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奥利弗的秘密_小奥斯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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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奥利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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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因为知道拿破仑终将被赶下台,倒不是很着急。但整体大局是一回事,具体到局部战争她可不记得这么多。奥利弗受伤不重,很让她松了一口气。在前往里斯本的客船上,她可着急了,生怕她去的晚了,只能见到他的尸体——这个时代的人一旦受了什么严重的外伤,基本只能硬抗,没有抗生素,很容易会因为一个小伤口的感染而死。

  自从他伤心又气愤的离开马德拉岛,已经过去了两年又10个月,他也变了,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养尊处优的少爷,见到他之前,她还总担心他会得什么PTSD之类的心理疾病。

  在他的住所安顿下来,席德妮和凯特忙着打开行李箱,挂好衣服,换下床单枕头被子。

  衣柜里挂着奥利弗的衣服,便服和军装,摆放的整整齐齐,她好奇的打量着。少爷军官带了贴身男仆勤务兵,住所还有3个女仆为他服务。

  席德妮问是否要将奥利弗的衣服收起来。

  “不用,就挂在这儿吧。”大概因为大部分时间都穿着军装的原因,衬衫的数量大为减少,其他外套也不太多。英国陆军的红制服很衬人,能让一个年轻男人显得特别高大挺拔。

  她伸手摸了摸军装。

  想着这样就好像两个人住在一起,衣柜一人一半,挂着各自的衣服。她想象了一下,要是奥利弗的话,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真担心奥利弗少爷的伤。小姐,奥利弗少爷到底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大腿,左大腿,希望他不要变成一个瘸子。”

  “小姐!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乔治右脚瘸了,他左腿瘸了,他俩正好一左一右。”

  “小姐,你这话说的,要是让奥利弗少爷听到,还以为你在诅咒他。”

  “我哪有!”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查看里面有些什么,“这是很可能的,我还没有问过医生,希望他最好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部位。”

  “比如?”

  “比如,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小姐,你现在学坏了!”

  “啊!看!这是什么?”床头柜有3层抽屉,第一层放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面霜、梳子之类;第二层放了一个笔记本;第三层放了几只大小不一的小木盒。

  爱丽丝一开始以为那是什么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小团肉色的物体。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拿起来看看,一旦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马上扔下了。

  赶紧关上抽屉。

  “小姐?”席德妮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可恶!他怎么能把这个——就这么放在抽屉里?”她莫名有点气愤。但一想,他的房间,他当然想放哪儿就放哪儿。

  “是什么?”

  “不是一个未婚的小姐应该知道的东西。”

  席德妮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她。

  爱丽丝忽然又忍不住发笑,“他有这个也不奇怪。”

  “到底是什么?”

  “。男用避孕工具。”

  席德妮脸红了,“小姐,你确实不应该知道这个。”

  “我本来想要雅各布帮我去买几个回来研究研究,可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才不会被我吓晕。”她一个未婚女孩,肯定不能自己去买。

  席德妮一脸受到惊吓:“小姐!”她结结巴巴又很纠结,“这个不好,不——不自然。”

  “这个很贵,用起来又很麻烦,还不能反复使用,一般人家用不起。”所以奥利弗是买来

  自己用的,还是?这可没法直接去问他。

  “作为一个未婚小姐,您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席德妮责备的说。

  “奥利弗是成年男人,也该学会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知道奥利弗少爷……总之,您就当没看到吧。”

  住在疗养院的奥利弗压根没想到会被她翻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物品,他一心想着爱丽丝一听到他受伤就跑来看他,心里美滋滋的。爱丽丝肯定没有收到弗朗西斯的信,不过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来了。

  ——这说明她心里一直有我,没有忘记我。

  他一厢情愿的这么想着。

  他急切盼望赶紧天亮,这样,她就会再来看望他。

  爱丽丝一早就到了疗养院,陪他一起吃早餐。勤务兵去拿来了两人份的早餐,送到他房间里。

  疗养院位置很好,据说本来是某位王室成员的海边别墅,被英国军队征用了。奥利弗的房间面对大海,有一个很宽敞的露台,他们在露台的落地窗后面吃早餐,这样不会太冷,又能看到远处的大海。

  “你还得坐轮椅吗?”

  “是啊,我还没好呢。”

  爱丽丝很是怀疑,但她又不能要求看伤口,那样他只能脱了长裤。

  “你一般都做些什么?”

  “上午在附近走走,回来看看书、写信。下午跟人打牌。”

  真是养老生活。

  布萨科战役之后,10月13日、14日,英-葡联军又在索布拉尔打了一场遭遇战,战斗持续了两天,战况相对平稳,法军伤亡300多人,英-葡联军伤亡人数100多人,军官疗养院里来了新人。

  论起来,奥利弗的出身很好,但因为没有爵位,其实一直就是“Lord”,英军、葡军里都有像他这样类似出身的军官,不过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家里的小儿子,不靠军功封爵的话,就只能是个“Lord”了;像奥利弗这种长子继承人肯上战场的相当稀少。

  韦斯利将军也出身贵族,父亲是第一代伯爵,但他自己没有爵位。据说,他会加入军队也是因为一个女孩,女孩跟他出身相似,都是贵族子女,女方父兄嫌弃他负债累累不是好丈夫,不允许他跟女孩继续交往,他发愤图强,买了一个中尉官职,决心要出人头地。

  “真无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没什么好玩的。”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确实也不多。

  “或许你可以跟朱利安去参加舞会。”

  “我跟朱利安没什么可以说的。”

  “你还看他不顺眼吗?”

  “他比以前好多了,不过本质难改,还是个自大狂。”

  奥利弗一笑,“他对我说了你的很多事情。”

  “So?”

  “你快乐吗?我是说,我当然讨厌有人接近你,即使是乔治也不行,即使是伊沃也不行,可你要是——你要是想——”

  “你用不着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跟你没关系。”

  “我明白。”他轻叹了一声,“爱丽丝……”

  “嗯?”

  “你能来看我,我真的非常高兴。”

  “我可能只能待一周就走。”

  “你们走到哪儿了?”

  “埃及。我还没去开罗呢,去过埃及我还想去意大利。”

  “我应该陪你去,我有几周假期。你想让我陪你去吗?”

  她迟疑了一下,“不

  要了吧。”

  “放心,我不会再跟伊沃打起来了。”他笑着说。

  “我推你出去走走吧。”她很快站了起来。

  说是推他,其实她是推不动的,于是是雅各布推着轮椅,爱丽丝走在一旁。

  10月底的里斯本白天气温大概在15度到25度左右,不算很冷,她披了一条宽大的羊毛围巾。

  深秋不是游泳的好季节,海滩上没有什么人,海风呼呼的吹过来。

  “你开始写新书了吗?距离上一本小说出版,似乎已经过了两年多了。”

  “还没想好写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我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不知道如何选择。”

  奥利弗沉吟片刻,“选你喜欢的,选你擅长的。”

  “我本来准备游完意大利后就回英国,等回了国再考虑下一本小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增长见识确实是比较重要的事情,这是一种积累,新书的事情,不忙。

  海风吹拂她的头发,她用发绳扎起头发,头顶戴了一根布发带,露出光洁的额头。

  海风又从她的裙底钻进去,使得她的裙裾鼓了起来,像一个灯笼裙。

  她没去管灯笼一样的裙子。

  “辛特拉的夏天还挺不错的,我喜欢晚上下海游泳。”

  “你要是留到夏天,我陪你晚上游泳。”

  她笑着瞥他一眼,“奥利弗,有时候我觉得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但有时候又觉得,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改变了吗?”他惊讶。

  “你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你……你变得不多,但还是变了。怎么说呢?你成熟了,虽然你看上去还是像个大学生多过像个军官。但就是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你来看,‘改变’是好事吗?”

  “大部分情况下,是好事。其实你已经很好了,很完美,就是有时候……不太像个真实的人。”

  “什么意思?”

  “就用——乔治来举例好了,他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很自私,对吧?但自私的人得到的快乐会比较多,因为用不着管别人怎么想。”

  “我还是不明白。”

  “你总会明白的。”

  爱丽丝一日三餐都陪着奥利弗,跟他在一起用餐。

  军官疗养院吃得很好,英国补给船从本土和殖民地运来很多物资,收信寄信也方便很多。爱丽丝给家人写了信,说她这周在里斯本,因为奥利弗受伤了,她过来看望他。说到里斯本很是歌舞升平,葡萄牙人揣着紧张的心情寻欢作乐,即使明天世界末日,也要浪翻天。

  奥斯汀太太回信,要她务必小心,要是法国人打进里斯本,她就扔下所有行李想办法回来,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命就行了;当然免不了要唠叨,出去玩了1年多了,也该回家了。

  凯茜和简的信都没怎么提到半岛战争。凯茜说到邦德菲尔德男爵新得了一个男孩,奥利弗有了小弟弟。简说汤姆去了爱尔兰,怎么着也得待个3到5年才能回来。

  弗朗西斯去年底有了一个儿子,他为长子取名弗朗西斯威廉,奥斯汀大家庭又多了一个孩子。

  至于查尔斯奥斯汀,百慕大的信路途遥远,但还算是及时送到,查尔斯也在今年再次做了父亲,他的第二个女儿亨利叶特简7月份刚出生。

  爱丽丝已经给小哥哥写了信,说要是再有一个女

  儿,就得用“爱丽丝”来命名了。查尔斯的长

  女名叫卡桑德拉,次女的名字亨利叶特来自小婴儿的姨妈亨利叶特帕尔默,简当然就是来自简奥斯汀。

  奥斯汀大家庭人丁兴旺,人口越来越多。

  奥利弗说到刚出生的小弟弟还挺淡定的,朱利安就非常生气了,抱怨父亲晚节不保,把情妇升级成为妻子不算,居然还生了一个分家产的小崽子。

  “我跟父亲谈过了,你该得的那一部分不会少的。”

  朱利安嘀咕,“我可不想承认那个小崽子是我们的弟弟。”

  说到同母所出的弟弟,爱丽丝忽然想起了那个只存在传说中的第三个儿子。

  “你不承认就行了吗?”奥利弗好笑的看着弟弟,“这没什么好担心的,父亲答应给埃文的教区也会给他,等你们回了英国,我就写信让父亲先把教区给他。”

  教区分大小,斯蒂文顿就是很小的教区,年收入100-150镑,大教区轻松年入500到1000镑,养活一家十口人也不是问题。

  朱利安叹气:“长大真没意思!除了某些事情之外,还是小时候好一点,没有这么多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情!”

  过了十几秒钟,他就又跳了起来,“我得再写信找他要点钱,至少得把我在外面欠的钱还了。”

  “你欠了多少钱?我不是几个月前才给你500镑吗?”

  “不够用。总之你别管了,父亲肯定愿意帮我还清欠债的。”大有一副“子债父还,天经地义”的架势。

  奥利弗伤的不重,朱利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每天过来看看他,就忙着跟埃文出去浪,大抵就是参加舞会、在舞会上跟年轻的太太小姐们调情、追求其中的一些女人,半真半假,颇以勾引到手的女人的数量而骄傲。这是他们这些贵族子弟的通常状态,有人能从18岁玩到38岁,只想做快乐的单身汉,毕竟要是结婚了,出来浪的不爽,还因为钱是要留给继承人的,不能乱造,哪有单身快乐啊!

  朱利安跟他们玩了1个小时纸牌,很快走了。

  爱丽丝扔下纸牌,“你应该快痊愈了,我也该走了。”

  “留到圣诞节之后吧。现在是冬天,冬天不会打仗。”

  “我总会走的。”

  奥利弗突然一阵心烦,“是啊,你总是要走的。是不是我真的要缺胳膊少腿,你才会留在我身边?”

  “那怎么会?”她瞪大眼睛,“你要真的缺胳膊少腿,我肯定嫌弃你。”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是要把我气死。”

  他的枪伤其实早就好了。

  拄着拐杖走路也没什么大问题,算不上健步如飞吧,基本肢体功能都正常。但他不愿出院,疗养院也不能赶他走。

  他怕他今天宣布痊愈,明天她就走了。

  分别了34个月,两年多,他从未忘记过她。

  要说是为了她参加军队,可能有点夸大事实,不过她说的没错,男人是应该有一份事业——不是职业——而不是整天只惦记着男女之间的这点小柔情。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军营这种鬼地方,每天见到的全是糙汉子,反而让他越发想念她。

  也是有舞会的啦,不管是在进修军官课程的英格兰小镇,还是直布罗陀和里斯本,社交舞会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活动。他知道自己相貌俊秀,肯定会是很多女孩暗暗喜欢的对象,但当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就再也不可能放下其他女孩。

  这一点他跟拜伦很不一样。拜伦就认为,

  可爱的女孩多多益善,他有一颗博爱的心——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拜伦

  到现在顶多算是她的情人,而不可能更进一步的原因吧。

  朱利安可是事无巨细把沿途知道的爱丽丝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了。他本来觉得好笑,朱利安又是自以为是的那一套,说要帮他看管好将来的妻子,爱丽丝一定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被“看管”,她怎么不抽朱利安一顿呢?

  但朱利安说了拜伦和加百列之后,他又觉得幸好有这么个密探在她身边。

  要说他不妒忌拜伦和加百列,那是假的。他甚至都还没有吻过她呢!

  一方面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但另一方面,他其实没法留下她。

  他想着,她可能是想尝试一下男女之间的事情,或者只是单纯想体验一下被追求的乐趣,按照她内心的恐惧来看,没有做好必要的准备,第一项她不太可能尝试,第二项是更为合理的解释。

  这样的话,他勉强算是能接受。

  她有权利接触其他男人,她可以挑选、比较,这样当她最终选择了他,他无形中就成了战胜所有对手的胜利者。那可会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谁说男人不争强好胜啊?他别的都不需要“争抢”,他的家产、爵位,以后肯定会是他的;事业,也算有了,还很不错,第一次上战场就是布萨科战役这样激烈的战斗,负伤并不是什么令人羞愧的事情,反而证明了他的勇敢,授勋肯定有的,明年说不定他就会升职成为少校,这还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不能升职太快;

  一个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财产和名誉都有了,接下来必须考虑的就是爱情了。

  同僚们之前都不太理解为什么他没有情人也没有情妇,爱丽丝来了之后,他们就都恍然了:年轻漂亮可爱家里有公司的小姐,谁要有这么一个未婚妻还在外面发浪,那可就真有点过分了。

  关于同僚们直接将爱丽丝当成是他未婚妻的问题,奥利弗没想过要解释。

  这次受伤对他好处多多,军队里的这些事儿先不说,至少他现在能肯定,爱丽丝还是很在意他的,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立即赶来了,要说她一点都不爱他,他可不信。

  伊沃写了信来,说她走后,他收到弗朗西斯寄来的信,说奥利弗受伤不算重。问她奥利弗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又说拜伦玩了一圈后,决定离开埃及,前往意大利,中途会在马耳他停留一周,问她什么时候离开里斯本,是去马耳他还是去罗马汇合。

  爱丽丝把回信寄到马耳他的旅馆,说她直接去罗马了。

  朱利安与埃文也要离开里斯本,但他们是返回埃及,他们还没去过埃及,准备游完埃及后,到西西里岛与他们汇合。

  席德妮在忙着收拾行李,爱丽丝带走了奥利弗床头柜第三层抽屉里所有的小盒子,还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其实他要是有什么秘密情人的话,也不奇怪呢。他都26岁了,你要说他到现在还是处男,他敢说她也不敢信啊。

  不过,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想了几秒钟,就决定无视这个问题。

  罗马的圣诞节并不比后世的圣诞节热闹,商人们还没有想到用圣诞节来进行年度大促销之类的活动。而由于梵蒂冈是天主教总部,英国国教是圣公会,跟天主教是同出一源的两个宗教,爱丽丝也没兴趣参加什么教堂的圣诞纪念活动。

  罗马的日子过得相对悠闲。因为男人们还没来,爱丽丝不太外出,就是出门,也只在旅馆附近转转。

  像伦敦和巴黎一样,罗马也有专门供女客的餐室和咖啡厅,上流社

  会的女性可以在家之外的地方小聚,喝喝茶或咖啡,看看书,消磨整个下午。

  爱丽丝总是带着雅各布兄妹三人。主仆在服装上的差异能够看出来,席德妮、凯特的裙子要么是素布要么是条纹,爱丽丝的裙子就基本都是印花或绣花,还带着很多配饰,比如领口的花边、裙摆的花边、腰后的蝴蝶结等等。

  发饰也不一样,席德妮、凯特姐妹都戴着英格兰式的居家包头帽子,爱丽丝就很不喜欢这种帽子,她更多的使用发带装饰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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