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虞钦愈发赧然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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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虞钦愈发赧然

  淋漓尽致。

  他习惯在沐浴前练剑,临睡前看书,从书房出来,老仆早已睡下。

  虞钦端着油灯,直空荡的长廊缓缓行过,虞府太大,人又太少。

  他驻足原地,望了眼月色,确实清冷了些。从慈幼院归来,孤独感不减反增。

  人若是感受过温暖,再回归原处时,冷寂翻倍袭来。

  虞钦将手拢在摇晃的烛火身旁,似在挡风,又似感受那难得的温度。

  刚行到卧房外,里间就探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宴云何把他按在门上,好奇望他:“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虞钦吹灭手里的油灯:“你若是我,三番五次地遇到这种事,也不会觉得吃惊。何况你……”

  “何况什么?”宴云何问。

  何况今夜的宴云何,身上的气息过于浓烈,好似刚沐浴过,清淡香气被皮肤的高温烘着,于空气中散开。

  他刚行到窗边,便闻到若有似无的味道,房门打开的瞬间,他便知里间的人是谁。

  随手搁下油灯,虞钦说:“宴大人喝了酒?”

  宴云何没有否认,他松开虞钦的手,难得没将人堵在角落了字字句句地调戏。

  反而落落大方地进了内室,对一旁的座椅视而不见,直直地往床上去了。

  宴云何坐在床边,姿势放松得好似他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寒初,你过来。”

  虞钦习惯了宴云何吃酒后的冲动,他甚至怀疑一件事:“你是清醒的吗?”

  宴云何头发还有点湿,并未束发,连袍子都是松散的:“是不是清醒的,你可以自己确认。”

  说罢他还笑了声:“我觉得不是很清醒,我可能是疯了吧。”

  虞钦皱眉,快步上前,先是伸手扶额,感受上面温度:“你脸很烫,可是染上风寒了?”

  宴云何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吃了点药。”

  “虞钦有些担忧道:“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去看大夫?”

  说罢他摸了下宴云何冰凉的发尾:“怎么不弄干?”

  宴云何往后靠,双臂屈着撑床,膝盖一抬,绸缎质地的袍子,便顺着动作贴紧了身躯:“便是看过大夫才来的,也是他给我开的药方。”

  “这药得用酒送,才能壮胆。”宴云何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与放松的面色不同,他袍子却逐渐显出了情状。

  虞钦即便再迟钝,这时也察觉出了不对,他艰难地将目光从宴云何脸上抽开,落到了他腿间。

  宴云何双腿收拢了一瞬,又缓缓张开:“你不问我是什么药吗?”

  虞钦没有说话,浑身的气息却变得紧绷而又危险起来。

  好似有无形丝线,包裹着二人,连空气变得粘稠而燥热。

  “什么药?”虞钦的声音已经哑了。

  药性涌了上来,宴云何顺势倒在床上,一缕头发落在他的唇齿间,他眯着一双金瞳,轻声笑道:“助兴的药。”

  第七十一章

  不只助兴,还会让人手脚无力,他怕中途控制不住自己,伤了虞钦。

  虽说他很耐痛,身上旧伤都熬了过来。但他不想让虞钦有任何不快,也不想让虞钦拒绝他。

  虞钦眸色渐深:“虽然一直知道你喜欢胡来,但没想到你会这么任性。”

  宴云何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靠在床上,眼尾已经完全红了:“我向来如此。”

  这是将下午虞钦说的话,原本地还给了虞钦。

  不仅如此,他还用靴子挑起虞钦衣服下摆,这隐含冒犯意味的动作,让他心中逐渐兴奋。

  虽说冒犯美人不是第一回,可今日却不一样。

  他从未见过衣衫不整的虞钦,他倾慕的人就像位古板的君子,衣服似道难攻的防线,阻挡他窥见虞钦的一切。

  虞钦退后一步,袍子轻飘飘地从宴云何靴尖落下。

  他目光一顿,竟有点紧张。

  害怕虞钦生气他的自作主张,又怕对方拂袖而去,那他可要独自忍耐着药性发作。

  好似看见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恐慌,虞钦冷声道:“宴大人这会知道怕了?”

  宴云何嘴唇微抿,虞钦又道:“若是这药伤身,你该如何是好?”

  说罢他却上前一步,逐渐逼近宴云何,烛光将他影子拉长,沉沉覆在宴云何身上。

  虞钦弯下腰,没有直接触碰宴云何,而是轻轻嗅了下:“气味好像变了。”

  宴云何已经开始烫了起来,那药像是酒,由内而外地开始发热。

  他强打起精神:“什么?”

  虞钦伸手捧住他的脸:“你的味道跟往常不一样。”

  宴云何不清楚自己平时什么味,但他知道虞钦是什么气息,像雪一样冰冷浅淡。能浇灭他火的人,只能是虞钦。

  虞钦目光从他脸颊,掠过了颈项、胸膛,最后到那开合的腿间,一如当时在凤来楼,那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你很热吗?”

  虞钦声音很奇怪,有种微妙而压抑的情绪在里面。

  宴云何茫然地看着床顶,他耳朵里虞钦的声音,就像透了一层水膜,听不分明。

  但那放在他身体上的手,却像火入油星,将一切都烧得滚烫。

  宴云何发出了他自己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情难自禁的震颤,又似野兽虚弱的低鸣。

  他滚烫的脸颊蹭着虞钦冰凉的发,目光已经完全乱了。

  头晕目眩中,他终于看到那月色袍子从他面前解开,他窥见了他从未见过,也没曾触碰过的景色。

  虞钦身体的温度,如他的手一般温凉。只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虞钦的脸便渐渐红了起来。

  宴云何笑了,费劲力气仰头索取亲吻,却被再度压在枕上。

  整个床都是虞钦的气息,昏沉间他毫不掩饰,贪婪地需索,抓住被子轻轻将脸埋入,好似那冷雪般的味道,嗅入体内便能缓解他的燥热。

  虞钦瞧见这画面,却抓住宴云何的脸,逼他不许再闻:“够了。”

  宴云何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够啊,我热。”

  真的太热了,再次清醒过来,是感受到那隐秘的疼痛。

  没有想象中的不适,但旁边有股脂粉香气,他往旁一侧,便瞧见一个空掉的桃花凝膏,冬日女子护手用的。

  虞钦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谁送他的,顿时不由醋意大发,一把抓住虞钦的腰,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成功地让虞钦停了下来。

  虞钦嘴唇泛红,忍耐得额上有汗滴下,连眸光都是潋滟的。

  宴云何看着这样一张脸,反而觉得倒也不必这么生气,虞钦生成这样,总是会有人觊觎他。

  觊觎又有何用,这一刻开始,都是他的。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只能是他的。

  他手心上移,划过虞钦紧绷的侧腰,肩膀,直至勾住颈项:“继续啊。”

  然而随后的一整夜,他有过数次的后悔。

  只因虞钦也就忍耐着最开始的那一瞬,之后便一如他曾经隐约可窥见那强势的一面,几乎不允许宴云何逃避分毫。

  白日他不过只咬了虞钦脸颊一下,留了牙印,今夜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药性过强,将他逃跑的力量尽数夺去,用尽全力的挣扎,也不过是在那寝被上挪动分毫。

  随后又被掐着腰身,按回原地,虞钦以唇堵住他的嘴,掩住他哑不成声地求饶。

  他曾昏过一次,再次醒来却仍困在那白皙的胸膛间。

  宴云何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说:“吃了药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虞钦哄着他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淮阳。”

  他连声喊他,好似要将这些年来欠下的,所念的一一喊上。

  淮阳,淮阳,淮阳。

  宴云何被喊软了腰,松了口。

  再次翻过身,按于枕上时,宴云何极轻地叹了口气,也罢,这总是他求来的,苦也好,累也好,他受得心甘情愿,他心欢喜。

  等一切结束时,药性也逐渐散了。

  力气回归体内,连带着酸痛一起遍布全身。

  他看着担忧望他,准备要带他去清洗的虞钦,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

  话一出口,便听到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寅时三刻。”虞钦说完,仿佛意识到什么,又红着脸不说话了。

  现在宴云何看虞钦,早已没有当初那不近人情冷美人的错觉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我是子时来的。”

  虞钦愈发赧然,很轻地嗯了声。

  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

  “该走了,再过一会就要上早朝了。”宴云何四处看了看,最后再床脚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中衣,直接往身上套。

  虞钦惊讶地抬头:“你不留下。”

  那模样,简直就像遇见了吃完就走的负心人。

  “留下来等着叫人发现吗?”宴云何笑了,他眉眼有些疲惫,却还是伸手勾了勾虞钦下巴:“再说了,我在这里怎么清理,让吴伯进来?”

  虞钦忙道:“我帮你。”

  宴云何打了个哈欠:“还要上药,你这有药吗?”

  说完他拾起床头那个桃花凝膏:“还没问你,这是哪来的?总不会又是小姑娘送你的吧。”

  虞钦:“吴伯拿来的,他以为我……最近有了心上人。”

  宴云何明白了,吴伯这是因为虞钦心上人是个女的,想让他送礼物讨人欢心。

  误打误撞,也是他用了,勉强可以接受。

  宴云何站起身,他除了双腿站立的姿势有点奇怪,像是腰挺不直外,看起来还算正常,完全看不出被折腾了许久的模样。

  随着他起身,虞钦也一同站了起来。

  虞钦头发微乱,拢至身侧,身上只简单地披了件袍子,只有颈项处有些许红痕,宴云何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清楚他跟虞钦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所以不会给虞钦留下任何让人抓住把柄的痕迹。

  宴云何伸手勾住虞钦的腰,第一下还没勾动,因为腰疼,还是虞钦意识到了他的动作,配合地走了几步,被他抱在怀里。

  “寒初,从今日起,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再后悔了。”

  虞钦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轻落在他的背心,用拥抱给予他回应。

  “所以你别想着要抛下我,便是有这个想法,也不行。”宴云何沉声道:“若是有一日我发现,你想要离开我。”

  说到这里,他话语停顿了一瞬,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想不到任何狠话能对虞钦说,便是虞钦真不肯留在他身边,他又能如何。

  他还能伤他不成。

  然而虞钦却轻声接上:“就叫我不得好死。”

  宴云何身子一僵,忙把人推开:“谁让你说这种话的!”

  虞钦被他身上勃发的怒意下了一跳,却没有收回刚才的话语。

  宴云何阴着个脸,心跳得愈发厉害:“你便是离了我,也该过得好好的,听到了吗!”

  虞钦抿唇不语。

  而宴云何生气的原因,是他畏惧誓言灵验,只因他知道,虞钦本就身在危机之中,怎能再加上这样的誓言,增添不祥。

  见宴云何是真的生气,虞钦终是缓和了语气:“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宴云何心跳渐缓:“不管如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活下去。”

  虞钦注视着宴云何,他的眸色极静,好似那刻他彻底明白了,宴云何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再次伸手抱住了宴云何,这个一退再退,最后将所有交付于他的男人:“我知道。”

  “不管什么情况,无论什么境地,我会活下去。”说罢,虞钦轻笑道:“还没见过淮阳说的那片花海,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再去吧。”

  宴云何将脸埋进对方颈项,轻轻松了口气:“好。”

  可惜他抱着虞钦,始终未能看到对方的脸颊。

  所以他不能从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丝毫不对。

  宴云何生来顺遂,都说他好运连绵。

  或许如此,才有东林初见,亦或是如此,今日他仍能将人拥入怀中。

  若人真有运道一说,他愿将一切给予虞钦。

  不止花海,他想和虞钦携手同行,赏尽春和景明。

  第七十二章

  宋文是被掐醒的,他睡得口水直淌,湿了宴云何的半个枕头。

  宴云何一边掐他,一边嫌弃道:“赶紧起来。”

  宋文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大人,你回来了,我这就给你换个干净的帛枕。”

  “不必,这个时辰收拾一下,准备上朝了。”宴云何道。

  宋文擦着嘴角的湿润:“大人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夜不归宿。”

  很快更不像话的事情发生了,宴云何沐浴时不许其他人进来,只让宋文在旁伺候。

  也不用宋文替他擦洗,只需一旁递皂角与伤药便可。

  宴云何在虞府时还不觉得有太强烈的不适,然而拖着这具被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身躯,从虞府一路轻功夜行,翻墙跳跃时数次扯到伤处。

  他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回到宴府,想到一会还要早朝,人生第一次生出了想辞官的心情。

  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洇过身上的患处,宴云何疼得抽着冷气。

  转过头看,宋文已经震惊许久,仍然没有回神的模样。

  “帕子给我。”宴云何伸手道。

  宋文将帕子递给宴云何,用最后一丝希望问:“大人,伤药你是用在牙印上的吧。”

  宴云何默了默:“嗯。”

  宋文没说话,然后他就发现浴桶的水面上,缓缓浮现了与清澈水面截然不同的白*。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这主仆二人,宋文僵硬地转过身,想要拿起伤药,却撞在了桌沿上。

  茶杯倒了,又手忙脚乱去接,结果起身的时候撞到了额头。

  宴云何在木桶里听到宋文发出的一连串动静,无奈地闭上眼:“你还没睡醒?”

  宋文揉着额头上的包,也在怀疑自己没睡醒,若不然他刚才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幻觉吗?

  大人竟然被虞钦……宋文一时难以接受,甚至悲从中来。

  宴云何不知宋文的心情,大概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他靠在木桶上,想到虞钦送他离开时那懊恼又担忧的神情,就忍不住想笑。

  拒绝虞钦为他清洗的理由,是因为从药性中寻回神志后,迟来的感到羞涩。

  所以强装无事,几乎是逃一般从虞府出来,甚至没有趁此良机,好好调戏虞钦。

  宋文最后给他身上的痕迹上了点药,低声问他:“可要请小周大夫过来?”

  宴云何眼也不抬:“不必。”

  多大点事,还没他当年被刀劈得开膛破肚来得凶险。

  宋文给他备了浓茶,宴云何一饮而尽,撑到了上朝的时候,游良见他脸色不对,以为他又没睡好,还问了几句。

  今日宴云何没往虞钦的方向瞧,虞钦也一如既往没有回头。

  只是在散朝的时候,到底露了相,虞钦不动声色的目光落在宴云何身上。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不过一瞬,又轻轻移开。

  仿佛是种心知肚明的暗示,他们仍在朝堂之上,形如陌路。

  游良在身旁絮叨:“不久便是冬狩了,也不知道今年又是谁在狩猎场上获得魁首。”

  “你要是捕到好的皮子,记得分我一份,我拿去送人,省得我爹成天说我不懂为人处事。”游良絮絮叨叨,半天没听到宴云何回应。

  转过头来,就瞧见宴云何正在走神。

  “怎么了?”游良问道。

  宴云何恍然回神:“是啊,马上就要冬狩了。”

  “我都忘了,冬祭过后,本就该是冬授。天气冷了,野兽踪迹马上将会现形,确实是狩猎的好时候。”宴云何越过宫檐,望向灰沉沉的天际。

  乌云就像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个京城。

  游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地一笑:“看起来马上就要变天了。”

  “是啊,要变天了。”宴云何低声道。

  宴云何出现在方府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隐娘。

  隐娘手里握着一个烤得香喷喷的地瓜,小口小口地吃。

  宴云何问:“这是哪来的?”

  隐娘还未答话,方知州便在一旁道:“做了好事,小姑娘给她送的。”

  “皇城司什么时候监管到我头上来了!”隐娘忿忿道:“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们整天跟踪我像话吗?”

  宴云何顺手揉了她的脑袋:“你也知道你是姑娘家,你监视我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隐娘护住了自己的发型:“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成天看着你这个臭男人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宴云何问方知州。

  方知州好不容易歇下,回府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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