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部分_五大贼王(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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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火小邪仍然很严肃地答了声是,可是话刚出口,就察觉到伊润广义右手向自己的胳膊肘闪电一般抓来,无声无息。若是持械,就算能避开手肘,这么近的距离,肋部也无法躲过,必然中招。

  火小邪来不及细想,只是条件反射一般,身子前移,手臂后撤,胳膊一弯,避开了伊润广义的先势,接着猛然发力,用臂弯将伊润广义的手腕夹住。这一夹,将伊润广义的劲力引至了侧面后背,避开了向肋部的攻击。

  火小邪毫不慌乱,低声道:“父亲大人!你是考量我吗?”

  刚才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只是眨眼工夫,而且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果没有人亲眼看见,很难猜到刚才他们两人做了什么。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一松劲力,将手收回,说道:“火邪,你两年前就已经学成了忍术,但你又花了两年时间,领会火盗双脉,结果如何?”

  火小邪说道:“父亲,火盗双脉我已经能够驾驭了,但现在还是不能随心所欲。主要是副脉的劲力杂乱,时强时弱,更麻烦的是,出力的方向经常是以为是向左,其实是向上、向下,与意识到的不一致。”

  伊润广义点头道:“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母亲的火盗双脉到了什么程度。”

  伊润广义说道:“收发自如,身意合一。甚至能够将主脉停止,只以副脉行动。”

  火小邪略微吃惊道:“能将主脉停下?以副脉行动?这会是什么样的?”

  伊润广义点头道:“行为上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对事物的感受完全不同,很难形容,你母亲也描绘不清楚。”

  火小邪说道:“到我母亲的程度后,能够做什么?”

  伊润广义说道:“能盗破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世家,均可盗入,故而能做贼王之王。”

  火小邪沉默片刻,沉声道:“我母亲去偷过五行世家吗?”

  伊润广义说道:“你母亲珍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火小邪曾经在日本多次问过伊润广义母亲珍丽的具体死因,伊润广义从不细说,每次都显得悲痛莫名,所以说到此时,火小邪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以免触动了伊润广义的伤心处。火小邪在日本学习的时候,在甲贺孔雀山中主要由土贤藏丰教导,伊润广义则通常是每个月会来四至七天不等,第一是检查火小邪的修习情况,第二也是将他的忍术心得传授给火小邪,第三是尽父亲的义务,时不时教导火小邪一些人生的道理。

  火小邪对伊润广义的感情,在这七年内积累颇深,伊润广义虽然不苟言笑、气质肃然,其实不断地接触下来,觉得他通情达理,坚毅豁达,举重若轻,颇有些旧时评书演义中的大侠风范。伊润广义在火小邪看来,严肃而又亲切,威严而又平易,居高而不自傲,可秉烛夜谈,也可嬉笑玩闹,更重要的是很有主见,一言九鼎,言出必诺,绝不摇摆,所以伊润广义非常符合火小邪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只有在谈到珍丽的时候,浅谈几句尚可,若谈得深了,伊润广义就会有点失态,想必珍丽之死,对他而言是不堪忍受的痛苦回忆,无法释怀。时隔七年,火小邪尽管坚信了伊润广义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对母亲珍丽之死,还是云山雾罩一般,难以理清头绪。

  火小邪不再说话,可心里却想道:“虽然我不知道母亲的性格,但我也不愿去偷五行世家,没什么野心,这点应该像她。”

  半晌之后,伊润广义才又慢慢地说道:“火邪,你看外面的景物有什么变化吗?”

  火小邪向窗外略一打量,马路边的田地中麦穗金黄,小山上果林密布,田间地头沟渠齐整,远远能看到农人在忙碌着。更让火小邪吃惊的是,有许多电线杆,拉着电线,这可是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高科技,不是郊区的农民能享受的。火小邪不禁说道:“山山水水都是老样子!很熟悉!只是多了不少东西,比如这条路就修得真好!以前哪有这么平整的。”

  伊润广义说道:“1932年,也就是你去日本修习的那一年,东北三省被我们和平占领,没有费一枪一弹。现在东北是我们的大后方,占领的这7年间,做了许多基础建设,开荒地、办学校、兴水利、建法制,让耕者有其田,穷者有其屋,所以东北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老百姓安居乐业。等你到了奉天,会觉得变化更大。”

  火小邪欣慰道:“早该如此了。”

  伊润广义说道:“东北地广人稀,资源丰富,有太多肥沃的土地可以开垦,目前东北已经有上百万的日本移民,许多日本人已经把东北当成了故乡。天皇陛下打算在战争胜利后,把大多数日本人搬迁到中国大陆来。到时就可以共享太平了!”

  火小邪说道:“啊!中日已经宣战了?”

  伊润广义说道:“是的,为了再建中华,实现大东亚共荣,战争无法避免。我们已经与中华民国政府宣战,希望尽快打赢这场战争。”

  火小邪说道:“父亲,我回来可以帮到你什么?如果我能够帮到天皇陛下尽快结束战争,避免生灵涂炭,我什么都可以做。”

  伊润广义轻轻一笑,拍了拍火小邪手,说道:“现在你还帮不上什么忙,我让你尽快从日本回来,就是想让你亲眼见证我们问鼎中原,统一天下的过程。”

  火小邪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一切听您的吩咐!”

  奉天城内僻静处,一所戒备森严的大宅内,五辆轿车相续驶入。高大的院门随即紧闭,停车场四处又是没有人迹。

  车门打开,火小邪、伊润广义、宫本千雅、土贤藏丰等人相续从车内走出,由武士带路,向大宅内走去。

  起初还是中国式的建筑风格,穿过一段房舍后,推开一扇木门,眼前便见到一个日本式的庭院,闹中取静,颇为雅致。

  火小邪在日本已经住惯了日本式的宅子,习以为常,而且以日本忍军的能力,在奉天修建一套供自己休息的宅院,并不奇怪,欣然享受就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七年前,火小邪早不是那个缩手缩脚,感觉地位卑贱,处处抬不起头的小贼了。

  进了内屋,早有四五个日本女佣等候着,武士、司机将火小邪、雅子他们大大小小的行李放置好,鞠躬退下。

  伊润广义、土贤藏丰并不久留,让火小邪好好休息几天,再做其他安排,说完便先后离去。

  火小邪见人终于都走了,钻进卧室,伸了个大懒腰。

  突然间,火小邪的表情一松,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完全不是一路上那副深藏不露、平静如冰的模样。

  火小邪把衣服几把拉松,就在地上一滚,四脚八叉地躺在地上。

  雅子拉门进来,见火小邪没有个正经地躺在地上,啊了一声,用日语说道:“火邪君,别人一不见到你,你就没有正经了。”

  火小邪坏笑一声,抬起身把雅子拉在怀中,用中文说道:“怎么,想告我的状?”

  雅子连忙摆手,认真地用日语说道:“雅子不会告诉别人的。”

  火小邪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其实就这个德行啊!骨子里的东西,不好改啊!父亲大人他清楚得很。哈哈,要冷静下来也容易,只是现在回奉天了,我不愿意再忍着。对了,雅子,到中国来了,就说中文。”

  雅子说了声是,用中文说道:“火邪君,你饿不饿?我去准备吃的。”

  火小邪刮了下雅子的鼻子,说道:“说了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火邪君,听着总是别扭得很。”

  雅子脸上一红,说道:“是,小邪……小邪,你饿不饿?”

  火小邪嘿嘿一笑,说道:“雅子,我以前的衣服你都带回来了吧?”

  雅子说道:“是的!都带回来了。”

  火小邪翻身站起,牵着雅子的双手,挤眉弄眼地说道:“雅子,把我的衣服拿来,还有,把你的便装也拿来!”

  雅子惊讶道:“小邪,你要出去?”

  火小邪呵呵呵直笑,说道:“当然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简直一分钟也不想待在房间里啊。奉天可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带你在奉天玩玩,吃点新鲜的!到处逛逛!”

  雅子忙说道:“小邪,我们就这样出去,不和伊润大人和土贤先生说一下吗?”

  火小邪抠了抠脑门,又坏笑道:“不管他们了,我们两个,偷偷地溜出去,不让人跟着,这样才刺激嘛!奉天是我的地界,谁能把我怎么样?”

  雅子说道:“小邪,我们应该留个口信吧。”

  火小邪抱住雅子,猛亲她的小嘴,说道:“不留,不留,就是不留。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其实火小邪在日本七年,原本嘻嘻哈哈、调皮捣蛋、倔强执拗的性格一点没有改变,相反越发强烈。火小邪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他自从被火家逐出火门三关后,历经坎坷磨难,情感之路跌宕起伏,在认了伊润广义为父亲时,以为自己会性格大变,谁知越是这么认为,性格越是重归老路,尤胜于幼年时期。

  说到底,只是火小邪形成了两套性格罢了,俗话说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伊润广义他们面前,是冷静沉稳,言辞谨慎,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在自己和与雅子独处时,则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两套性格,都是火小邪的性格,发自内心,绝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只是拆分得过于明显罢了。日本甲贺孔雀山是忍军的总部,各流派不同级别的忍者在此修习的数不胜数,火小邪接触过的少说有千人,甚至火小邪发现,许多日本男性的忍者也有这个毛病,平日里要多压抑就有多压抑,要多谨慎就有多谨慎,屁都不敢放响,话都不敢大声,可一旦给他们机会,允许他们胡来,几杯酒下肚,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光着屁股跳舞号叫这些都实乃平常。土贤藏丰经常给陪同火小邪修习的忍者机会,允许他们发泄一通,火小邪见得多了,就不再奇怪。相反,像雅子这种女性的高级忍者,性格就非常稳定,绝不会有失态之处。

  火小邪、雅子穿上洋装,从后窗翻出。以他们两人的手段,无声无息离开这个院落,不让任何人发现,可以说轻而易举。

  别看雅子是女流之辈,但她在忍者中的级别相当之高,乃是密殿流忍术的千代目藏,此种流派和五行世家的水家有相似之处,就是特别善于藏身、隐蔽、跟踪,运动起来行云流水、不露声息。所以雅子和火小邪一起行动,绝无半分拖累。

  火小邪、雅子出了院子,疾行不止,很快便远离住所,混入了人群。

  火小邪时隔七年,故地重游,看什么都觉得亲切,心情好得无以复加,直带着雅子去奉天最繁华的街道游玩。

  奉天被日军占领七年,说起来国人可能觉得不信,经过七年日本占领的奉天,繁华程度远胜当年!原本破烂的街道全部翻新过一遍,路面是水泥铺成,平整坚固,以前污水横流的沟渠也不见了踪影;其他城市基础设施大大增加,电力装置比七年前多出数倍,大街上奔驰的汽车亦是数不胜数。连大街上的行人,衣衫褴褛的也少了很多。不管怎么说,奉天恍如旧貌换新颜了一般!张作霖统治下的奉天,十几年如一日,变化甚慢,怎么日本人来了,七年间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奉天城市变化大这是其一,其二是奉天的人,最大的变化是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身穿和服的日本人,男女老幼皆有,表情轻松,神态自若,好像不觉得这里是异国他乡。

  再看奉天本地的人,他们和以前并没有太多变化,该笑的笑该哭的哭该忙的忙,只是大街上时常能够听到掌柜、伙计们用日语大声地招呼日本顾客,模样态度尽管看着很是恭维巴结,但也是商人的常性,有钱便是爷,并不奇怪。

  火小邪一路逛得兴起,原本熟悉的街道显得既熟悉又陌生,着实出乎意料。

  火小邪沿路张望,啧啧称奇:“七年没有回来,奉天变化这么大啊!看样子老百姓过得不错!”

  火小邪见奉天比想象中的还好,一幅太平祥和的景象,心里最后的一丝困惑抛开一边,笑逐颜开,拉着雅子,一路指指点点,回忆自己在奉天的生活,说来给雅子听。此时火小邪再讲幼年的经历,又是另一种心态,恍如过眼云烟,什么委屈和辛酸都可一笑置之。

  雅子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被火小邪逗得轻笑,眉目之间尽是温柔。

  两人走过了几条街,不远处人群渐密,叫卖声此起彼伏,街边摆摊的商贩密密匝匝看不到头。火小邪心里一算,笑道:“雅子,差点忘了,今天可是奉天的大集!热闹得很!来,跟我来,如果走运,还能看到大戏呢!”

  今天还真是奉天的大集!一条大街上热闹非凡,游人如织,摩肩接踵,比七年前的奉天更甚!游人中多了许许多多的日本人,商品也多了很多日本的玩意,彩旗如林,自然也多了很多日本的各色招牌!感情是中国人、日本人的一次大聚会!

  火小邪笑念了声有趣,心想奉天已经是中日文化混合之地,中国风不减,日本的东洋文化也是相得益彰,两者融合在一起,丝毫不觉得别扭。

  按土贤藏丰教育给火小邪的,中日同文同种,皆是大中华的一分子,实在不必分出你我,日本若能得到中土大陆,打造大东亚共荣圈,届时破除国界,华夏一统,何乐而不为?

  火小邪回到奉天,本来害怕日本人占据东北,会如同满清入关时那样,有扬州十日屠,有种族隔绝人分贵贱的事情发生,可这次亲身体会,耳闻目睹,熟悉的店铺一家未倒,生意反而更加红火,熟悉的老板、伙计的面孔一个不少,红光满面,未见愁容;满大街上,中日民众相处融洽,两国文化和谐共存,根本不像清朝覆灭时,众人言传身教,说那满族是如何如何残忍,削发易服,屠尽汉血忠良,两者格格不入。

  火小邪已经认为自己是日本人,所以内心中竟为日本侵略开脱,想道:“满族不是统治了三百年吗?也没见人反抗,晚清时还处处受人欺负,割地赔款,丢尽了脸面。现在日本人比满清可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万幸万幸!东北万幸!若不是日本人,奉天没准还是又破又旧的样子呢!”

  火小邪有所不知,东北沦陷之后,日本在东北采用的是安抚政策,不仅减除以前的苛捐杂税,而且大兴土木基础建设,改善中国人的生活;公办教育,学费一律全免,并不强迫只能学习日文,尊师重道,倡导华学之博大;鼓励通商,税费极低;重整律法,一切行为有法可依,有制可循;中日合作开荒分田,解除土地矛盾;支持中日两国人民通婚,不设种族界限。诸般现代化的举措,公平公正,哪是东北国人敢想的!

  日本为了将东北完全占领,真可谓煞费了苦心,从中国历朝历代的教训中吸取经验,行仁道而抑暴政,顺应民心所需,想民所不想。这般举措,还真算得上廉政、勤政,是相当优秀的政府。在东北的整个日据时期,经济、文化、艺术等都取得了重大发展,比民国军阀统治的确好出了很多。所以二次世界大战中,东北的中国人有数万参加日军,远征到东南亚等地,而且大多数并非日军强迫。日本战败后,东北仅中日混血儿就有数万,大多东北日侨不愿撤离东北,早已把东北当成故乡,最后三令五申,没收财产,限期驱逐,这才被迫回国。

  日本安顿下东北,无疑得到了一个大后方,在东北获得的各类资源更是数不胜数,难以计算。

  可以说,日本人的确是个好贼,侵占东北后,不是一味掠夺,而是知道盗取民心才最为关键,可得长治久安。

  火小邪断然不懂什么是政治,他只觉得天下太平,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好。

  火小邪带着雅子,一路游玩,也是自得其所,其乐融融。只是唯一有点小小的麻烦,就是雅子长得实在漂亮,一身女式的洋装,更显出她的身材姣好,惹得无数人评头论足,垂涎欲滴,不住地猜测火小邪、雅子的身份。

  火小邪也不计较这些,食色者性也,人之天性,只要不来骚扰他们,便随他们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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