放置普雷_寝室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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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普雷

  【余也】

  池良宙捉摸不透的余也,最近封心锁爱了。

  要是在平时,再刻薄的人,对症下药他也应付得过来。这也是之前柳生问他为什么文学院几乎每个教研室的老师都多少让他参与过教学,他回答的是:因为我好用。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很功利,好处是消息通、能沾光、福利待遇多,坏处是:累。

  临期末了,大学各个老师的事务、辩论队、学生会、要交的稿子和校对的稿子……每个人都在催,自己的学业倒是看起来无关紧要了。

  其实他很擅长应对焦虑,只要专注每一件具体的事,抑制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只不过无论心态如何健康又循序渐进地发展,自己终究还是悲观的。他推理小说写得最多,当他执着于各种暗杀手法背后的人性幽微,好像已经患上了某种职业病,像警察练出的凌厉目光,总是习惯以恶意的角度去审视他人。以至于他陷入了某个死角,当他发掘到真善美时,也愿意歌颂美好人性,但被歌颂者必须是完美的,否则就容易滑坡为虚伪;而真的抓住一点人性的恶意,就忍不住和自己的猜想相印证,竟然能从契合的快感重抖落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多少是有点变态了。

  所以他用所谓的高情商和可谓灼见的人性识读技巧,来在社交关系中维持平衡以至于在无意中获益。

  所以那天自己对池良宙说出,“可能不太方便说”这种体面但实则疏远至极的说法时,自己也震惊了很久。其实这也是很多人惯用的直白交流方式,但以自己的习惯,这实在太过懒惰和任性,实在是会让自己因为打破惯性而感到痛苦的一种说法。

  他不想对刚见过一面的人暴露自己的笔名,这无可厚非,但完全可以用温和的方式搪塞过去。比如“以后还是看电子书”,或者“想自己取快递”,再或者“替学院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嫉妒这个面对苦难能够过于乐观的少年。余也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并且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这种整夜被室友吵醒、兼职塞满的日子,他完全无法理解。但是这个人就能泰然处之。

  余也其实不想迁怒于他,因为那几箱子里的东西更让他感到烦躁。

  箱子里是满满的签名卡,是为最近的新书准备的。

  他有点抗拒签这个名。

  当初自己未成年的时候,用了爷爷的身份证出了书。一开始的处女作只是小有水花,当时爷爷替自己面对采访时比较亢奋,在自己同意后给出了自己的照片。谁知后面有一部作品有些热度,那张照片和相关信息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爷爷去世前,住院的消息传出,几家出版社的编辑还为了遗稿的独家出版权疯狂讨好他这个孙子。他选了那个给他写千字小作文表明一定会认真做书、负责到底的编辑,可等老人家去世之后,他这个作者“本人”想跟进一下封面都没人理,整个出版社判若两社。

  这还不算完,最可笑的是,得知“也矣”这个笔名下的全部签名,由于爷爷年岁已高,从头到尾都是由余也来“代完成”后,那个殷勤的编辑又回来了。

  他想写的人性炎凉终于在出版时完成了最后一环。看着那个签名,膈应得很,叛逆心理油然而生。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迁怒了询问几次箱子的池良宙。

  太失态了。

  算了,反正他也已经把钥匙交回来了。估计以后也再无什么交集……至于别的……

  众生皆苦,他又怎么管得过来?

  余也看了看表,居然胡思乱想了整整十分钟。他拿出手机点出备忘录,看了下周六也满满的行程。

  帮老师整理关系材料,完成。

  期刊论文2000字,完成。

  图书馆还书,完成。

  文学院学妹考研经验辅导,完成。

  ……

  辩论会开会。未完成。

  【柳生】

  是的,今天是周六傍晚。

  501的柳生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过的。

  他预想了很多场景,比如两人友好促膝长谈,又比如尝试一下新场景的动作预设,再比如……直接跳过找灵感环节……呃……

  但他没想到江淇文居然主动要求太太再绑他一次。

  柳生不吐不快:“你,抖m?”

  “角色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但是会ooc吧。”江淇文一脸正经地顺着他说,看要被揍的样子急忙又补了一句,“你不是卡到这儿了?大天使捆绑之后呢?”

  捆绑之后……还能干嘛,明知故问。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灵感来源于现实,”江淇文说,“亲身经历后的文字更令人动容吧?”

  柳生犹疑地看他。他是在想,江淇文亲身经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自己写。

  “你接下来的视角,”江淇文引导,“主写攻还是主写受?”

  “我一般写的不都是主受文。”柳生嘟囔。

  “那不就对了,”江淇文立刻说,“所以换我绑你……”

  没等他说完,柳生拍桌奋起,三下五除二把江淇文绑了起来。

  胡咧咧半天,引出,铺垫,悬疑,最后在这儿等我呢?!

  不可能。

  被绑着吧你!

  江淇文倒是一脸坚定,乖乖被绑:“全凭你吩咐,今夜我是你的人。”

  柳生抡起上臂,欲揍还休,就听江淇文裤兜里手机默认的手机铃声响了。

  站着的江淇文把裤袋那边冲向柳生,示意他帮忙。柳生被这铃声惊醒,眼前这种不大会发生在男室友之间的关系场景突然让他觉得羞耻。他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摸了出来。

  要是就快递或者推销最好,朋友或老师也算了,关键这个人还是个熟人。

  余也。

  联系过于密切,一下子突然产生了些被窥视的、杞人忧天的危机感。

  不过他怕有什么急事,赶紧接通了电话,抬手就给江淇文递到耳边。江淇文稍稍弯腰,声音又变得沉着稳练:“嗯,是我学长,嗯,你说。”

  柳生对他的变脸表示不屑,却又在这种情景下有点窒息,举着手机把自己的脸却扭向一边。

  但耳朵却源源不断地接收着二人的对话。

  “这个选题可以的,我知道了,我回去找个几个例子。

  “嗯,嗯,可以的学长。”

  江淇文稳如泰山,波澜不惊,正专注于话术探讨。

  正经探讨,共同好友……被绑的室友。

  几个元素叠在一起,柳生不敢出声,大脑却控制不住想入非非,心里的羞耻愈来愈浓。

  要是余也学长知道,和他打电话的人正被自己绑着,还要别人给他拿电话……

  柳生自己吓自己,一时慌神手抖了一下,又赶紧扶正。

  可这一抖被江淇文捕捉到,这厮艺高人胆大,竟然趁着空隙——

  偏头亲了一下耳边柳生的手腕。

  腕骨突如其来的湿热和酥麻让柳生瞪大眼睛,转头看他,又下意识害怕地去看手机听筒。

  “没,没干什么。”江淇文说。

  柳生举着手机,用表情和口型开静音骂他。

  谁知这人又得寸进尺,靠近了一步。柳生又瞪他,拿着手机的手却也只能跟着他的耳朵往前动了动。

  就当江淇文开始肆无忌惮地开始用腿蹭他时,就听余也在手机里面好像说了什么,江淇文回答:“现在下去吗?”

  柳生抬头看他。

  “着急吗?现在不行,”江淇文用湿漉漉的目光抚柳生的脸,“我现在好像不太方便……”

  柳生别开那目光,终于从局促不安到忍无可忍,一缩手,把手机拿了回来。

  “学长,是我……”柳生没底气道,“他马上下去。嗯,拜拜。”

  电话被狠狠地挂掉了。

  “你不想我陪你吗?这就把我推走了。”江淇文带着多次得逞的餍足和贪得无厌的遗憾,“灵感怎么办?”

  “快滚。”柳生气鼓鼓,但还是绕到后面给他松绑。绳子系的时候自己也动气,那死结不太好拆,于是柳生更生气了。一顿捣鼓,最后终于拆开了那个数据线的死结,让江淇文那双被勒红的手腕重获自由。

  “我走了?”江淇文盯着他,“那后面只能你自己来了。”

  柳生还没懂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他一把按在了凳子上,自己还没从物理冲击里反应过来,双手就又被背到后面。

  “你要干嘛!!”柳生惊呼。

  他感觉自己手上缠上了一个滑滑的布料。江淇文没用那个数据线,好像是类似正装领带的材质。

  “你看你,”江淇文恶人先告状,“害得我辩论没有领带了。你主受文先‘主受’一会儿吧,哦,对,你好像要带这个。”

  柳生又惊又怒的目光还没传过去,就被江淇文拎起来的眼罩覆盖住了。一片漆黑瞬间让各种复杂的情绪半数都化为了恐惧。柳生双腿乱踹,把凳子蹭得吱呀吱呀,又踹了他几脚泄恨——但最后还是循着那个方向,双脚死死勾住了江淇文的腿,“别走,你不能就把我绑了丢在这儿,别走……”

  “没事的,你慢慢想嘛,”江淇文晃了一下被勾住的腿,慢慢挣脱出去,“我很快就回来。”

  安全感也在那小腿间逐渐消失的触感里流失,柳生手背挣扎不脱,开始哀求:“你来真的?我靠,别走。江、江哥。别走。”

  “只是给你一点代入感。放心,我把门锁了,没人会看见。”江淇文对他的反应失笑,“在你消肿就前就回来。”

  “什……”

  失去视觉的柳生猛不防被深吻,比以往敏感几倍的感官让身体瞬间紧绷。

  双手被死死绑住,下巴被用力抬起。他被迫接了为数不多但有史以来最用力的一个吻,亲得他浑身发抖。片刻后被放开,片刻后终于被放开,重获氧气的柳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果然被亲肿了。

  “等我哦,太太。”

  黑暗中,江淇文的声音愈来愈远。

  “江淇文……”柳生踹出虚空的一脚,“你个王八蛋!!!”

  妈的!

  这是什么放置pl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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