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两难之选
论语.季氏里有一句：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蔷之内……从此，萧蔷代指内部矛盾。
郭图在这个时候，把这两个字写在帛书上，让郭四带给自己，意图实在是太明白不过了：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让他回去争位啊！
“郭先生怎么说？”袁谭把帛书抓成球，塞进怀里，问郭四道。
“先生说，曹操虽然小胜，却也耗尽了粮草，明年夏粮收割之前，断然不会再有力量北上！”郭四躬身答道，“是以，先生以为，大公子不如先回邺城，在大将军面前服侍大将军病体为先……”
侍奉袁绍……唉……不就是怕了袁绍突然传位给袁尚，而自己在青州鞭长莫及，所以，提前赶回邺城，好争位嘛！说得那么大义凌然！不过，自己去了邺城又能如何呢？
“大将军既然不许外传自己的病情，那某回去，如何侍奉病体？”袁谭摇了摇头，“某即便是回了邺城，也会被大将军赶回青州的……”
郭四一听，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万一，三公子乘机哄得了大将军的欢心，对大公子……”
郭图这是怕袁绍病急，而仓促立袁尚为继承人啊！不过，袁谭却清楚得地知道，袁绍直到病死前，都没下定决心立谁为后……
有了这份底气，袁谭肯定地对郭四道：“既然大将军这么长时间都没下定决心，断然不会仓促间做出决定！”
“大将军可能一时间不会做出选择，但先生怕纪逢和审配等人心存异想……”郭四犹豫了一会，才又劝道，“到时候，可就为时已晚！”
“这……”在另一个时空，袁绍死后，还真的就是审配和纪逢，假传了袁绍的意思，立了袁尚为继承人……这事，他们干得出来！袁谭心里也不禁起来嘀咕：若是真的走到这一步，那自己该如何自处？摆明车马跟袁尚干？
若是那样一来，岂不是袁绍还没死，袁家就要分裂了……岂不便宜了曹操和曹昂？！
不行……不能分裂……
不分裂，难道妥协？
袁谭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能帮什么忙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竟是朱天赐见场面尴尬，不自觉地发声问道。
“呵呵……”袁谭无奈地笑了笑，“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叫袁尚……”
“袁尚？”对三国演义有一点了解的朱天赐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宫斗？”
“差不多吧……有什么建议？”袁谭苦笑道。
“哈哈……勾心斗角的事，哪里是我这种理工男能搀和的？”朱天赐连连摇头，“不过……你何必要跟袁尚争家产呢？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才是自己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江山哪有那么容易打？”袁谭答道，“既然祖上有基业能继承，不是更好？”
“NO，NO,NO！”朱天赐继续摇头，“祖宗的东西，那也是别人的！别人的东西哪有自己挣来的可靠？孙中山每次都想借军阀打军阀，起点是高了，可一次都没成功过，而太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领着一群泥腿子出身，却是成功了！”说到这里，朱天赐拍了拍袁谭的肩膀，“要我是你，就不浪费这心思在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身上，专心在这里攀科技树！”
一语点醒梦中人，袁谭眉头一舒展：“对哦！”夺嫡之争必然耗时很长，自己哪怕去了邺城，想要争下这个位子，要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搞定的！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不如在青州好好发展自己的力量！
更何况，这科技树是现成的……袁谭看了看朱天赐……只要能及时地落实下去，便是必胜之局！
既然如此，还要什么自行车？袁谭坚定地对郭四道：“我不回邺城！”
“大公子！”郭四完全听不懂袁谭和朱天赐说的是什么鬼，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几句话，竟然轻松地就扭转了袁谭的决心！他心里泛起一阵惊诧却依旧坚持己见，“大公子若是此刻便返回邺城，事尤有可为，若是不回邺城，势必让三公子得势啊！”
“此事……恐怕要请郭先生和辛先生多多费心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回邺城了，那也都将那一切都抛下，“二位先生只管顺势而为……”
一边说着，袁谭突然看到一旁的郭四脸色大变，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话不能说！恐怕会让郭图和辛评陷入绝望而倒向袁尚！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刹住，转而道，“某自会派人过来协助二位先生！”
“大公子！您的意思是，您虽然不回邺城，却有得力之人会去？”郭四的脸色缓了缓，“不知，公子准备派何人前往？”
何人？袁谭环顾一周，身边这几个，刘馨儿是个傻丫头，自然是不行的！朱天赐固然很厉害，却是个直肠子理工男，也应付不了那种复杂的宫斗场景！至于袁冲，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单是家臣这个身份，就让他在此事上，无法帮助郭图和辛评……
至于其他人……
对了！
袁谭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倔强的老头：沮授！
沮授是袁绍的第一谋主！他在袁绍军中的地位，就好比刘备军中的诸葛亮，孙权军中的周瑜！说话的分量极重！也就是在官渡跟袁绍顶牛，才被关了小黑屋。
“你可知，沮监军在北海助某？”袁谭忽然神秘地朝郭四笑道。
“沮监军？不是被曹操所擒吗？”郭四哪里知道，沮授被袁谭换回来之事？他听言大喜过望，“若是沮监军愿意帮大公子，那此事，大定已！”
“大定？”袁谭反问一声，心中一阵呵呵，其实，就立嫡之事，沮授一早的立场，就是建议袁绍立长子袁谭的，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长幼有差应立长，年纪相当则选贤，德行相当则问卦……与袁尚相比，袁谭是长子，而且有攻略青州的功绩在身，毫无疑问，是第一人选，可袁绍就是偏爱袁尚，不肯立袁谭……这让沮授怎么办！
既然早些时候这个建议落了空，现在提，就能大定？
袁谭呵呵一声：“沮监军不会摆明立场直接助某，但是，他会让审配、纪逢等人不能乱来！”
“这……”听到沮授不会亲自下场，郭四露出几分失望，“大公子，不能劝劝沮监军……”
劝沮授？劝沮授要是有用，那早就没袁尚什么事了！关键是袁绍啊！
“记住一点！”袁谭摆了摆手：“无论大将军最终选中的是某还是三弟，都只能有大将军来决定！”
“这是自然……不过……”
袁谭伸手拦住郭四想继续开口的意图，断然道：“你让二位先生宽心！日后，大将军选中的，必定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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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图在这个时候，把这两个字写在帛书上，让郭四带给自己，意图实在是太明白不过了：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让他回去争位啊！
“郭先生怎么说？”袁谭把帛书抓成球，塞进怀里，问郭四道。
“先生说，曹操虽然小胜，却也耗尽了粮草，明年夏粮收割之前，断然不会再有力量北上！”郭四躬身答道，“是以，先生以为，大公子不如先回邺城，在大将军面前服侍大将军病体为先……”
侍奉袁绍……唉……不就是怕了袁绍突然传位给袁尚，而自己在青州鞭长莫及，所以，提前赶回邺城，好争位嘛！说得那么大义凌然！不过，自己去了邺城又能如何呢？
“大将军既然不许外传自己的病情，那某回去，如何侍奉病体？”袁谭摇了摇头，“某即便是回了邺城，也会被大将军赶回青州的……”
郭四一听，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万一，三公子乘机哄得了大将军的欢心，对大公子……”
郭图这是怕袁绍病急，而仓促立袁尚为继承人啊！不过，袁谭却清楚得地知道，袁绍直到病死前，都没下定决心立谁为后……
有了这份底气，袁谭肯定地对郭四道：“既然大将军这么长时间都没下定决心，断然不会仓促间做出决定！”
“大将军可能一时间不会做出选择，但先生怕纪逢和审配等人心存异想……”郭四犹豫了一会，才又劝道，“到时候，可就为时已晚！”
“这……”在另一个时空，袁绍死后，还真的就是审配和纪逢，假传了袁绍的意思，立了袁尚为继承人……这事，他们干得出来！袁谭心里也不禁起来嘀咕：若是真的走到这一步，那自己该如何自处？摆明车马跟袁尚干？
若是那样一来，岂不是袁绍还没死，袁家就要分裂了……岂不便宜了曹操和曹昂？！
不行……不能分裂……
不分裂，难道妥协？
袁谭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能帮什么忙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竟是朱天赐见场面尴尬，不自觉地发声问道。
“呵呵……”袁谭无奈地笑了笑，“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叫袁尚……”
“袁尚？”对三国演义有一点了解的朱天赐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宫斗？”
“差不多吧……有什么建议？”袁谭苦笑道。
“哈哈……勾心斗角的事，哪里是我这种理工男能搀和的？”朱天赐连连摇头，“不过……你何必要跟袁尚争家产呢？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才是自己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江山哪有那么容易打？”袁谭答道，“既然祖上有基业能继承，不是更好？”
“NO，NO,NO！”朱天赐继续摇头，“祖宗的东西，那也是别人的！别人的东西哪有自己挣来的可靠？孙中山每次都想借军阀打军阀，起点是高了，可一次都没成功过，而太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领着一群泥腿子出身，却是成功了！”说到这里，朱天赐拍了拍袁谭的肩膀，“要我是你，就不浪费这心思在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身上，专心在这里攀科技树！”
一语点醒梦中人，袁谭眉头一舒展：“对哦！”夺嫡之争必然耗时很长，自己哪怕去了邺城，想要争下这个位子，要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搞定的！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不如在青州好好发展自己的力量！
更何况，这科技树是现成的……袁谭看了看朱天赐……只要能及时地落实下去，便是必胜之局！
既然如此，还要什么自行车？袁谭坚定地对郭四道：“我不回邺城！”
“大公子！”郭四完全听不懂袁谭和朱天赐说的是什么鬼，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几句话，竟然轻松地就扭转了袁谭的决心！他心里泛起一阵惊诧却依旧坚持己见，“大公子若是此刻便返回邺城，事尤有可为，若是不回邺城，势必让三公子得势啊！”
“此事……恐怕要请郭先生和辛先生多多费心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回邺城了，那也都将那一切都抛下，“二位先生只管顺势而为……”
一边说着，袁谭突然看到一旁的郭四脸色大变，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话不能说！恐怕会让郭图和辛评陷入绝望而倒向袁尚！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刹住，转而道，“某自会派人过来协助二位先生！”
“大公子！您的意思是，您虽然不回邺城，却有得力之人会去？”郭四的脸色缓了缓，“不知，公子准备派何人前往？”
何人？袁谭环顾一周，身边这几个，刘馨儿是个傻丫头，自然是不行的！朱天赐固然很厉害，却是个直肠子理工男，也应付不了那种复杂的宫斗场景！至于袁冲，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单是家臣这个身份，就让他在此事上，无法帮助郭图和辛评……
至于其他人……
对了！
袁谭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倔强的老头：沮授！
沮授是袁绍的第一谋主！他在袁绍军中的地位，就好比刘备军中的诸葛亮，孙权军中的周瑜！说话的分量极重！也就是在官渡跟袁绍顶牛，才被关了小黑屋。
“你可知，沮监军在北海助某？”袁谭忽然神秘地朝郭四笑道。
“沮监军？不是被曹操所擒吗？”郭四哪里知道，沮授被袁谭换回来之事？他听言大喜过望，“若是沮监军愿意帮大公子，那此事，大定已！”
“大定？”袁谭反问一声，心中一阵呵呵，其实，就立嫡之事，沮授一早的立场，就是建议袁绍立长子袁谭的，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长幼有差应立长，年纪相当则选贤，德行相当则问卦……与袁尚相比，袁谭是长子，而且有攻略青州的功绩在身，毫无疑问，是第一人选，可袁绍就是偏爱袁尚，不肯立袁谭……这让沮授怎么办！
既然早些时候这个建议落了空，现在提，就能大定？
袁谭呵呵一声：“沮监军不会摆明立场直接助某，但是，他会让审配、纪逢等人不能乱来！”
“这……”听到沮授不会亲自下场，郭四露出几分失望，“大公子，不能劝劝沮监军……”
劝沮授？劝沮授要是有用，那早就没袁尚什么事了！关键是袁绍啊！
“记住一点！”袁谭摆了摆手：“无论大将军最终选中的是某还是三弟，都只能有大将军来决定！”
“这是自然……不过……”
袁谭伸手拦住郭四想继续开口的意图，断然道：“你让二位先生宽心！日后，大将军选中的，必定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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