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定女帝登基_泾渭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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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定女帝登基

  丽妃为何而来,齐颜和南宫静女都有各自的想法。

  一大清早起来,人多眼杂又时间紧迫,南宫静女和齐颜并没有来得及沟通想法。

  二人来到正殿,南宫静女看到丽妃坐的位置,说道:“丽妃娘娘请上座。”

  丽妃淡淡一笑,岁月似乎特别偏爱这个女人,并未在她几近不惑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这一笑并未故作姿态,但的确是美极了。

  丽妃:“蓁蓁殿下客气了,还是请殿下上座吧。”

  照理说丽妃是应该坐主位的,特别是眼下这个局面,南宫静女身为公主的依仗已经故去,而随着南宫达的死,丽妃则子凭母贵。

  齐颜心中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颜选了个末位坐了,丽妃淡淡地看了齐颜一眼,转而向南宫静女问道:“听说昨日殿下受了伤,本宫今日特来探望。”

  南宫静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仍在隐隐作痛的后脑,目色一黯,怅然道:“多谢丽妃娘娘关心,本宫并无大碍,大抵疼个几天就好了。”这伤是陆仲行打的,此时伤处还在疼着,陆仲行却已经不在了。

  丽妃:“那就好,不想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本宫身为妇道人家,照理是不应该多言的,只是这几年内廷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本宫也惶惶不安,心中苦闷无处排解,承蒙公主殿下不嫌弃。”

  南宫静女也有些怜惜眼前的这个女子,更是暂时卸下了心中的戒备,放缓了语气问道:“老八……昨夜睡得可好?”

  话到了嘴边南宫静女才想起,今日南宫保应该和南宫离奉旨出京的,于是硬生生地改了口。

  齐颜无奈地看了南宫静女一眼,收回目光,嘴角却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南宫静女又成了那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

  这种低级错误,南宫静女已经很久没有再犯了,齐颜竟有些怀念。

  丽妃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她又把目光重新投到齐颜的身上,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本宫想与公主殿下说几句体己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齐颜温和一笑,起身道:“当然。殿下,臣到殿外等候。”

  南宫静女却略有些不满,她非常不喜欢丽妃这般区别对待,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对齐颜却端着,带着高一等的态度。

  在南宫静女心中,齐颜是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哪怕丽妃对自己如此,但是对齐颜礼遇有加,她都能接受。

  南宫静女能理解丽妃的用意,但是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丽妃把自己心爱的人当做外人来提妨。

  齐颜离开后,丽妃竟掏出手帕来擦起了眼泪,要说这美人梨花带雨,眨眼的功夫便来了。

  南宫静女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好好的人为何说变就变呢?

  南宫静女:“娘娘,你这是?”

  丽妃:“殿下,可否在四九公公面前美言几句,让老八留在京城?”

  未等南宫静女开口,丽妃又道:“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嫡出,分量自然不是其他皇嗣能够比拟的。若殿下生为男儿,这宫里哪还有这么多波折呢?如今皇嗣凋零,老八自幼养在深宫从未去过民间,第一次就出这么远的门,我这个当娘的实在是放心不下!”

  说完丽妃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听宫中的内侍说,他们老家来信说,如今外头流寇四窜,各地都有灾民,我这半生只有老八这一个孩子,还请公主能为我们母子考虑一番。”

  南宫保是景嘉二年生的,今年刚满十四岁,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是早了点儿。

  南宫静女看着丽妃,心有不忍。

  脑海中又闪过小九的惨死,自己就剩这两个弟弟了,老八今年才十四岁,即便把他留在京城也无大碍。

  可是南宫静女还是说道:“娘娘,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情呢?只是这件事本宫实在无能为力,先皇遗诏又有谁敢不遵呢?五哥就是个例子。”

  丽妃哭得更伤心了,竟脱口说道:“可老八若有什么闪失,先皇遗诏不用看也尘埃落定了吧?”

  南宫静女恍然大悟:原来丽妃娘娘是来探口风的!

  南宫静女不动声色,顺着丽妃的话继续说道:“储君遗诏是父皇亲手写的,没有人知道里面写的是谁。”

  丽妃拿下手帕,追问道:“若陛下遗诏上写的是南宫达,又如何?”

  南宫静女暗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南宫静女:“我不过是一介公主,又怎么知道父皇的心思?如果真的被丽妃娘娘言中……那也是朝中大臣们的事情,没本宫说话的份儿。”

  丽妃捏着绢帕,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南宫静女的神情,见对方面色平静,又试探性地说道:“可本宫听说,陛下遗诏是要所有皇嗣都去祖陵,为何老二和老四不去?还有……据说太尉陆大人战死了,武官群龙无首又如何统筹呢?”

  南宫静女心中冷笑:这丽妃真拿自己当无知少女了,宫中这么多人她不敢去问,看来自己这些年的伪装没有白费,在丽妃的心中自己恐怕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吧,一个个看似慈母般惴惴不安地追问,实则环环相扣,每一问都击中了关键问题,看来这丽妃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安分。

  南宫静女笑道:“娘娘这可把我给问着了,本宫平日里只在后宫和府内游走,哪里懂得这些?或许大姐知道一些,不如去问问她吧?”

  丽妃讪笑一声:“不必了,本宫只是舍不得老八,殿下若有机会,还请为本宫劝上一劝,成与不成的都谢谢你。”

  南宫静女:“好。”

  丽妃走了,南宫静女有些失望。

  自己果然想错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绝对的权力仿佛近在咫尺,试问又有谁不会动心呢?

  南宫静女找到齐颜,二人并肩看着丽妃的背影,齐颜:“如何?”

  南宫静女:“果然是来者不善,总共也就关心了我一句,哪里是什么探望呢?”

  齐颜勾了勾嘴角,牵起南宫静女的手捏了两下又放开:“殿下与这位娘娘素来无旧,她能以探望的名头走这一遭,实属不易了。”

  南宫静女:“走吧,我们去甘泉宫。”

  来到灵堂,南宫静女和齐颜都沉默了,两位被废除的皇子还有老七老八竟然都齐刷刷地跪在灵堂里,四九立在一旁脸色难看。

  南宫静女与齐颜对视一眼: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果然南宫让一死,这内廷里没人再听四九的了。

  四九愧疚地望了南宫静女一眼,后者报以宽慰的目光,四九又转头看着南宫让的金丝楠木棺,像个雕像般矗立着。

  四九的功劳再高,在这些皇嗣眼中他终究只是个奴才,皇子们若真的抗拒到底,四九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拿着先皇圣旨把为数不多的这几个皇嗣都砍了吧?

  南宫保没走在南宫静女的意料之中,南宫离也留在了京城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南宫静女并不急,她的手里还有最后一张底牌,而且一直以来她都有一种自信,只要齐颜在自己的身边,便没有失败的事情。

  齐颜是一个不轻易承诺的人,可她的承诺重于千斤。

  齐颜陪着南宫静女在灵堂里守了半日,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次日一早,也就是在南宫让驾崩的第三天,镇北将军率领八万幽州府兵进京,此次上官武一共点了十万兵马,留了两万在京畿驻守护住自己的身后,剩下的八万人全部带了出来,他在城外安营扎寨,仅带十五人就入了京城。

  部队驻下后,城门外的场景越发诡异了。

  南宫让上台后,推行了一条割韭菜的国策——仓钞换盐引。虽然解决了立国初期国库空虚的问题,但却留下了一个更大的长期隐患。

  这个政策已经推行了十多年,渭国大部分百姓深受其害,加之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还有各方势力比如:齐颜的四方钱庄,暗中吞并农民的土地,导致大量农户失去根本,熬过一个寒冬许多苦苦支撑的农户也走到了末日,手里虽然还有些卖地剩下的钱,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粮价几乎一天一个价,已经高到了一个他们接受不了的程度,只好狠狠心做起寅吃卯粮的事情,把来年春耕的种子都给吃了,期待着粮价可以回归正常,只可惜结果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且不说经过数年的积累,四方钱庄在钱源和谷枫的打理下,财富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面具人在暗中推泼助澜。

  以及一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在发着国难财。

  几年前,灾民只在偏远州府才有,京畿尚算富庶之地,可是……不过几年光景,京畿的难民就涌到了天子脚下。

  京城外,八万幽州部队的帐篷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饭香。

  另一头拥着数不清的难民,他们面黄肌瘦,衣衫篓缕、顶着料峭的春寒蜷缩着,绝望又悲伤地望着军营中的炊烟。

  而生活在皇宫里的贵人们,是望不到这里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外如是。

  镇北将军带着带着军队来到这里,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在世卿世禄的将军眼中,这些难民不过是蝼蚁而已,没有驱逐他们已是恩典。

  八万大军,一锤定音。

  上官武到了甘泉宫,先是与一众武官熟络地打过招呼,然后到灵堂去行了三跪九叩之礼,高呼父皇。

  作为女婿的上官武入京奔丧并未越制,只是……上官武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百官们还在猜测,已有巡防营的奏报正好送到了宫里,邢经赋看过以后,面色一沉:城外驻扎了数万幽州士兵!

  他思量了一番,拿着奏报来到上官武身边:“上官将军此次入京可有携带军士?”

  上官武:“八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中之人皆色变,难道刚平息了一个南宫达,又来了一个上官武?

  邢经赋:“上官大人这是何意?”

  上官武大义凛然地说道:“奉旨督促诸位皇子遵守先皇遗诏!”

  邢经赋:“圣旨何在?”

  上官武:“乃圣上口谕!”

  邢经赋:“何人作证?”

  南宫素女:“本宫可以作证,早在父皇病危之际,本宫便接到父皇口语,调幽州军士进京,捍卫天家尊严!”

  ……

  当夜,南宫威和南宫震再次被关到了大理寺,五千幽州精兵入宫,接替御林军掌管皇宫守卫职权,另外又派出一万精兵,驻扎到了朝中大臣的府邸中。

  皇城一夜之间变了天,百姓们无不猜测,上官武是来逼宫的,甚至有人说皇嗣们已经遇害,上官武就要登基了。

  南宫保和南宫离回到各自宫中收整行装,明日一早便在禁军的护卫下,到祖陵去接回元后棺柩。

  南宫静女刚刚洗漱完毕,却有宫婢来报:“八殿下来了。”

  南宫静女穿上外衫让人把南宫保请了进来,十四岁的南宫保还是半大的孩子,嘴唇上却冒出了一层茸须,青楞楞的。

  南宫静女:“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你就要启程了。”

  南宫保坐到了南宫静女对面,瞟了秋菊一眼。

  南宫静女:“你先下去吧。”

  秋菊:“是。”

  南宫保叫了一声:“三姐。”然后便直直地看着南宫静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只有我们姐弟两个。”

  南宫保:“三姐,皇位会是我的吗?”

  南宫静女:“老八?!”

  南宫保的脸上露出一抹倔强,继续说道:“三姐,哥哥们都不在了,七哥虽然虚长了我几岁,但论出身他不如我,论能力我也自信胜过他,父皇从前最疼爱你,难道就没和你说过储君会是谁么?”

  南宫静女有些愕然,她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弟弟,稚气未脱,可流露出的那一份对权力的渴望却不输于任何一位皇兄。

  南宫静女沉默良久,在她的记忆中老八还是那个软绵绵的小团子,身后总是跟着小九,小九胆小怕人,老八总是挡在他身前。

  记忆里老八的胆子也是很小的,他害怕六哥,与其他几个年长的哥哥也并不亲近,自己喜欢捉弄他,笑着掐一掐他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而老八也只是红着脸叫一声姐姐,然后在南宫静女开怀的笑声中扯着小九逃开。

  南宫静女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弟弟,南宫保似乎有些瘦了,从前的婴儿肥不见了,继承了丽妃姣好的容貌和父皇的坚毅英朗。

  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在南宫静女的心头,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寂寞。

  南宫保:“老二和老四没资格继承皇位,现在只剩下我和七哥,三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支持谁?”

  南宫静女的嘴唇翕动,幽幽道:“你和小七都是我的弟弟,我……”

  谁知南宫保的脸上竟露出不屑之色,他的年纪小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显得愈发违和刺眼。

  南宫保抢白道:“算了吧三姐,七哥那孤僻的性子,你就不怕他登基以后排挤咱们?他能给你什么?三姐若是全力支持我,三姐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南宫静女:“……老八,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南宫保:“没人教唆我,我自己想的。”

  是啊,身为皇子,有些东西是流淌在骨子里的……

  送走了南宫保,南宫静女只感觉身心疲惫,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摸着一旁空着的半边床,竟有些想哭,只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

  翌日,两位皇子出京了。

  半月后,四九以油尽灯枯,恐时日不多难以完成皇命为由,率领百官取出了先皇圣旨,当众宣读。

  这半个月,朝臣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就连回府和入宫,都有幽州士兵沿途“护送”,他们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上官武会逼宫自立,有些有骨气的文臣连自缢的白绫都准备好了。

  四九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皇帝是谁都好,别再折磨他们了就行,只是这份别样的圣旨,却像脱了缰的马车,让这些大臣的心忽上忽下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一生,育有九子。长子出身卑贱乃朕之过也;二四两子不尊孝悌,目无君长,私弄厌胜之术,朕痛心疾首,大统之位不再考量;三子谋略有余胸怀不足,非贤君人选;五子虽先天有缺,朕欲委以重任,然其治国期间天灾人祸不断,乃祖宗显灵苍天告诫之兆;六子顽劣;七子孤僻、八子九子少不谙事,恐有外戚之危……”

  四九读到这里,所有的大臣都傻眼了,一般来说遗诏不会太长,最多说说自己的功绩,然后交代储君人选,可是南宫让把所有的皇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在后面一一否决,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让的圣旨太过特别,以至于朝臣们忽略了诸多漏洞,比如说:在写这封圣旨的时候,有几位皇子已经殁了,可是在南宫让的笔下好像他们还活着一样?如果南宫让并不知情,那诸位皇子的阴封是谁给的呢?

  难道这是份矫诏?上官武早已将真的圣旨偷梁换柱,然后传位给自己?

  四九:“诸多皇子皆难承大统,朕,愧对列祖列宗。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大渭不可止于二世,朕之爱女南宫静女,聪慧宽厚,德重庄娴,上尊孝悌,下恭手足,直此危急存亡之夕,朕将皇位传于南宫静女,望列为臣公倾力辅佐,保我大渭千秋万代,朕,死亦瞑目。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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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不代表平静,但是某人的马甲真是穿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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