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隐娘定会听兄长的话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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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隐娘定会听兄长的话

  这些人想要吴王世子死,反而给宴云何帮了个大忙。

  几场交锋下来,宴云何不仅没输,甚至小胜。

  只是现在叛军占据了东平城,要是闭城防守,又迟迟强攻不下,宴云何担心会走到最坏的境地,那便是不得不断掉东平城的粮草,那最先牺牲的就是城中百姓。

  而且宴云何的身体状况,也在那日遭受了火铳的袭击后,逐渐变得糟糕。

  伤口也在盔甲的压迫下迟迟未好,身体不断发热,要不是有强大的体魄撑着,说不准就要倒下。

  战事焦灼,宴云何的心也一天比一天乱了起来。

  他再次寻到了吴王世子,既然强攻不下,那只能靠内部瓦解了。

  里面的叛军既然能背叛吴王世子,想来不是什么忠心之辈。贪婪之徒总有弱点,使计离间,说不定能达到出其不意之效。

  不过这计就算能成,也需要东平城内有可用之人才能使上。

  吴王世子倒是在东平城还有亲信,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消息很难递进去。

  宴云何便采取了扰乱之法,日夜令人去城门下叫嚣,将守城叛军扰得疲惫不堪,待到于一个深夜,才成功派人潜入城中,联系世子亲信。

  联系上吴王世子的那日,宴云何终于因为高烧不退,彻底倒下了。

  宴云何告诉小六,必须封锁这个消息,以免造成军心浮动,只有亲信才能进入他的帐营。

  军医前来查看他的伤处,那里久治不愈,已经溃烂,军医只能剜去烂肉,重新上药。

  为了止痛,宴云何饮下大量温酒以及草乌散,昏昏沉沉感觉到军医在他身上用刀割下那些烂肉。

  虽然用药物麻痹了一定知觉,可是割肉的疼痛依然清晰。

  宴云何疼得大汗淋漓,强撑到军医动作完,才彻底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暗,高烧尚未褪下,宴云何感觉到有人进了他的帐营。

  那人缓缓走到他病床前,什么也没做,似乎是在打量他。

  宴云何猛地睁开眼时,那人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

  却见宴云何迷迷糊糊间,竟然冲他露出了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这个在外人面前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宴将军竟然傻乎乎地晃了晃脑袋:“我又在做梦吗?”

  吴王世子缓缓上前,弯下腰:“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宴云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猛地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吴王世子下意识撑住了床沿,就发现自己与宴云何的距离,变得很近。

  不等他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就感觉到手上力道一松,这个宴将军仿佛来从高烧所带来的迷离中清醒过来,比他反应还要大,整个人往后缩。

  吴王世子怕他牵扯伤处,下意识按住他的身体:“将军,你再动下去,明日就真的就起不来了。”

  宴云何皱紧眉:“你怎么会进来,小六没在外面?”

  吴王世子还未说话,就听到到帐营处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

  有个女子在帐外道:“我是宴将军的好友,你之前在祁府中见过我啊,他也是亲眷,这是陛下钦赐的令牌,我们担心淮阳才过来的,你拦着我们作甚。”

  宴云何怔了怔,他竟然听到了隐娘的声音,难道梦还没醒?

  吴王世子站起身,走到帐外:“这是在吵什么?”

  隐娘本来还担忧焦虑的脸,在看到吴王世子的那刻彻底地愣住了。

  吴王世子已经习惯旁人对他的容貌大惊小怪,他对身旁的亲兵道:“将军好像还烧着,刚刚都说了胡话,还是请军医再来一趟吧。”

  这些日子,吴王世子贡献颇多,倒立了不少威信。

  士兵拱手应是,其中一位竟然还真听话去寻军医。

  吴王世子这才有闲暇打量面前女子,面容姣好,又有皇帝令牌,来头不小。

  特意寻来此处,难道刚才宴将军梦里喊的,就是这个女子?

  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子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那双眼睛生得极为动人,此刻也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女子惊声道:“你是谁?”

  说罢,女子忽然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着好像知道他的身份。

  吴王世子蹙眉,对其失礼颇为不悦,但还是忍着礼仪道:“在下佑延璟,不知二位找将军有何要事?”

  话音刚落,身后帐营猛地掀开,血药味混着酒味涌了出来。

  刚刚还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宴将军,此时脸颊还染着红晕,震惊地盯着来人。

  佑延璟了然,看来真是相好。

  下一秒,就听到宴将军低沉中带着薄怒的声音:“不是叫你听话,好好养病吗?”

  女子忍不住道:“还不是因为你受伤了。”

  “胡闹!”宴云何低声喝道。

  女子拧眉:“宴淮阳,你这么凶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女子身旁那个男人拉住了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佑延璟挑眉,竟然还是三方纠葛?

  女子气不过:“我还没说呢,他为什么能进你的帐营,我们却要被拦着?!”

  佑延璟:“……”与他何干?

  第九十八章

  这问话一出,现场的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因为就连宴云何都不知道,佑延璟为什么能出现在他的营帐里。

  分明已经跟小六交代过,不要让外人进他的营帐,知晓他现在的状态。

  不过佑延璟这段时间里,没有要事是不会见他,想来是东平城中的亲信来了回信,所以才贸然进了他的营帐。

  药混着酒的后劲很大,要不是猜到隐娘来了,虞钦可能跟着一同前来,宴云何根本没法从床上爬起,更不用说还要强撑着这样的身体,听隐娘说这些胡话。

  心中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所以才挺到了现在。

  宴云何:“是我下的命令,不让旁人进我营帐。”

  佑延璟适时出声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的确是有要事需要拜见将军。”

  站在女子身后的那个男人,这时忽然大步上前。

  佑延璟以为是这位护花使者忍不住,要为自己心爱的姑娘出气,下意识想要替宴云何挡一挡。

  不是他菩萨心肠,维护一个奉命来抓他回京的将军。而是这满城的百姓性命还挂在身后人身上。

  若非如此,佑延璟大可不必费心费力,提供这么多的帮助。

  他知晓自己身世,周重华也跟他一遍遍地说过。

  被周重华寻到之前,他还在江南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群人将先太子的血仇,势必要夺回大晋的江山皇位一股脑地塞给他,全然不管他愿不愿意。

  只是他对收养他的那个家庭很有感情,也知道周重华等人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他一意孤行留在江南,怕是会给养父母带来巨大的祸患。

  所以他是被迫听话,跟着这些人来到了吴王府,当一个自己根本不愿做的世子。

  现在听到周重华他们谋反失败,他心中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从前周重华总说他过于心善,容易被身旁人拿捏,有时又过于仁慈,轻信他人。

  佑延璟之前不以为意,直到周重华出事,他被身边信任之人狠狠摆了一道,险些没命,这才知道其中厉害。

  他这本能要拦住人的行为,好似激怒了那个女子,那女子眼睛都瞪圆了,看着非常生气。

  佑延璟一开始只觉得这女子相貌算是过得去,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可爱。

  不过怀疑他跟宴将军有苟且,是不是过分了些?

  女子大声道:“你还不让开!”

  佑延璟难得被她激起了性子:“宴将军有伤在身,怎能轻易叫闲杂人等近身?”

  女子似乎被闲杂人等二次刺激到了,当下也不同他废话,直接跟他动起了手。

  佑延璟没想到女子竟然如此凶悍,三两下竟真被制服住,险些狼狈跪地。

  还是宴将军一声怒喝,止住了女子作践他的行为。

  “隐娘,住手!”

  吴王世子是成景帝指定要保的,日后在京城可能还有别的造化,何况这段时间有求于人,不能真让隐娘得罪了此人。

  宴云何急着望了虞钦一眼,虽然虞钦易了容,但那双眼睛却很好认。

  他有伤在身,控制不住像脱缰野马的隐娘,但虞钦应该可以。

  隐娘定会听兄长的话。

  只是一眼望去,宴云何却怔了怔,因为虞钦竟然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过虞钦还是伸手抓住了隐娘:“你先放开他,这种时候不能给将军添乱。”

  这会轮到宴云何心口微窒了,隐娘都知道喊他一声淮阳,怎的轮到虞钦,却叫得这般客气疏离。

  难道是想在外人面前,作出他们不熟的假象?

  这里又不是京城,是他的地盘,虞钦在顾忌什么?

  佑延璟被松开的时候,只觉得肩膀痛极,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便站起身。

  打不过女子这件事,要事真计较起来,丢了脸面的人是他。

  隐娘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但是看到佑延璟那张脸,再瞧见宴云何身边的亲兵都如此听这个人的话,加上宴云何的态度,直接将她点燃。

  她实在是很生气,尤其是她清楚地知道,宴云何这伤是为了眼前这个吴王世子受的。

  他们二人千里迢迢地过来,路上虞钦几乎没有睡个好觉,在药王谷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都掉了干净。

  现在还要面对宴云何的叱责,说胡闹说不懂事,甚至眼睁睁看着他对这个佑延璟的百般维护。

  虞钦心中是何作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若是换成她的心上人这般对她,她都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虞钦再度安抚地拍了拍隐娘的肩膀:“阿茵,既然将军有事要忙,我们就先退下吧。”

  隐娘闷闷点了个头,佑延璟留意到宴大将军这会的脸色,那是相当精彩,就好像男人说的那句话,跟耳光似的,甩得大将军面露错愕。

  这会军医也赶了过来,看到营帐前聚了堆人,还觉得莫名其妙。

  本应该在床上好好休养的宴将军,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

  佑延璟也有些吃惊,只因宴云何抓住的是一直站在女子身旁的男人。

  宴云何试图将人拖到自己身边,却没能拖动。

  他闷哼一声,作出伤口被扯痛的模样,虞钦便立即上前,用手扶住了他。

  但也仅仅是扶着,停在了相当克制的距离。

  宴云何趁机将身体往虞钦的怀里倒,却听军医大惊小怪道:“将军可是昏倒了?!”

  “……”

  宴云何配合地闭上了眼睛,明显感觉到虞钦的呼吸乱了一瞬,本来扶住他的手,立刻搂上了他的腰。

  等被虞钦半扶半抱地搂进了帐营,军医再次解开了宴云何的绷带,查看伤口的情况。

  那刚处理过的狰狞伤口,便是隐娘见了,都觉得十分可怕。

  她又暗中瞪了旁边的佑延璟一眼,被对方捕捉了个正着。

  虞钦跪坐在塌边,紧紧抓住宴云何的手。

  在看到伤处的那瞬间,宴云何明显感觉到对方握他手的力气突然加重。

  没由来的,宴云何感觉到了后悔,为自己手足无措下出的昏招。

  苦肉计什么时候不能用,这时机太过不巧,只会让虞钦感到担忧。

  等军医检查好伤处,确认并无大碍后。宴云何才适时睁开眼,目光望着虞钦,嘴里却不客气地命令道:“我没事,都下去吧。”

  佑延璟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女子身边的郎君才是正主。

  一直以来,他都弄错了对象。

  他是第一个离开营帐的,隐娘是第二个,不多时营帐里空了下来,只剩宴云何跟虞钦两人。

  宴云何要起身,虞钦下意识按住他:“周大夫也在,一会让他过来给你看看。”

  “你怎么过来了?”宴云何软声道,全然不见方才的横眉冷对。

  虞钦目光不离他的伤处,沉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宴云何小声道:“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钦终于回过神,对上他的目光:“什么事情?”

  宴云何不知虞钦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傻。

  但是都到了叫他将军的程度了,想来是故意这么说。

  宴云何攥住虞钦的手,感受上面微凉的温度:“我是怕受伤的事情传出去,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才下令让他们看好营帐,别让其他人随便进来。”

  “那吴王世子知道不少东平城的事情,对收复东平有帮助,这段时间才经常碰面。”

  宴云何说一会就得歇一下,他高烧未退,精力不济。

  但手里抓住虞钦手的力道有增无减,生怕一个不察,人就跑了。

  “我是气你身体还未养好,就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说话。”宴云何低声下气道。

  要不是实在起不来,这番话宴云何怎么样都要起身,将人抱在怀里,边亲边认错。

  虞钦静静地听着,面上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宴云何的脸:“你在发热。”

  宴云何蹭着他的掌心,舒适地眯起眼:“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的。”

  “你伤在了胸口。”虞钦又道。

  胸口是很危险的位置,再深入一寸,就会有性命之忧。

  宴云何勉强打起精神:“还没之前旧伤严重,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太过担心。”

  虞钦再度沉默下来,那忧心忡忡的脸,将宴云何的心都泡得微软。

  “寒初这么担心我,便上来陪我一块睡吧。”他伸手摸虞钦的脸:“把易容也卸了。”

  一直戴着,肯定很闷。

  说罢他挪了挪身体,让出了一点位置,好让虞钦上床。

  然而他才松开了虞钦的手,就见对方站起身:“我去找周大夫来给你瞧瞧。”

  宴云何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虞钦绝情离去。

  等虞钦走后,一只蹲守在外的隐娘探进了一个脑袋。

  宴云何现在看到她就觉得头大:“你又在做什么?”

  隐娘只冒着一个脑袋,幽幽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营帐很透光。”

  “什么?”宴云何莫名其妙。

  隐娘:“我的意思是里面有人挨在一起的时候,能从外面看到影子。”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看得相当清楚。”

  第九十九章

  隐娘见宴云何愣愣地望着自己,好像根本没听懂她的暗示一般,急得五官都皱成一团。

  宴云何回过神来:“你们看见什么了?”

  这话听着不是问句,而是变向的肯定,隐娘拳头都握紧了,满脸悲愤,好似捉奸在床:“你竟然承认了。”

  宴云何立即反应过来,隐娘这句话不过是在诈他罢了。

  将军的营帐怎会透光,是隐娘胡说八道,用来试探他是否心中有鬼。

  偏偏宴云何记得他刚刚醒过来时有些迷糊,一时间将佑延璟错认成了虞钦。

  想着拉扯间可能会将影子透出去,造成误会,现在好了,不是误会都成误会了。

  隐娘咬咬牙,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眼光,他哪有我兄长好看!”

  宴云何因为胸口的疼痛,靠在床头上:“是啊,他确实没你兄长好看。”

  隐娘见他竟然还敢承认,一时之间更气了。

  却见宴云何突兀地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寒初可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隐娘忍不住钻进帐子里,若不是刚才见了宴云何的伤口实在严重,恨不得上去给人两拳:“难道不该生气吗,那个什么右眼睛说我们是闲杂人等!”

  “真正的闲杂人等到底是谁啊!”隐娘脸都气红了,要是佑延璟在她面前,定会被她再次打翻在地。

  宴云何噗的一声:“隐娘,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那是世子。”

  且很有可能就是先太子佑仪的血脉,要真是如此,隐娘不可对他无礼。

  “况且他找我确实有事,现在城中叛军挟持百姓逼我们退军,这场仗打得艰辛,没有他的帮助,怕是要死不少人。”宴云何道。

  隐娘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让她隔应的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

  现在见宴云何这么坦然,情况应该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她走到床前,没什么形象地坐在脚踏上:“兄长给你写了好多信,你都没有回他。”

  酒药的效果渐渐散了,疼痛缓慢地回到身躯,宴云何闭了闭眼:“什么信?”

  隐娘:“我叫鸦鸦们给你送的信,刚开始一日一封,后来还是我劝兄长不要寄得太多。他才少写了点,但你一直没回他。”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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