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两种可能性
一大早,一位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长腿大美女在菜市场穿梭，他的手里提着两袋菜，步步生风,把菜市场变成了走秀场。
期间，有一些人想要上前搭讪,不过他的脚步很快，不等其他人上前,立刻就离开了。
炎热的夏日,躁动的心情,行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微风吹不动黑影。
有一句话叫做，谋杀要在阳光下。
如果某人要按照这样的美学行事，夏日该是血染的季节。
季青临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忍不住频繁回头看。
他最近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有人在追踪他,有人在看着他。
季青临深知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抓到那个人。其实如果季青临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方法很简单,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渴望找到那个人。如果他想要接触自己，他迟早会出现的。
买好了菜，季青临进到小区。
路上,保安大叔喊住他：“鹿先生的室友对吧,最近城市比较乱，我们需要做人员调查。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带你的身份证来这里登记一下信息吧。”
季青临离得远远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走进大门，进入电梯。
电梯里面原本只有季青临一个人，中途,电梯停了下来。季青临立刻走到角落，稍微侧过身体的，挡住自己的脸。
进来的是一对情侣。
“这个电梯是往上的。”
“抱歉，我没有看到。”
“算了，我们先上去，再下去吧。”
情侣不想要因为这件小事吵架。
“最近你加班的次数是不是变多了？”男人在问女朋友。
女人叹气：“项目到了最重要的时候，我们大概会加班到9月份为止。”
“我听说我们城市最近有几起故意杀人案，犯人在逃。如果你加班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好。”女人同意了，“说起来，之前隔壁区不也有一起杀人案吗？犯人抓到了
吗？”
“那个啊……”男人在回忆那个新闻。
电梯的门开了，季青临连忙离开。
此时，时间尚早。
季青临用卡片打开鹿栖的家，然后走到厨房那边，开始煮开水。在水慢煮的时候，他洗干净手，准备早餐的材料。
此时是五月底了，六月快要来了。
一场人类诞生以来，将会遇到的最大灾难就要降临了。
季青临望着渐渐沸腾的热水。
地球在等待着，他也在等待着。
他守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秘密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但是在潜意识里，他又渴望有人揭露这个秘密。
他的内心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矛盾的想法。季青临知道他内心纠结的原因，但是他不可以去解决。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命定了。
房间里面，鹿栖早就睁开了眼睛，他拿着电脑，在查看某个视频。这是他拜托他父亲的朋友，拿来的一些视频。杀人犯季青临在杀完人后的逃跑路线视频。
视频来自街道一些店铺安装的监控。
鹿栖把所有拍到当天季青临的视频片段都调了出来。
很神奇，不管是哪一个视频都只拍到了季青临的背影。视频中季青临，从家里离开后，不停地换坐公交车，然后到了某个荒郊野外。
看着看着，鹿栖皱眉。
从季青临离开家后，他的背后就一直有个人在跟踪他。
季青临丝毫不觉。
到了荒郊野外后，季青临下车，他也下车。
他们乘坐的是末班车。
第二天，跟踪季青临的男人搭上最早的公交车回到了小区，但是季青临……没有再出现。
鹿栖查看了一下时间，三天之后，他就在巷子口捡到了季青临。
“太奇怪了。”
奇怪在于，季青临真的再也没有从监控里面出现过，他查询了附近所有的视频，时间是三天内，地点从那个郊外到他捡到季青临的巷子，都没有季青临离开的踪影。
他捡到的季青临也奇怪，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从家里离开的季青临当时是中短发，头发大概是到肩膀上的位置。三天后，季青临的头发就到了腰间。
怎么，他消失的那三天是去植发了吗？
鹿栖在心里吐槽自己，没有人听的时候，他就不必说那种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了。
警方那边发出了通知，他们确信只有季青临才有可能杀死他的父母。
鹿栖沉默。
他有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两个季青临，一个是杀了人后失踪的季青临，一个是待在他家里的季青临。
那个季青临真的杀了人，这个没有。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季青临才能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有杀过人。
他也许没有杀过人，杀人的人不是他，但是未必不是季青临。
鹿栖查阅了资料，季青临是独生子，没有兄弟。他再阅读季青临的生平，可以说和这个季青临平常提起的人生没有什么差别。
鹿栖的联想能力很强，他同时想到了自己的日记本，那一份从前写的日记，和现在的日记。日期一样，因果相反。吴良德也说过，在他被流星光辉夺去一半的能力之前，他时常会看到两份完全相反的未来。
也许……
鹿栖的手指点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
他猜测，要么，就像吴良德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有不同的可能性，也许未来世界是会迎来毁灭的那一天，也许会是迎来新生的那一天，他可以看到两种可能性，并且他的任务就是指引大家走向好的结局。
这也符合吴良德的游戏人设——引导者。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平行世界。
有完完全全一样的两个世界，一个新生，一个毁灭。
就是不知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是生，还是死。
问题来了，不管是哪个可能性，季青临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可以从某个未来，或者从某个世界来到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周逸阳说的，他曾经杀死过
季青临，也许不是谎言。
鹿栖思考着，然后拿出了宇宙图书馆。
随着他的深入思考，宇宙图书馆渐渐多了内容。
【解锁诺亚方舟游戏】
【解锁进化论游戏】
【获得主线探险资格】
【解锁重要线索——只有知识可以传承】
【获得知识类能力的玩家，可以传承已获得的知识】
“可以传承谁获得的知识？”鹿栖问。
【你自己】
鹿栖皱眉。
他将书本翻到季青临的那一页。
因为他的思考和与季青临的相处，关于季青临的那一页纸，终于不是只有他的名字了，但是有用的资料基本上没有。
【玩家鹿栖目前的猜测可能性太过多，而且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论证，所以图书馆无法为你更新季青临的下一步资料】
鹿栖翻书。
自从进入游戏后，他在现实生活中知道了名字的人都有在调查。他调查他们，就像调查季青临一样。甚至于，他调查季青临是最认真的。就算是这样，其他的人资料已经在图书馆中更新得数不胜数。这个图书馆上的资料多又琐碎，每当鹿栖把一个人的生平查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这本书就会主动更新剩余的资料。这份资料细腻得可怕，甚至还能知道你在几岁了还在尿裤子。
就是这样的一本书，对于季青临的记载寥寥数语。
鹿栖一问起原因，图书馆就会这么回答他。
【解锁条件不充足】
【等级不足】
他如果想要知道季青临这个人，要么成为比季青临还厉害的存在，要么得到足够多的线索。
鹿栖撑着脑袋，手点着鼠标。
他在无意识地放大季青临的照片。照片上，季青临混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同学当中。季青临没有看镜头，他在看着地板。高中时候，他已经是个阴沉的少年了。他剪着一头略长略乱的头发，纤长的眼睫毛半低下。
你在想什么呢？
鹿栖不断放大照片，用季青临的脸庞占据整个电脑屏幕。
突然，黑屏了。
季青临的脸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
手提电脑没有电了。
鹿栖推开电脑，想要下床找充电器。
“醒了，就出来吃早餐吧。”季青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鹿栖说：“好吧。”
他起床了。
鹿栖在房间里面洗漱完、换好衣服再出去。
季青临摆好早餐，坐在椅子上等他。
鹿栖在他的旁边坐下。
“今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季青临乖巧地告诉他。
“辛苦你了。”鹿栖拿起勺子。
鹿栖觉得心里很矛盾。他一方面明白，不管是什么情况，季青临一定不会是普通玩家。按照他一向的行事准则，他应该早就远离季青临，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开始的时候，他承认季青临对于自己的安全的作用性很大，只有和季青临在一起，他才能在游戏中保证自己可以同时拥有通关的智慧和通关的绝对力量。但是现如今，拥有季青临的危险性压倒了安全性。
他应该赶他走。
“怎么样？好吃吗？”季青临期待地问鹿栖。
鹿栖尝了一口，没有什么灵魂地夸赞他：“好吃。”
季青临的厨艺一向优秀。
听到他的话的季青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得到糖果的小孩就会露出这么单纯的笑脸，喜悦是纯粹的，没有夹杂任何的杂质。
鹿栖和他在一起近一个月，突然发现了一件恶心的事实。
原来自己享受有人相伴的生活是幸福的，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的冷血。
没有人和我在一起，我也能活得很好。但是当我尝试到了陪伴的滋味，我又怎么会想要回到过去。
鹿栖认为，就算他给其他人机会，其他人也不可能像季青临一样走进他的家门了。
吃完早餐，季青临在读书。
鹿栖打开电视。
最近，这个城市并不安稳。
突然升高的死亡率，以及奇怪的事情频繁发生。
天空中挂着的黑色太阳，
科学家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它虽然出现得不讲道理，但是对这个地球还没有影响。
骗子，事实就是事实，不管用什么话术来掩盖都不会改变。
各地兴起了储存粮食的风气。
鹿栖早就做了判断，在粮食升价和断货之前添置了许多，堆放在空余的房间里。
电视在播报新闻，最近，一位在逃犯自动自首了。他自首并不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他遇到了比进监狱更可怕的事情。
根据犯人的说法，他在逃期间，被一个人盯上了。那个人说着自己是城市的英雄，城市的守护者，绝对不会让犯人逍遥法外，要杀死他。
犯人和他搏斗，逃开了一次。
接着，那个神经病在几天后又再次找上他，说着一样的话，要杀死他。
犯人差点就被他捅死了，那个神经病在离开前说，他不会放过他的，还会再来找他的。犯人忍无可忍，干脆来自首了。
犯人的话，让警察们开展了搜查活动。
最近，城市确实多了谋杀案，死者多多少少在之后查到了犯罪记录。
鹿角市的蝙蝠侠。
网上有人调侃道。
警察不会容许有人动用私刑，所以，查找那个蝙蝠侠的活动开始了。
与此同时，最近网上各个论坛都在高速刷新内容。
大家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情：诺亚方舟游戏。
“我前段时间被拉进了一个名叫诺亚方舟的游戏。”
“我也是。”
“还有我。”
鹿栖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全球的人都可能会参与进这个游戏中去。
可以登上方舟的船票究竟会有多少张？
季青临看着书，在点着书后面附送的测试题。
“结果怎么样？”鹿栖随意问他。
“不怎么样。”季青临叹气，“我不管算什么，结果总是不好。”
“这样。”鹿栖淡淡地应道。
季青临放下手，伸出手，想要去拿水杯。水杯离他有点远，鹿栖见状，伸出手帮他拿。
“谢谢。”季青临
的手伸向杯子。
鹿栖原本是想要递给他的，但是他突然起了坏心事，手挪开了。季青临下意识手跟着伸过去，身体探向鹿栖的那一边。
他们两个人坐得太近，一不小心，季青临的脸就凑到了鹿栖的面前。
两人之间，距离只有一根手指。
季青临的动作立刻停住，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鹿栖的眼睛。
他小鹿乱撞。
鹿栖看着季青临舔嘴巴的动作，就知道他在紧张。
他想，一定是因为季青临太好玩了，所以他才不想让他离开。
“你知道吗？时尚最老的金鱼是41岁，名字叫做fred。”鹿栖突然开口说冷知识。
季青临一脸疑惑。
“有些昆虫没有头的情况下，还可以活一年。”
季青临：“哦。”
“下午摘下的玫瑰会比早上摘下的活得更久。”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季青临觉得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点累。
鹿栖狡黠地笑了：“这些来自网络上流传的有趣冷知识。”
“所以你说这些话的原因是因为有趣吗？”
“不。”鹿栖说，“因为这个角度看你，特别好看，所以我随便找了一些废话，为了可以欣赏你久一点。“
季青临的脸迅速红了。
他很害羞，但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鹿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谜语都有足够的线索让自己解开。对于无所事事的他来说，接下来的目标又多了一样。
“你也……”季青临急切地说道。
鹿栖好奇他能说出些什么话。
“好看。”季青临说，“特别好看。”
“和你比起来呢。”
“小露西比较好看。”季青临果断说道。
“谢谢，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鹿栖不玩他了，他把水给他，“还给你。”
季青临没有接。
“不想喝了吗？”鹿栖见状，随手把水杯放到桌面上。
季青临：“……”
他也想要维持这个距离的
时间久一点。
“我晚上要出去和我的叔叔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鹿栖问他。
“你的叔叔？”季青临还是第一次听说鹿栖有叔叔。
“他在和我争财产，因为时间线拖太久了，他急着要钱，所以想要找我聊聊。”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到真正爆炸的一天，永远都还是那个利益推动着前进的社会。
鹿栖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推了一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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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有一些人想要上前搭讪,不过他的脚步很快，不等其他人上前,立刻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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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人要按照这样的美学行事，夏日该是血染的季节。
季青临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忍不住频繁回头看。
他最近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有人在追踪他,有人在看着他。
季青临深知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抓到那个人。其实如果季青临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方法很简单,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渴望找到那个人。如果他想要接触自己，他迟早会出现的。
买好了菜，季青临进到小区。
路上,保安大叔喊住他：“鹿先生的室友对吧,最近城市比较乱，我们需要做人员调查。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带你的身份证来这里登记一下信息吧。”
季青临离得远远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走进大门，进入电梯。
电梯里面原本只有季青临一个人，中途,电梯停了下来。季青临立刻走到角落，稍微侧过身体的，挡住自己的脸。
进来的是一对情侣。
“这个电梯是往上的。”
“抱歉，我没有看到。”
“算了，我们先上去，再下去吧。”
情侣不想要因为这件小事吵架。
“最近你加班的次数是不是变多了？”男人在问女朋友。
女人叹气：“项目到了最重要的时候，我们大概会加班到9月份为止。”
“我听说我们城市最近有几起故意杀人案，犯人在逃。如果你加班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好。”女人同意了，“说起来，之前隔壁区不也有一起杀人案吗？犯人抓到了
吗？”
“那个啊……”男人在回忆那个新闻。
电梯的门开了，季青临连忙离开。
此时，时间尚早。
季青临用卡片打开鹿栖的家，然后走到厨房那边，开始煮开水。在水慢煮的时候，他洗干净手，准备早餐的材料。
此时是五月底了，六月快要来了。
一场人类诞生以来，将会遇到的最大灾难就要降临了。
季青临望着渐渐沸腾的热水。
地球在等待着，他也在等待着。
他守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秘密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但是在潜意识里，他又渴望有人揭露这个秘密。
他的内心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矛盾的想法。季青临知道他内心纠结的原因，但是他不可以去解决。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命定了。
房间里面，鹿栖早就睁开了眼睛，他拿着电脑，在查看某个视频。这是他拜托他父亲的朋友，拿来的一些视频。杀人犯季青临在杀完人后的逃跑路线视频。
视频来自街道一些店铺安装的监控。
鹿栖把所有拍到当天季青临的视频片段都调了出来。
很神奇，不管是哪一个视频都只拍到了季青临的背影。视频中季青临，从家里离开后，不停地换坐公交车，然后到了某个荒郊野外。
看着看着，鹿栖皱眉。
从季青临离开家后，他的背后就一直有个人在跟踪他。
季青临丝毫不觉。
到了荒郊野外后，季青临下车，他也下车。
他们乘坐的是末班车。
第二天，跟踪季青临的男人搭上最早的公交车回到了小区，但是季青临……没有再出现。
鹿栖查看了一下时间，三天之后，他就在巷子口捡到了季青临。
“太奇怪了。”
奇怪在于，季青临真的再也没有从监控里面出现过，他查询了附近所有的视频，时间是三天内，地点从那个郊外到他捡到季青临的巷子，都没有季青临离开的踪影。
他捡到的季青临也奇怪，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从家里离开的季青临当时是中短发，头发大概是到肩膀上的位置。三天后，季青临的头发就到了腰间。
怎么，他消失的那三天是去植发了吗？
鹿栖在心里吐槽自己，没有人听的时候，他就不必说那种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了。
警方那边发出了通知，他们确信只有季青临才有可能杀死他的父母。
鹿栖沉默。
他有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两个季青临，一个是杀了人后失踪的季青临，一个是待在他家里的季青临。
那个季青临真的杀了人，这个没有。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季青临才能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有杀过人。
他也许没有杀过人，杀人的人不是他，但是未必不是季青临。
鹿栖查阅了资料，季青临是独生子，没有兄弟。他再阅读季青临的生平，可以说和这个季青临平常提起的人生没有什么差别。
鹿栖的联想能力很强，他同时想到了自己的日记本，那一份从前写的日记，和现在的日记。日期一样，因果相反。吴良德也说过，在他被流星光辉夺去一半的能力之前，他时常会看到两份完全相反的未来。
也许……
鹿栖的手指点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
他猜测，要么，就像吴良德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有不同的可能性，也许未来世界是会迎来毁灭的那一天，也许会是迎来新生的那一天，他可以看到两种可能性，并且他的任务就是指引大家走向好的结局。
这也符合吴良德的游戏人设——引导者。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平行世界。
有完完全全一样的两个世界，一个新生，一个毁灭。
就是不知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是生，还是死。
问题来了，不管是哪个可能性，季青临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可以从某个未来，或者从某个世界来到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周逸阳说的，他曾经杀死过
季青临，也许不是谎言。
鹿栖思考着，然后拿出了宇宙图书馆。
随着他的深入思考，宇宙图书馆渐渐多了内容。
【解锁诺亚方舟游戏】
【解锁进化论游戏】
【获得主线探险资格】
【解锁重要线索——只有知识可以传承】
【获得知识类能力的玩家，可以传承已获得的知识】
“可以传承谁获得的知识？”鹿栖问。
【你自己】
鹿栖皱眉。
他将书本翻到季青临的那一页。
因为他的思考和与季青临的相处，关于季青临的那一页纸，终于不是只有他的名字了，但是有用的资料基本上没有。
【玩家鹿栖目前的猜测可能性太过多，而且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论证，所以图书馆无法为你更新季青临的下一步资料】
鹿栖翻书。
自从进入游戏后，他在现实生活中知道了名字的人都有在调查。他调查他们，就像调查季青临一样。甚至于，他调查季青临是最认真的。就算是这样，其他的人资料已经在图书馆中更新得数不胜数。这个图书馆上的资料多又琐碎，每当鹿栖把一个人的生平查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这本书就会主动更新剩余的资料。这份资料细腻得可怕，甚至还能知道你在几岁了还在尿裤子。
就是这样的一本书，对于季青临的记载寥寥数语。
鹿栖一问起原因，图书馆就会这么回答他。
【解锁条件不充足】
【等级不足】
他如果想要知道季青临这个人，要么成为比季青临还厉害的存在，要么得到足够多的线索。
鹿栖撑着脑袋，手点着鼠标。
他在无意识地放大季青临的照片。照片上，季青临混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同学当中。季青临没有看镜头，他在看着地板。高中时候，他已经是个阴沉的少年了。他剪着一头略长略乱的头发，纤长的眼睫毛半低下。
你在想什么呢？
鹿栖不断放大照片，用季青临的脸庞占据整个电脑屏幕。
突然，黑屏了。
季青临的脸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
手提电脑没有电了。
鹿栖推开电脑，想要下床找充电器。
“醒了，就出来吃早餐吧。”季青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鹿栖说：“好吧。”
他起床了。
鹿栖在房间里面洗漱完、换好衣服再出去。
季青临摆好早餐，坐在椅子上等他。
鹿栖在他的旁边坐下。
“今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季青临乖巧地告诉他。
“辛苦你了。”鹿栖拿起勺子。
鹿栖觉得心里很矛盾。他一方面明白，不管是什么情况，季青临一定不会是普通玩家。按照他一向的行事准则，他应该早就远离季青临，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开始的时候，他承认季青临对于自己的安全的作用性很大，只有和季青临在一起，他才能在游戏中保证自己可以同时拥有通关的智慧和通关的绝对力量。但是现如今，拥有季青临的危险性压倒了安全性。
他应该赶他走。
“怎么样？好吃吗？”季青临期待地问鹿栖。
鹿栖尝了一口，没有什么灵魂地夸赞他：“好吃。”
季青临的厨艺一向优秀。
听到他的话的季青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得到糖果的小孩就会露出这么单纯的笑脸，喜悦是纯粹的，没有夹杂任何的杂质。
鹿栖和他在一起近一个月，突然发现了一件恶心的事实。
原来自己享受有人相伴的生活是幸福的，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的冷血。
没有人和我在一起，我也能活得很好。但是当我尝试到了陪伴的滋味，我又怎么会想要回到过去。
鹿栖认为，就算他给其他人机会，其他人也不可能像季青临一样走进他的家门了。
吃完早餐，季青临在读书。
鹿栖打开电视。
最近，这个城市并不安稳。
突然升高的死亡率，以及奇怪的事情频繁发生。
天空中挂着的黑色太阳，
科学家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它虽然出现得不讲道理，但是对这个地球还没有影响。
骗子，事实就是事实，不管用什么话术来掩盖都不会改变。
各地兴起了储存粮食的风气。
鹿栖早就做了判断，在粮食升价和断货之前添置了许多，堆放在空余的房间里。
电视在播报新闻，最近，一位在逃犯自动自首了。他自首并不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他遇到了比进监狱更可怕的事情。
根据犯人的说法，他在逃期间，被一个人盯上了。那个人说着自己是城市的英雄，城市的守护者，绝对不会让犯人逍遥法外，要杀死他。
犯人和他搏斗，逃开了一次。
接着，那个神经病在几天后又再次找上他，说着一样的话，要杀死他。
犯人差点就被他捅死了，那个神经病在离开前说，他不会放过他的，还会再来找他的。犯人忍无可忍，干脆来自首了。
犯人的话，让警察们开展了搜查活动。
最近，城市确实多了谋杀案，死者多多少少在之后查到了犯罪记录。
鹿角市的蝙蝠侠。
网上有人调侃道。
警察不会容许有人动用私刑，所以，查找那个蝙蝠侠的活动开始了。
与此同时，最近网上各个论坛都在高速刷新内容。
大家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情：诺亚方舟游戏。
“我前段时间被拉进了一个名叫诺亚方舟的游戏。”
“我也是。”
“还有我。”
鹿栖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全球的人都可能会参与进这个游戏中去。
可以登上方舟的船票究竟会有多少张？
季青临看着书，在点着书后面附送的测试题。
“结果怎么样？”鹿栖随意问他。
“不怎么样。”季青临叹气，“我不管算什么，结果总是不好。”
“这样。”鹿栖淡淡地应道。
季青临放下手，伸出手，想要去拿水杯。水杯离他有点远，鹿栖见状，伸出手帮他拿。
“谢谢。”季青临
的手伸向杯子。
鹿栖原本是想要递给他的，但是他突然起了坏心事，手挪开了。季青临下意识手跟着伸过去，身体探向鹿栖的那一边。
他们两个人坐得太近，一不小心，季青临的脸就凑到了鹿栖的面前。
两人之间，距离只有一根手指。
季青临的动作立刻停住，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鹿栖的眼睛。
他小鹿乱撞。
鹿栖看着季青临舔嘴巴的动作，就知道他在紧张。
他想，一定是因为季青临太好玩了，所以他才不想让他离开。
“你知道吗？时尚最老的金鱼是41岁，名字叫做fred。”鹿栖突然开口说冷知识。
季青临一脸疑惑。
“有些昆虫没有头的情况下，还可以活一年。”
季青临：“哦。”
“下午摘下的玫瑰会比早上摘下的活得更久。”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季青临觉得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点累。
鹿栖狡黠地笑了：“这些来自网络上流传的有趣冷知识。”
“所以你说这些话的原因是因为有趣吗？”
“不。”鹿栖说，“因为这个角度看你，特别好看，所以我随便找了一些废话，为了可以欣赏你久一点。“
季青临的脸迅速红了。
他很害羞，但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鹿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谜语都有足够的线索让自己解开。对于无所事事的他来说，接下来的目标又多了一样。
“你也……”季青临急切地说道。
鹿栖好奇他能说出些什么话。
“好看。”季青临说，“特别好看。”
“和你比起来呢。”
“小露西比较好看。”季青临果断说道。
“谢谢，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鹿栖不玩他了，他把水给他，“还给你。”
季青临没有接。
“不想喝了吗？”鹿栖见状，随手把水杯放到桌面上。
季青临：“……”
他也想要维持这个距离的
时间久一点。
“我晚上要出去和我的叔叔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鹿栖问他。
“你的叔叔？”季青临还是第一次听说鹿栖有叔叔。
“他在和我争财产，因为时间线拖太久了，他急着要钱，所以想要找我聊聊。”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到真正爆炸的一天，永远都还是那个利益推动着前进的社会。
鹿栖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推了一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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