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部分_五大贼王(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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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众人一片沉默,都看着田问发呆。

  半晌之后,火小邪才站起身来,说道:“田问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帮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火小邪上前一步,将田问拦腰扶起,驮在肩头,说道,“我带着田问,我们继续走!挖下一处!”

  火小邪他们忘了到底挖开过多个洞穴,也忘了闯入过多少真空之地,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时间。食物和水都吃完了,已经弹尽粮绝,再没有回转的余地。

  直到最后,潘子、乔大、乔二,甚至水媚儿、林婉,都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瘫坐一旁,仅剩火小邪红着眼睛,依旧用猎炎刀一刀一刀地向下挖掘着。

  潘子无力地说道:“火小邪,不行了,我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也不要挖了,休息一会儿吧。”

  火小邪并不回答,只是一刀又一刀地挖着。

  乔大、乔二挣扎着站起,可刚站起来,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他们两个已经连举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媚儿靠着墙壁,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火小邪,算了吧,你已经努力过了。”

  林婉哀声道:“火小邪,你再挖下去,会累死的。”

  火小邪依旧没有说话,但他也觉得手中的猎炎刀几乎有千斤重,每次举起都异常吃力。火小邪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落马客栈的一幕,为了把严景天他们从深坑中救出,他和水妖儿在地下挖掘,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甚至有些细小的画面,也都历历在目……

  “有时候觉得,要是这世界上容不下我了,再也没有我能立足之地,能找个僻静的地方,就像这个地道里面这样的,抱着我心爱的小妞,那小妞也如我爱她一样爱我,就这样慢慢一起死了也挺好。”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应该,应该是真的吧。”

  “什么叫应该!”

  火小邪慢慢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水媚儿脸上,水媚儿正一眨不眨地端详着他,眼神中变化不定,似有百种深情又似有千般无奈,如天际浮云一样翻滚难测,可火小邪数不清、看不明,虽觉得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火小邪重重地喘着气,暗念一句:“你不是水妖儿。”火小邪避过水媚儿的眼神,竟将目光投向林婉,林婉也正看着火小邪。林婉略略躲了一下火小邪的目光,却又慢慢地转过脸,眼中万千温柔柔情似水,再不避让,与火小邪久久的对视着。

  水媚儿见了此景,微微皱眉,头一低,避开所有人的注意,眼中突然泛出层层杀机,如同黑云遮天、阴暗无明,让人看了一片寒意。水媚儿手腕在身后一抖,随即一把小刀已经从袖口滑入掌心。

  火小邪、林婉浑然不觉水媚儿有异,仍是无言无语地痴痴对视。

  火小邪突然哈哈无声地轻笑两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喃喃道:“对不起,我已经到极限了。”说着,身子一软,双眼翻白,就要向后躺落。

  可火小邪刚要滚到在地,一股大力涌来,有人托住了他的后背,将他扶住。火小邪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侧眼一看,扶住自己的人,竟是田问!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顺着田问的力道,坐直了身子。

  田问不等火小邪说话,已经开口说道:“做得好!”

  众人见田问突然无声无息地恢复过来,都是大为吃惊,潘子、乔大、乔二三人更是张了嘴,啊啊啊不知说什么才好。

  田问手一压,止住大家说话,啪的站直了身子,噌噌两响,两把月牙形的怪异挖掘工具已经持在手中。田问左右一看,身手矫健地跳开几步,来到与众人相隔七八步之外,双臂一插,两把刀直没墙中。

  田问若要挖墙,身子几乎和陀螺一样旋转着,土石飞溅着四下散开,人也跟着向墙内钻入。这种挖掘的速度,简直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用片刻工夫,田问已经钻入墙内,又听墙内当当当连声做响,田问抱着一个石球,一跃而出。

  田问手中的石球,约有香瓜大小,两拳刚刚好能够团住,黑灰两色,凹凸不平,并没有特殊之处。

  田问拿着石球,稳步走回大家面前,木纳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憨憨的笑容,说道:“定宫石!大幸!”

  众人见田问这种表情,又从墙内取出一个古怪的石球,本已阴冷绝望的心境中都腾出炽烈的希望,一股子劲头涌起,纷纷围拢在田问身边。

  田问当然要好好一番解释!又是写,又是比划。

  依田问所说,这定宫石,是十里纵横宫颇为关键的物件,一共十八颗,是修建地宫时,土家锁定方位之物。定宫石埋在哪里,修完地宫后,连土王亲临都找不到,可谓十里纵横宫比破宫口诀更为难以获得的东西。一旦有了定宫石在手,以田问之能,无异于多了一个天然的指路明灯,功效比破宫口诀更为强大。一石在手,田问只需五成的探脉寻道功力,就能找到其他定宫石,十八颗定宫石找齐,就能通达中央之地,即是破宫。

  田问用发丘术入定,本是想集中所有意识、感觉,拼死在万无生机之处,以求发现一点气脉线索,而线索是什么形式,田问入定时根本就不知道。谁想火小邪他们连番努力,战至瘫倒的时刻,虽说破不了宫,但这番惊扰,搅乱了十里纵横宫的地脉之气,定宫石的位置依稀脱出,让田问于入定之中,得以发现。田问哪里肯放过,霎那间就恢复了神智!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连田问都不敢相信,居然得到了土王也难寻到的定宫石。

  田问只有一个担忧,就是挖出了定宫石,诚然是好事,但十里纵横宫会不会因此土崩瓦解、大门洞开,还是浑然无事,则没有任何史料可查,难以估计后果。

  可田问也顾不了这些后果,他喜怒不形于色,但动作有时候还是会透露他内心的狂喜。田问双手抓着火小邪的肩头,前后不断摇晃,简直要把火小邪摇到散架,嘴里一个劲地重复:“死地后生!”

  在天最黑的时刻,就是天亮的时刻,熬过最深的黑暗之后,光明来得是如此的快,如此的夺目。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愿意像火小邪这样去做,又有多少人理解这个看似简单的道理呢?

  田问持定宫珠在手,就显得游刃有余,众人打起精神,彼此扶持,随着田问走了一段,迈入一个不大的山洞,再不是枯燥乏味的房间形状,而是一个真正的山洞。更让人惊喜的是,山洞中央,一湾清泉汩汩冒出,积成一个小潭,清可见底。山洞地面、墙壁上,更有无数青苔、蔓草,肥大的根块露出地面,数不胜数。

  田问环顾一周,如同主人招呼来客一般,朗声道:“请大家休息!”

  众人一片欢呼!潘子、乔大、乔二连滚带爬冲到潭边,大口就喝,狂呼过瘾。

  什么叫功夫不负有心人,苦尽甘来,众人无不深切地明白!天下还有比此时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此时,在地面上的日本人营地,已是午时。

  特特特特,连声蹄响,由远至近而来,乃是两骑日本人的探子。

  这两人骑马飞奔至寨门前,左右一看,都十分诧异,怎么左右都不见一个人?这两人正在犹豫是不是进去,只听路边草丛里唰唰作响,回头一看,已有两个系黄丝带的刀手闪电般地跳出,一人负责一个,将两人拽下马来。咔嚓两声,均是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两个探子的性命。

  紧接着又有数个系黄丝带的大汉跳出,手脚麻利地将尸体拖走,把马匹赶往一边。同时还有人用泥沙,将路面上的血迹掩盖住。

  尸体被丢入路边的沟渠中,沟渠中早已是尸横遍地。

  有大汉奔入寨内,寻到一直随从着郑有为的三眉会舵主冯仑,报道:“冯舵主,又杀了两个探子。”

  冯仑说道:“紧守寨门,非我族类靠近,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掉。”

  大汉应了声是,赶忙退下一旁。

  这个时候,日本人的营地里,只剩三眉会冯仑的东北分舵共计三十余个杀手,郑有为带着大部队,已经随同苦灯和尚,去找秘道的出口了。之所以冯仑他们留在这里,乃是郑则道提议,因为整个营地,数百号日本人和几十个中国劳工,全被杀光,与外界的联系中断,为防建昌城里日本人的后援部队察觉,赶来添乱,所以由三眉会的资深成员冯仑带人守着寨门,见人就杀,以拖延让外界知晓的时间。

  冯仑正踌躇满志,四下巡视之时,又有大汉飞奔来报:“冯舵主,从日本人挖的深坑中,找到一个人!受伤颇重,神智不清,可能是从洞底爬上来的,看服装打扮,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劳工,似乎是奉天张四旗下的钩子兵。人还是活的!属下不敢造次,还请冯舵主前去查看!”

  冯仑一惊,说道:“从洞里爬出来的?钩子兵?快带我去。”

  大汉应了,赶忙在前引路。

  冯仑赶到洞口,果然见两个手下,正七手八脚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扛出,捆结实了放于一旁。冯仑上前一步,蹲在此人身旁,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这人双臂扎着绷带,血染半边身子,已是精疲力竭,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双眼睛,仍然狠狠地瞪着。

  冯仑一看这人胸前绣着的盘云,明白这就是钩子兵的装束,可钩子兵素来一起行动,颇为神勇,怎么落到如此下场?

  冯仑问道:“小子,你是张四手下的钩子兵?”

  躺在地上的这人,就是御风神捕唯一存活下来的钩渐。钩渐舍了张四爷、周先生和一众兄弟的尸身,一路急奔退回,片刻不愿停留。可他急怒攻心,满腹悲苦,又失血过多,全凭信念支撑,等他玩命地沿绳索攀回地面,已是油尽灯枯,再也无力反抗,两三招就被三眉会的杀手擒获。钩渐心中苦啊,怎么刚上到地面,碰到的居然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一个个看着满脸杀气,莫非日本人的营地中有强敌入侵?

  钩渐咬牙道:“正是!你又是谁!放开我!”

  冯仑呵呵冷笑,说道:“骨头很硬嘛,身子这么虚弱,口气还不小,算是条汉子。我是什么人,不用告诉你。”

  钩渐哼道:“这位好汉,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还请你放开我。”

  冯仑嘿嘿一笑,手一甩,一把剔骨尖刀抵住了钩渐的咽喉,骂道:“既然被我抓住了,哪能说放就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地回答我,不能说错了半个字,我再考虑能不能放你。”

  钩渐哈哈哈笑了三声,骂道:“你要放便放要问就问,钩子兵纵横江湖百余年,从不与人讨价还价,你要想用这种手段威胁我,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冯仑一撇嘴,目露凶光,骂道:“什么狗屁钩子兵,纵横百年,你们算个锤子!当老子不知道你是御风神捕吗?一群满清的狗奴才!落在我们手上,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想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吗?我可是割人肉的好手,保证三千刀下去,你还是活得滋润。”

  冯仑说着,手上尖刀一晃,就刺破了钩渐的皮肉,竟要当场割下钩渐的一块肉。

  钩渐厉声道:“好!来得好!三千刀我要喊半个疼字,我就跟你姓!麻利点,三千刀不够,来一万刀!”

  冯仑暗哼,看你小子能有多硬!手中刀就要发力。

  “冯舵主且慢!让我问一问他。”有人朗声叫道。

  冯仑一愣,忙一回头,正看见郑则道快步而来。冯仑赶忙站起,躬身拜道:“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冯仑当然不知,郑则道早就来到这里,一直藏在暗处,看冯仑审问,直到冯仑要动刀了,他才及时出现。

  郑则道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爹他们已经找到了秘道出口,我转回来看看,随便叫你们过去。哦,冯舵主,地上躺着的那人,好像是御风神捕中的一个?他怎么在这里?”

  冯仑赶忙把事情的原委与郑则道说了。

  郑则道细细听完,说道:“冯舵主,御风神捕对三眉会有恩,你可不能乱来。”

  钩渐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跟随张四爷、周先生多年,听他们说过,十几年前是张四爷一封信,才把三眉会劝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了,三眉会消声灭迹,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

  钩渐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则道,这个翩翩公子,看着很是和气,依稀眼熟,却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郑则道瞟见钩渐注意着自己,赶忙来到钩渐身边,低喝道:“快放了这位英雄!”

  两旁大汉听郑则道发令,立即将钩渐解开。

  郑则道不顾钩渐身上肮脏,亲自把钩渐扶起,情真意切地问道:“这位英雄,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快,我扶你去一旁休息,包扎一下。”

  钩渐吃软不吃硬,一上来就被郑则道唬住。郑则道模样气质很是顺眼,而且嘘寒问暖,正切中钩渐软肋。钩渐再怎么强横,这个时候也发作不起来,竟觉得运气不错,大难不死,能碰上这位好心的公子。

  钩渐客气两句,推辞不得,让郑则道等人搀扶到阴凉处坐下。郑则道命人取来食物净水药膏等,让冯仑等人退去,独自伺候着钩渐,非常耐心,绝无厌烦之色。郑则道同时在一旁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郑有为的儿子,姓郑名则道,从小就听父亲讲御风神捕的威风以及恩情,不仅佩服,而且总想着找机会报答。钩渐落魄到这种程度,不由得信了郑则道所说。

  郑则道见钩渐恢复了几分精神,这才小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名震天下的御风神捕,会留下你一人在此?”

  钩渐看着郑则道诚恳的眼神,回想起御风神捕尽折于地宫之内,心头一酸,叹道:“这位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御风神捕,只剩我一个人了……”

  郑则道大为吃惊地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钩渐低声道:“是的,我们遭遇了劲敌,是忍者……”

  郑则道眉头紧锁,心想回来再看看果然是对的,入地宫盗鼎的日本人中,张四爷他们顶多是探路的狗,后面隐藏着的,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郑则道打好算盘,今天既然让他捡到了这个活着的钩渐,一定要把情报全部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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