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你用我送你的火铳找死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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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你用我送你的火铳找死

  那便是让虞钦在牢中“死”去。

  只是这样一来,这世上就真的再无虞钦这个人。

  所以就算宴云何认为药王谷是个很好的避世之地,虞钦前往那处,再好不过,也不免觉得心痛。

  宴云何有心疼,又气恼,万般感受,错综复杂。

  虞钦这么配合,他亦不觉开怀。

  “我要在那待多久?”虞钦问道。

  宴云何:“待到你的身子恢复,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虞钦颔首道:“那你呢?”这话是在问,宴云何会来药王谷吗?

  宴云何嘴唇微动,却作不出任何应答。

  这是宴云何从未想过的问题,他用自己交换了虞钦离开,就是吴王封地的事情解决后,京城还会有无尽的事务等着他。

  在朝为官,便不能擅离职守。药王谷离京遥远,光是用马赶路,都要走上一旬。

  送走了虞钦,他们再见之日,便是遥遥无期。

  许是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虞钦没有再问,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宴云何的脸。

  那是无法遮掩的难过,就好像宴云何丢下了他。

  分明是虞钦丢下了他,他放弃了他们的未来。

  可是宴云何依然受不住虞钦露出这样的神情,他难熬地避开了虞钦的视线,站起身,竟是又想逃了。

  但这次他依然没能逃成,因为虞钦竟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腰。

  虞钦将脸埋进他的腰腹,声音沙哑道:“淮阳,别走。”

  说不清这声别走,究竟是在指当下情景,还是指三日后的分离。

  虞钦从前喊他淮阳,总是在二人最亲密的时候,现在宴云何听到这一声淮阳,只觉得难过。

  “你先松开我?”宴云何强忍难受,低声问道。

  虞钦贴着他的腰腹,闷闷摇头,抱住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就像怕自己一松手宴云何就跑了,如同这些日子他每次睁眼看到的一样,本该在他身边的人始终不在。

  宴云何下意识将手放在虞钦背上,感受到冰凉的那刻,立即意识到以虞钦现在的身子,哪怕室内生了火,仍然受不住这寒冷。

  本能地伸出双手,宴云何紧紧抱住对方:“冷怎么不说!”

  宴云何扭头看着放在桌上的披风,一把抓了过来,牢牢披在虞钦身上,指尖顺着虞钦的后颈,摸到脸颊,想要感受对方的体温有没有下降的过于厉害。

  然而触手的湿润却让他怔住了,那是什么?

  那烫得他心头震颤的,是虞钦的眼泪。

  宴云何脑袋嗡嗡作响,他究竟做了什么,本能更加温柔地处理这件事,比如说些好听的话,就算哄哄虞钦又能如何。

  说会去药王谷看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

  为什么就是不说呢,难道见到虞钦这个模样,他会感到快活吗?!一点都不!

  宴云何弯腰搂住了虞钦,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别这、别这样,你别……别哭了!”

  他强硬筑好的高墙,只需遇上几滴泪便将其击溃,甚至恨不能跪地求饶,只要虞钦不继续哭,什么都可以。

  “也不一定能待这么久,等你身子养好了,又或是我京中事务忙完了,我自会去看你。”

  “药王谷我去过,那里的人都很热情善良,他们会对你好的。”

  “路上的马车我试过,很宽敞,我还让人在格子里藏了不少吃食话本,你无聊的时候能看着打发时间,”

  “还有裘衣,我买了很多件,你不是喜欢吗?”

  宴云何慌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颠来倒去地安慰。

  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对止住虞钦得眼泪有没有帮助。

  最后是虞钦沉默地松开他,脸上已经平静下来,只有脸颊隐约可见得泪痕,见证了那一瞬他的失控。

  虞钦这会松开了他,他也不敢走了,整颗心都被人捏在手中,任人搓扁揉圆。

  “你饿不饿?”宴云何小心翼翼地问。

  不等虞钦回答,宴云何便从怀里拿出纸包的桃花酥,他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宋文担心他这么下去撑不住,特地给他买了桃花酥。

  又盯着他放了点在身上,没想到现在倒有了大用。

  虞钦看着他递到面前的桃花酥,没有拒绝,就着宴云何的手吃了口。

  他许久未进食,吃得极慢,宴云何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怕他噎到。

  直至桃花酥吃完,宴云何又捏起一块试图哄他多吃些,虞钦也没拒绝。

  直到宴云何发现,虞钦已经吃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因为是他给的,所以一直没有停下。

  仿佛自己也知道,如今听话是唯一能哄得宴云何高兴的方法。

  宴云何当下收了桃花酥,给人倒了杯茶水,看虞钦慢慢饮着:“我不走了。”

  虞钦蓦然抬眼,期盼地看着宴云何。

  宴云何:“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

  虞钦又徐徐垂下眼,像盏被人熄灭的烛火,而宴云何就是那狠心人。

  怎会有人长成这个模样,又是这般性子,如同生来便是治他的。

  陪着虞钦躺在榻上时,宴云何还在恍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

  宴云何侧过脸,发觉虞钦一直在盯着他看,两人双目对上,叫宴云何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少顷,虞钦竟俯身过来,不顾宴云何的僵硬,吻上了这人的唇。

  虞钦的嘴唇很干燥,多日未曾进食,饮下的都是各种苦涩的药物,唯一的甜,还是桃花酥给的。

  他只是贴着宴云何的唇,轻轻地蹭,暧昧地磨,没有深入,犹如害怕被拒绝,所以只做到这一步。

  最终是宴云何妥协,他勾住了虞钦的颈项,翻身将人压在床上。

  身下是失而复的人,是他这些日夜每时每刻都想拥住的人。

  掌心按着冰冷丝滑的发,宴云何一开始只是回吻,而后那吻变得愈发凶狠,不像以往热烈,仿佛是在倾泄怒意,将虞钦的唇吻出了血,又怜惜地舔过,贪婪地吃吞入腹。

  直至嘴唇都感觉炙热而肿胀,心跳也逐渐变得失速,连身体都开始滚烫起来。

  宴云何克制地停下,看着身下的虞钦:“够了。”

  虞钦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他说够了的意思,是想让虞钦不要再继续胡来。

  很显然,他的话语叫虞钦误会了。

  只见虞钦执拗地伸手,再次勾住了宴云何的颈项,将人拽了下来,甚至隐隐有将宴云何压在床上的迹象。

  宴云何狼狈地躲开了亲吻,感受那气息继而落在他的喉结,锁骨,顺势拉开了他的衣襟,吻上胸口。

  “虞钦!”宴云何急声道:“别再继续了!”

  虞钦停住了动作,宛如被宴云何一句话就定住了身体。

  宴云何试图将身体从虞钦压制的范围中挪开,就听到对方极轻的一句:“为什么?”

  正忙着拢起衣物的宴云何听见了:“什么?”

  虞钦用那双仍有些湿润的眼,看着宴云何:“为什么你不再喊我寒初。”

  第九十三章

  在虞钦说出来时,宴云何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即便再三压抑自己本来的情绪,仍会从细枝末节,透露出不对。

  虞钦又怎会看不出来,甚至一针见血,道出了宴云何无形中的疏离。

  哪怕这时找补地喊一句寒初,也寻不回当初的感觉。

  虞钦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再次吻住了宴云何的颈项。

  感觉到腰带被解开的瞬间,宴云何仓皇地按住虞钦的手:“你要做什么?你才从昏迷中醒来,不要胡闹!”

  “你是不愿意,还是厌恶极了我?”虞钦低声道。

  宴云何有些气急,他不明白虞钦为什么一定要做,还是这种时机与环境下:“是这里不合适!况且你身体……”

  “我很好。”虞钦低声打断道,他仍然按着宴云何的腰带,目光沉了下来:“从没这么好过。”

  “淮阳,我知你气我瞒你,恼我复仇时没顾及你的感受。”虞钦扯开了腰带,掌心按在了那呼吸急促的腰腹上。

  “所以这些时日你都不愿见我,如果今夜我没醒,你会不辞而别,直接将我送去药王谷。”

  这话说中了宴云何的心思,他抿唇转过了脸,沉默不语。

  “淮阳,你说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同全天下人宣告我是你的妻。现在我还活着,你却要丢下我了是吗?”

  虞钦的手滑至宴云何的胸口,按在那处,感受那心跳愈发强烈。

  这一字一句,好似一场颠倒是非的质问,将宴云何才因泪水消下的怒火,积累多日的情绪,都在此刻被瞬间点燃。

  “是我抛下你吗!”宴云何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了虞钦的领口。

  “是你用我送你的火铳找死,是你当着我的面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到底是谁抛下谁!”

  他额上青筋都因愤怒而跳动,眼眶也瞬间红了,仿佛在这瞬间,再次体会了那夜的痛侧心扉。

  “你身上还有毒!如果没有周大夫,在找到解药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宴云何揪着虞钦的领子,一把将人摔在了床上。

  虞钦头发散乱着,仍由着宴云何骑在自己身上,那用力到血管贲张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自己衣服。

  “我知道。”他近乎冷静而残忍地看着宴云何说道。

  “你名声全毁了,会永远被后人唾骂,虞家满门忠烈,唯独你不是!没有人会知道你做的一切,你明白吗!”

  “我明白。”

  嘀嗒——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直到宴云何看到虞钦的衣服上,那浅浅晕开的水痕,意识到是从他眼里落下的。

  “你既从没想过要活,又何必说心悦我。”宴云何崩溃道。

  如果从一开始,虞钦的未来就没有他,为什么还要回应他。

  所有的一切,是他自作多情,愚蠢透顶,一次次撞向南墙,终于感受到了疼。

  “刚开始确实想离你远一些。”虞钦伸手擦去宴云何的泪:“可是后来……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贪念。但是淮阳,我不后悔。”

  “对你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

  宴云何抬起手,虞钦下意识闭上眼,没有做丝毫的反抗,甚至觉得宴云何真打下来也无妨。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落下来的巴掌,反而听到衣服被大力撕扯的声音。

  宴云何阴着脸,脱掉了自己身上本就被解开大半的衣裳。

  这一回,倒是虞钦慌了。

  宴云何粗暴地拍开了虞钦试图阻止他的手:“虞大人,方才不是想同我欢好吗,现在我便如你所愿。”

  “淮阳……”

  “住嘴!”宴云何右手捂住了虞钦的嘴,左手往下肆意触碰对方。

  他不想再听这人说一句话。

  墙上的影子摇晃了数下,沉沉地往下压。

  宴云何疼得牙关紧咬,他看到虞钦错愕睁大的双眼,以及抗拒推开的双手。

  只能松了对方的唇,抓住试图这人反抗的双手,狠狠按在枕上。

  真疼……疼得像是钝刀磨肉,反复拖拽嵌入。

  但宴云何丝毫不顾,随着自己的心意胡来,哪怕感觉到有血淌出,顺着大腿流到膝盖,将虞钦白色的中衣都洇红了。

  将这过于干净的牢房中,沾染上属于狱中的血腥味,他也没有停下。

  “淮阳,你别这样……你受伤了。”虞钦颤声道。

  宴云何急促地喘着:“虞大人原来也怕我疼?我不觉得疼,相反还十分痛快!”

  动作得愈发凶狠,血腥味更加浓郁。

  这不是欢好,是一场自我惩罚的凌虐。而宴云何伤害了自己,疼的却是其他人。

  “虞大人,你快活吗?”宴云何俯下身,以鼻尖相抵得距离,轻声道。

  虞钦白着脸,试图挣开宴云何的双手。

  到底是有伤在身,哪怕宴云何方才损耗了不少内力,但要压制虞钦,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是场愤怒的宣泄,折磨的是宴云何的身体,虞钦的心。

  不知多了多久,烛火燃至一半,动静才逐渐停下。

  宴云何起身的时候,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一双大腿尚在轻轻颤抖,但他还是动作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相反虞钦,不仅头发凌乱,脸色还十分糟糕。

  雪白的中衣上血痕点点,任谁进来看,都会以为虞钦被宴云何强迫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被强迫了。

  虞钦起身要去抓宴云何的手,却被对方避开:“你得上药……应该伤得很严重。”

  “不劳烦虞大人费心,我能自己解决。”宴云何说道。

  饶是虞钦示弱了一整夜,都忍不住动怒:“宴云何!”

  “怎么了?我不是让虞大人感到快活了吗,为何要生气?”宴云何不甘示弱道。

  见虞钦哑然,宴云何道:“天快亮了,虞大人好好歇息吧。”

  说罢宴云何没有伸手去拿披风,而是将它留在牢中:“你若想洗漱,叫一声门口的狱卒便可。”

  出了天牢,宴云何强撑着骑马,回到府中,就险些倒下。

  宋文看见他衣服上大片血迹,吓了一跳,以为宴云何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他家大人树大招风,别说刺杀,连府中都抓到了不少被他人收买的内奸。

  后来发现宴云何伤得竟然是那处,宋文抽了口凉意:“这……这是怎么了。”

  宴云何烦闷地闭上眼:“别问了,把药拿过来。”

  上过药后,宴云何躺在床上,疲倦至极地吁了口气。

  意外的是,虽然身体很疼,却前所未有地感到安稳。

  好似这些时日的不安与忐忑,都在疼痛占据上风的情况下,逐渐得到了安抚。

  宴云何终于能睡着了,这一夜没有噩梦。

  次日清晨,宴云何还是上朝了,阔别已久重新回到官场后,明显感觉到百官之中多出了许多生面孔。

  那些都是姜家的人,尽数被换下,换成了成景帝早已物色好的人选。

  谁也不知道,成景帝何时看中了这么多人,又或者说,这些人何时效忠了成景帝,竟无人察觉。

  宴云何身旁已经不再站着游良,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金吾卫经过那遭,也经历了场大换血,身旁站着的武官,朝气蓬勃,年轻气盛,意外地跟游良很像,叫宴云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方知州和往常一般静静站在了文官的角落里,面色沉寂,让人看不出思绪。

  散朝后,宴云何下意识想追上方知州的脚步,却被严公公喊住了。

  严公公瞧见他望着方知州的方向,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宴大人,一会在陛下面前,不要提起方大人。”

  宴云何疑惑道:“为何?澜之向来谨慎,应该不会像我一样时时惹陛下生气。”

  严公公欲言又止:“这……或许像方大人那般谨慎的人,闯起祸来才叫人惊讶。”

  宴云何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难道游良还活着!

  这些时日宴云何意志消沉,亦与游良的死有关。

  不等宴云何再度追问,严公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措手不及。

  “原本定好的三日之期,可能会有变故。”严公公说道。

  宴云何急声道:“这是为何?!”

  严公公将他带到御书房外,他就明白是为何了。

  只见前方跪着一名女官,数名宫女将她围着,轻声劝着。

  而那人背影瘦弱单薄,倔强地跪在雪里,丝毫不管旁人对她说了什么。

  宴云何无需上前看,都将这人认了出来,正是隐娘。

  隐娘脸都冻青了,宫女试图往她身上盖披风,都被她倔强地推开。

  直到看见宴云何,隐娘竟瞬间落了泪:“淮阳!”

  宴云何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把将隐娘裹住。这兄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你在这里做什么!”宴云何低声喝道。

  隐娘也不知跪了多久,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宴云何扶住她的身子:“你先起来,冷静冷静!”

  隐娘一把推开了宴云何:“我怎么冷静!陛下不肯见我,他为何不见我!”

  严公公弯腰同宴云何解释道:“隐姑娘刚到京城,见到陛下,张口便是不敬。陛下让她退下,她却跪在这里,从早朝跪到了现在。”

  宴云何对隐娘问道:“你怎么对陛下不敬了?”

  严公公轻咳一声:“隐姑娘对陛下说,她身任皇城司要职,知道很多重要的秘密,她愿用这些秘密,换虞大人一命。”

  宴云何诧异至极,没想到隐娘如此凶猛。

  她竟然威胁成景帝!

  第九十四章

  不等宴云何想出该怎么安抚隐娘的法子,火上浇油的人就来了。

  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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