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草根大富豪_小奥斯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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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草根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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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神情很是迷茫,“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他死了会比较幸福,但他是母亲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可能一直在恨他,因为为了生下他,母亲送了命。”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不知道。”他有些惶恐,拉着她的双手,“我一想到这件事情就非常害怕,因为我弄不清我想要什么结果。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别这么想。你很好,是一个好人,将来——嗯,也是一个好哥哥,至少朱利安不知道怎么办,会写信问你的意见。啊,说起来,我以前一直以为朱利安恨你。”

  “他就是孩子气,你不用理他。以后你高兴见他就见见他,不高兴见他,我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不让他来惹你烦。”

  “你要回去吗?”

  奥利弗想了好一会儿,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回去一趟,,不然朱利安要烦死我。父亲再婚不需要我们的同意,但他应该会告诉我一声。我会跟他谈谈将来朱利安能得到的财产问题,至少不能让他饿死。”

  “那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我待会就让人去订船票。我会早点回来,你想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随便吧,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乖乖的等我回来,我会回来陪你过圣诞节。到时候,你就18岁了。”

  虽然在整个欧洲来说,14、5岁的新娘并不少见,可还是普遍认为女孩子得到17、8岁才适合结婚,因为太年轻的孕妇很可能熬不过生产过程。

  18岁,是女性普遍公认的适婚年龄。

  奥利弗很快回了伦敦。

  而简和汤姆带着海伦娜、戴安娜来了马德拉岛,租了丰沙尔郊外的一处别墅,准备住到过了新年才回去。

  爱丽丝见他俩莽乎乎的居然带着孩子一起来了,着急的对他俩说,不许带着孩子过来这边别墅,妈妈要是想念外孙女们,可以过去,但要注意卫生,在马车里备几条新裙子,换过衣服、好好洗手,才能去抱女孩子们。

  简和汤姆过来看望她,也只肯让他们远远的“看”她一眼,她不跟他们待在同一间房间里,也不跟他们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简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优哉游哉的带着丈夫孩子游山玩水。丰沙尔和其他的定居点都有很不错的花园,可供参观游览,有山有海有花,景色优美。

  岛上的花店出售各种花卉,汤姆每天都给简买一束花,附上写满甜言蜜语的字条。

  奥利弗也在花店订了花,即使人不在岛上,仍然每天一束花送过来。

  过了两周,亨利一家4口也到了马德拉岛。

  爱丽丝觉得她的哥哥姐姐乃至妈妈都没有正确认识到肺结核的高传染性可不是来虚的。

  圣诞节前两周的一天,爱丽丝带着雅各布兄妹外出画画。

  马德拉岛没有什么适合游泳的海滩,多山,多悬崖,草木葱茏,爱丽丝的绘画技巧算不上很好,也就是个普通水平,花卉较好一点,于是最近经常练习画山和海水。她选的地点都挺偏僻,就是不想遇到什么人。

  所以居然有人骑马过来,她还挺奇怪的。

  马蹄得得,在空旷的郊外很引人侧目,爱丽丝和雅各布兄妹都转头看过去,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骑马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两个马身的地方,才干脆利落的勒住马,翻身下马,“您好,小姐。”

  爱丽丝看着他,没有回答他。

  雅各布紧张的挡在她前面,凯特和席德妮也从野餐毯上站起来,走了过来。

  那人笑了笑,“我没有恶意,只是,这附近可很少见到喜欢画山峦和海水的女孩。”

  爱丽丝从雅各布背后露出半张脸,“你住在这附近吗?”

  “我住在那儿。”那人指了一个方向。

  “哇喔!我知道那里!母亲说她本来应该租那间别墅的,那儿能直接看到海,还带一个很不错的花园。所以,是你抢走了我的海边别墅吗?”

  “这事我可不知道。”

  “你住那边多久了?”

  “快两年。”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那人大笑,“抱歉,可能还得要两年。我是卡尔文玻西。”

  “你好,玻西先生。”

  “我就不打搅你了,Miss?”

  “奥斯汀。”

  “好的,奥斯汀小姐,下次再见。”

  卡尔文玻西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第二天,卡尔文玻西又在同一地点见到了爱丽丝。

  “奥斯汀小姐。”他仍然是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我以前也来过这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出海去了,这次去了5个月,才回来。”

  “出海?你是哪艘军舰上的军官吗?”

  “不是,我不是军人。”

  “商船的船长?”

  卡尔文大笑:“猜对了一半。再猜猜看。”

  她摇头,“猜不出来。”

  “我得走了。我后天请你和奥斯汀太太共进晚餐,你觉得奥斯汀太太会答应邀请吗?”

  “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

  奥斯汀太太收到海边别墅的请柬,十分奇怪,“我们见过这位玻西先生吗?”

  “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但我见过,前几天我在海边画画,见到了他。”

  “噢?他怎么样?”

  “挺有礼貌,但可能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一些词的发音不对,但他应该不是英国人,或许是在外国长大的,有一点法国口音,还有一点葡萄牙口音。”

  “那他可能会是一个私生子,或者出身一般。他长什么样?”

  “很瘦,个子很高,大概跟奥利弗差不多高,大概——有30岁吧,我不太看得出来他到底多大了,没准很年轻。他上唇留着小胡子,左边脸颊上有一道伤痕,大概是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伤口平复的还不错,是白色的,不是红色的。”

  奥斯汀太太蹙眉,“如果有人脸上有伤疤,那我一定会记得在哪儿见过他。我确定之前没有见过他。”

  “他说他出海5个月,刚回来。”

  “船员?军舰上的军官?”

  “他说他不是军官。你可以直接问他。”

  奥斯汀太太第二天给卡尔文玻西回了一张字条,说爱丽丝患了肺结核,恐怕没法出门做客。卡尔文回信,说他近距离接触过很多肺结核病人,没有发过病,并不畏惧,再一次非常诚恳的邀请她们母女一定要来做客。

  请柬邀请的是奥斯汀母女,亨利陪着母亲和妹妹一起去了。

  主人很热情,菜色极其丰富,很多海产,鱼虾蟹,蛤蜊生蚝带子竹蛏海螺,紫菜海带裙带菜海白菜龙须菜麒麟藻,烹调方法不一,但都很美味。

  卡尔文相当健谈,见多识广,去过很多国家和地区,永不冷场,但很精明的一直没有提到自己到底做的哪一行。亨利和奥斯汀太太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继承家产的有钱人家的子弟,甚至出身还有可能极低,也可能很不堪——没准真是什么私生子。

  爱丽丝很奇怪为什么亨利或妈妈不直接问他是做什么的。

  “听你说了那么多有趣的经历,可你还一直没说自己是做什么的。”上餐后甜点的时候,爱丽丝终于挑了一个她认为合适的时间问了。“你不是军官,显然也不是水手,至少现在不是水手。”

  “我做过几年水手,从在甲板上擦木板的小水手做起,一直做到大副。”

  “用了几年时间?”

  “10岁,到20岁。”

  亨利挑眉,“20岁的大副!那可是相当年轻啊。”大副是船上的二把手,有时候是一把手,如果船长太忙的话。大副的要求很高,除了要熟知船上的一切事务和所有水手,还得能够平衡船长与水手们之间的关系。

  “我学的很快。”卡尔文轻描淡写的说。

  “然后呢?你现在是船长?”

  “这么说的话,也没错。几年前我买下了一条船,重新全面维修、粉刷过,最近这段时间停在丰沙尔的码头上,进行例行维修保养,以及补充淡水和柑橘。”

  爱丽丝点头。淡水是不管什么船只上面最大宗的货物,所以海上航行船只总会多次停靠,补充淡水储备。柑橘则是预防坏血症。

  早期航海大发现时代,因为不知道缺乏维生素C会造成坏血症,长期海上航行最糟糕的不是吃不饱,而是船员的莫名死亡。那时候的水手往往都有一口很糟糕的牙,很多人30多岁就掉了一半的牙齿。

  卡尔文的牙齿也算不上很好,掉了几颗牙,补了金牙,所以以此才能判断,第一他小时候没钱,吃得不好,没有足够的水果吃;第二现在有钱,可以补牙,还是金牙,穷人多半就只能让掉了的牙齿空在那儿不去管它,或者补个便宜的合金牙。之所以有钱人多数补金牙,也是因为银或银合金很容易会氧化,金的化学性质稳定,可以历久弥新。

  “不过,你还是没有说到底以什么为生。不可能是军舰,也不太可能是客船,那么,是货船或是是捕鱼船吗?”

  “都不是。再猜。”卡尔文微笑。

  “那就是——等等!现在有寻宝猎人吗?”她本来想猜是不是走私,但要是走私,他多半会带开话题,毕竟走私在什么时候都是严重的罪行,暴利,一旦被抓到了,基本死刑没跑了。于是排除掉所有可能性,剩下的最稀少最奇怪的,多半就会是真相。

  果然,卡尔文玻西相当意外,“你怎么会猜这个?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算是职业吧。”

  爱丽丝兴致勃勃,“你打捞上来什么了吗?”

  亨利看了看奥斯汀太太,两个人都很迷惑不解。

  奥斯汀太太便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母亲,玻西先生是寻宝猎人,就是在近海打捞沉船,要知道,很多地方都有大量沉船,要是能打捞到一条货船,那可是非常赚钱的!”

  亨利这才恍然,“噢!我听说过!有人在做这个行业,但很少,很艰难,毕竟很多沉船根本不知道到底沉在哪里,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很难准确定位。”

  于是跟卡尔文讨论起来,说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寻宝猎人在伦敦寻找投资人,不过很难找到感兴趣的投资人,毕竟这项工作可能历时多年全无回报,不是对此极其感兴趣的投资人,不会白白往里砸钱。

  有些投资人因为对某段历史很感兴趣,或是对某些船只感兴趣,才会冒险投资,因为你很有可能找不到你想找的那条船,到最后可能血本无归。

  亨利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是因为没钱,交际圈不够大,这种小众冷门奇葩行业的消息不会流传到他耳朵里。现在他也能算是小有资产的成功商人,消息渠道大大扩大,就什么都能听到了。

  爱丽丝对法律问题很感兴趣,“可理论上那些沉船应该属于船主,船主要是有继承人,或者船主是一家大的航运公司,到现在都还有,你岂不是要将打捞出来的货物交给他们?”

  “这个当然会事先去跟船运公司或船主交涉,一般是给他们20%到40%的货物,寻宝猎人和投资人按照比例分配其他货物。”

  “可要是这条船上的货物没有那么特别,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无视船主?”

  卡尔文笑了笑,“大概吧,毕竟要是一船货物价值十几万镑,20%也是很多钱了。”

  爱丽丝琢磨了一下,“要是失败率不是很高的话,这类投资倒是非常划算的,很多货物都不怕水,特别是早期沉船多数都是金银珠宝,很多贵重金属和古董,要是能打捞出一船珠宝,那可真是要一夜暴富。”

  卡尔文笑而不语。

  奥斯汀太太回请了卡尔文玻西,叫了亨利和汤姆做陪,爱丽丝没有出现。

  汤姆也对寻宝猎人的法律问题很感兴趣,他的思维方式是法官式的,认为船主肯定要得到货物补偿,因为船主运送货物是要付出成本的,一条船沉了,船主付出的是船只的成本和货物的成本,这一条是绕不过去的;但寻宝猎人和投资人也需要获得利润,不然那不是白忙活吗?所以问题的重点就是分配比例问题了。

  亨利则认为寻宝猎人的收入太不稳定,可能好几年都没有办法获利,他不会考虑投资这个行业。

  之前亨利和爱丽丝讨论到寻宝猎人这个职业,爱丽丝说这一行是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旦打捞到有价值的沉船,获利也是巨大的,可以称之为“暴利”。

  她对卡尔文的职业非常感兴趣,她在海边画画,卡尔文经常过来,从停下来交谈几句话,很快进展迅速到专程过来陪她聊天。爱丽丝问的问题多而杂,卡尔文回答的很详细,从寻找沉船资料开始,说到要去哪儿寻找航海日志、航海地图,绝大部分沉船根本没有本次航行的船长航海日志,因为跟着船沉下去了,只有极少数船长获救的事件中,才有航海日志留下来;还有的船长没有获救,但船员获救了,可船员通常文化有限,压根说不清经纬度,也就找不到具体的沉船地点。这样就需要尽可能的寻找资料,确定一个大致范围,然后在航海地图上划分格子,一格一格的找。

  “可也只能在大陆架的近海寻找沉船吧?稍微远一点,海水太深,没有人能潜到很深的海底。”

  “潜水员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想找到经验丰富又身体强壮的潜水员太难了,我不得不自己寻找人手进行训练。”

  “有什么潜水工具吗?”

  “有潜水衣、潜水头盔、潜水铁靴,要是那块海域会有鲨鱼,我就得弄一个铁笼子,把潜水员放在里面,才能下水。”

  “条件限制太大了,你缺乏必要的、好用的工具。你有竞争对手吗?”

  “有一些,但不是太多,毕竟我们这一行,想找到足够的投资不太容易。”

  “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总会有人愿意出钱的。”

  “那也得是到中期之后了,到我确定了沉船的具体地点,至少要缩小到几十海里面积之内,才会有人愿意投资,这之前的前期资金,得我自己掏。”

  “可你要是已经确定了地点,还需要投资人吗?”

  “可能就不需要了。”他笑笑。

  “还是一个人赚钱比较爽。那打捞出来后,怎么销售呢?”

  “瓷器好办,往距离最近的港口一运就行了。这个是无法标识的,谁也不会知道我从哪儿弄到的这么多瓷器,瓷器的价格还不错,破损不多的话,总能卖一个好价钱。”

  “金银珠宝呢?”

  “这就很难了。著名的几条运送金银珠宝的沉船大家都想打捞,不那么著名的沉船,运送的金银珠宝有限。不过,有一次我打捞到一条本该运送给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的货船,得到了一大堆金币。”

  他从外套的内袋里取出一枚金币,示意她伸出手,将金币放在她手心里,“我留了一些做纪念,瞧,成色非常好的墨西哥金币。”

  金币在她雪白的手心里闪闪发亮。因为金的化学性质稳定,即使在海底待了两百多年,也一点没有磨损,新得好像才从墨西哥城的铸币厂生产出来一样。

  新西班牙成为殖民地后,不久就发现了大型银矿,于是西班牙政府决定在首府墨西哥城外设立铸币厂,大量铸造银币和少量金币,然后运送回西班牙本土。

  所以,这家伙现在是个大富豪了,不差钱。

  奥斯汀太太很快就知道卡尔文常去陪爱丽丝,便不让她再出去画画了,借口快到圣诞节,要她乖乖待在家里。

  卡尔文也就跟着到家里来拜访爱丽丝,想邀请她外出参观花园、散步或是骑马,但奥斯汀太太总是用她的病做借口,不让她出门。

  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她倒不介意啦,正好可以拿着笔记本,让卡尔文多讲讲海上的故事。卡尔文的确切年龄是29岁半,明年3月年满30岁。他的人生经验可以说是异常丰富,比亨利这种乡绅阶层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人生经历丰富多了,也比汤姆这种从爱尔兰小城到伦敦的律师人生经历丰富多了,可以说,他是除了沃伦黑斯汀斯之外,爱丽丝认识的第二个经历丰富的男人。

  而黑斯汀斯先生的经历多数跟高层决策有关,卡尔文的经历就是非常草根了。

  他说到在船上做擦甲板小水手的经历,说到水手们之间也是各种争斗,必须要奸诈一点才能顺利存活下来。他见证过无数水手的死亡,有时候一场风浪就能淹没好几条船;他见识过很多风浪,走运的是,他活了下来。

  他明显的接受过教育,但不算是太好的教育,词汇量不足。12岁的时候,他得到了船长的喜爱,让人教他阅读,教他怎么看航海图、怎么用六分仪和指南针;后来,船长口头收养了他,让他成为养子,但法律手续没有办全,等到船长意外去世后,他的家人不承认他是养子,一个子儿都没给他,把他赶走了。他很快就在另外一条船上找到了工作,继续出海。

  “你不恨船长的家人吗?”

  “恨?为什么?”

  “是不是成为正式的养子,就该分你遗产?”

  卡尔文轻蔑的一笑,“我并不在乎船长的遗产。我只是可惜他们连葬礼都不让我参加,船长对我很好,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赚到钱,赚很多钱。我已经赚到了很多钱,即使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不再寻找沉船,我的钱也足够让我快乐的过到100岁。可是,那样没劲,我喜欢海洋,海洋才是我的家,将来,我也会死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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