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谈话
在八首歌曲,十六个队伍全部表演完毕之后，第一次公演就正式告一段落了。
除去八位直接进入A班的练习生，其余练习生的具体排名还得等待工作人员的统计。
十六组队伍的总票数排名也尚且还未公布,但是现场节目却已经落幕了。
原本极尽精致的舞美被撤下，换成了一看就是要离开了暗了不止半个色调的灯光和背景。
部分观众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节目组卖关子。
他们说，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应该自己拿本子记下来了，却还是不得不按时离场。
但还有部分热情的观众临了还在对自己喜欢的练习生表达支持。
例如这位隔着观众席、隔着围栏和台阶，还在热情地对着宋忱喊话的小粉丝。
而尽管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妈粉。
“呜呜呜宋宋，妈妈一个一个给你做笔记了！你是除了那八个选手之外的第二名！你进A班了！所以别难过，你超棒的！妈妈超爱你,我们都超爱你！你和路总在里头好好的，等我们把你俩投到第一二名……”
那位女粉丝被迫地随着人群走远，以至于她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宋忱并不在意对方话里的称谓,只是轻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那么热烈又真心地支持着我。
一公后的大练习室里。
费忻舟一个接着一个，像下水饺似的宣布着未公布的练习生的排名。
而就像那个女孩儿说的那样,宋忱是除了那八位已知的A班选手外,第二位进入A班席位的练习生。
在费忻舟的话音落下,宋忱从诸多练习生中走向A班的方阵时，路珏往前走了半步。
就像是刻意地站出来迎接他的。
和其他人迎接自己的队友来到A班时的撞拳、握手和碰肩不同。
路珏和宋忱充其量只是摸了一下对方的指尖,却反而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亲密。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于指尖短暂交握的瞬间，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了足以并肩而立的慰藉。
而严格按照现场观众的投票数来讲，宋忱其实是十二位A班选手里的第六名。
不算差，但和身为第一名的路珏中间还差着一小段距离。
需要宋忱小跑着才能接近。
以至于一位B班练习生斜瞥了一眼正被唐熙文拉着讲小话的路珏，悄悄地凑近了宋忱。
他不嫌事儿大地说：“你们这CP粉,偏心啊。”
被宋忱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之后才笑嘻嘻地有所收敛。
不多时，所有练习生的排名宣布完毕，他们都进入了自己所属于的班级。
十六支队伍的总票数排名也于此时慢悠悠地出炉。
路珏所在的《朝声》B组以势不可挡的优势获得了所有小组中的第一。
除去路珏本人的五万加票之外，其余的五位练习生也都获得了四万加票。
宋忱所带领的《朝声》A组则以微弱的差距屈居第三。
其中横亘着的是伍洋所带领的《不听》A组。
而虽然这几万票对于那么排名靠前的练习生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多了，或者是少了这几万票，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排名顺序，甚至不够于缩短些他们之间的距离。
至多只是个荣誉的象征罢了。
但是对于那些排在末尾的练习生来说，这几万票或许是可以把他们从淘汰边缘拉回来的救命稻草。
于是一个在一公时选了VOCAL组的D班选手酸溜溜地开口：“我算是明白了……”
他甚至闲得给节目组编了个数来宝：“要想票数高，还得选舞蹈；歌唱得再好，照样没几票。”
明里暗里地像是在讽刺节目组的赛制不科学，观众的眼光也不科学。
费忻舟听见了，也不单独批评那个练习生。
他只是说：“目前的结果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这个排名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们其中有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的，甚至是不服气的，那么大可以把你们的表演交给广大网友们去检验。”
费忻舟停顿了一瞬，轻笑着继续道：“在你们的心里，总不能广大网友也都是不公平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因为等你们进入偶像这个行业之后，负责检验你们、为你们买单的，还是这群网友。”
费忻舟最终总结道：“在节目播出两天后的那个网上最终投票结果，才是动真格地决定你们谁去谁留的。所以，期待吧。”
暂时性的分班录制也结束后，所有练习生解散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路珏和宋忱并肩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前后皆是同届的练习生。
忽然，一个穿着不菲的笔挺西装，戴着一副黑边金属眼镜的男人出现在拐角口。
“路珏！”那人出声喊道。声音不高不低，但听起来很有威严。
一时间，所有练习生都看向了那人。
但均只是匆匆一眼。
那一眼过后，他们就或低头，或转身地移开了视线。
原因无他，毕竟是整档节目的幕后最大投资商，谁敢没大没小地盯着他看。
不，也还是有的。
例如路珏。
路珏认出了那是路斐然，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家长。
于是他对宋忱说：“要不，你先回吧？”
他觉得看路斐然板着脸的严肃表情，觉得对方似乎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样子。
不了解那些内幕的宋忱点头说好。
只以为是路斐然要代表节目组，或者是他身后的星辰娱乐和路珏谈赛后签约上的事。
毕竟在他心里，作为个人练习生的路珏，被什么娱乐公司争抢都不为过。
一个小型的谈话茶水间里。
路珏和路斐然对坐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一个是因为不熟，所以词穷；另一位则是因为傲娇，所以拉不下脸来。
“你……”
“你……”
两人在相对无言了半天后开口，却没想到撞在了一起。
路珏有先见之明地不再说话，只是侧耳倾听着对方的来意。
只是路珏预料中的，对方不支持他走娱乐圈这条道路，觉得他不务正业之类的事未曾发生。
相反的，路珏甚至从对方的话里听出点欣慰的意思。
路斐然照旧还是板着脸的样子，但是用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柔软。
他说：“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在这个节目里待下来……甚至还交到了朋友。”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就这种六人间宿舍，上下铺，没有自己的独立桌子，还洗大澡堂，得抢食堂的生活，你肯定过不了几天就想退赛了。再不济，总归不会给那些工作人员太多的好脸色看，肯定还会被那些网友们嫌你脾气差。”
路斐然说到这儿，话尾一顿，继续道：“没想到你一待就是二十天。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仅工作人员和我夸你，而且还有一大批喜欢你的粉丝愿意为了你花钱来到现场。”
“看你在播出的节目里的表现也挺好的，线上线下的投票也都排在前几名……”
路斐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颇有些一时半会儿关不上了的意思。
但路珏却好脾气地并不觉得不耐烦。
大概是因为他在现实里习惯了一家老小的念叨与叮嘱。
上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下到表姐家刚上幼儿园的小侄女，但凡见到了他，都喜欢跟他念叨两句。
而且，路斐然比他想象中的板着张脸，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控制着他走向东西南北，亦或者是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甚至是火上浇油的家长形象好上太多了。
路斐然似乎只是和他交流不多。
但本质上，却还是会关注他的生活，甚至是在线上收看他的节目。
系统058号给他的，那张冰冷的家庭成员资料卡的背面，其实只是不太善辞令的一个爸爸。
尽管路斐然和现实中的对他采取放养政策，有什么说什么的他爸不一样，但是作为一个临时家长，也已经足够了。
于是路珏缓和了脸色，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语调。
他说：“我本来就没那么不好相处。”
路斐然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是很认同路珏的这话。
他突然问：“是因为宋忱吗？他改变了你？网上说你们俩……”
他顿住了，似乎是羞于说出后面的事情。
路珏却心领神会地猜到了路斐然为诉诸于口的后半句话。
于是他否认道：“那些传闻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想，至少现在还是假的。
至于路斐然眼中的旧“路珏”，路珏兀自从他的描述中归纳总结道，大概是叛逆大少爷类型的吧。
怼天怼地，自我到唯独喜欢自己。
像是为了验证路珏的猜想，路斐然皱着眉头对他说：“感觉你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后变了很多。变得，不那么自我了。”
路斐然没说的是，甚至是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的路珏，柔软，善良，向阳。
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度过了叛逆期。
路斐然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他只知道从前那个总是需要皱着眉头，用言语和手段多方面镇压的孩子似乎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总是好脾气地笑着，会为其他人着想的孩子。
路珏不知道路斐然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因而也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毛，轻飘飘地回答：“或许吧。”
他想，毕竟这个壳子里确确实实地换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在路珏和宋忱来之前，这个世界有着原本的两个人（或者说是两段数据）。
但是在路珏和宋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两个人就被替代了。
以及，谢谢“随便”小天使送的1瓶营养液~
谢谢“钰”小宝贝送的10瓶营养液~(●｀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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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八位直接进入A班的练习生，其余练习生的具体排名还得等待工作人员的统计。
十六组队伍的总票数排名也尚且还未公布,但是现场节目却已经落幕了。
原本极尽精致的舞美被撤下，换成了一看就是要离开了暗了不止半个色调的灯光和背景。
部分观众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节目组卖关子。
他们说，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应该自己拿本子记下来了，却还是不得不按时离场。
但还有部分热情的观众临了还在对自己喜欢的练习生表达支持。
例如这位隔着观众席、隔着围栏和台阶，还在热情地对着宋忱喊话的小粉丝。
而尽管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妈粉。
“呜呜呜宋宋，妈妈一个一个给你做笔记了！你是除了那八个选手之外的第二名！你进A班了！所以别难过，你超棒的！妈妈超爱你,我们都超爱你！你和路总在里头好好的，等我们把你俩投到第一二名……”
那位女粉丝被迫地随着人群走远，以至于她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宋忱并不在意对方话里的称谓,只是轻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那么热烈又真心地支持着我。
一公后的大练习室里。
费忻舟一个接着一个，像下水饺似的宣布着未公布的练习生的排名。
而就像那个女孩儿说的那样,宋忱是除了那八位已知的A班选手外,第二位进入A班席位的练习生。
在费忻舟的话音落下,宋忱从诸多练习生中走向A班的方阵时，路珏往前走了半步。
就像是刻意地站出来迎接他的。
和其他人迎接自己的队友来到A班时的撞拳、握手和碰肩不同。
路珏和宋忱充其量只是摸了一下对方的指尖,却反而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亲密。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于指尖短暂交握的瞬间，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了足以并肩而立的慰藉。
而严格按照现场观众的投票数来讲，宋忱其实是十二位A班选手里的第六名。
不算差，但和身为第一名的路珏中间还差着一小段距离。
需要宋忱小跑着才能接近。
以至于一位B班练习生斜瞥了一眼正被唐熙文拉着讲小话的路珏，悄悄地凑近了宋忱。
他不嫌事儿大地说：“你们这CP粉,偏心啊。”
被宋忱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之后才笑嘻嘻地有所收敛。
不多时，所有练习生的排名宣布完毕，他们都进入了自己所属于的班级。
十六支队伍的总票数排名也于此时慢悠悠地出炉。
路珏所在的《朝声》B组以势不可挡的优势获得了所有小组中的第一。
除去路珏本人的五万加票之外，其余的五位练习生也都获得了四万加票。
宋忱所带领的《朝声》A组则以微弱的差距屈居第三。
其中横亘着的是伍洋所带领的《不听》A组。
而虽然这几万票对于那么排名靠前的练习生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多了，或者是少了这几万票，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排名顺序，甚至不够于缩短些他们之间的距离。
至多只是个荣誉的象征罢了。
但是对于那些排在末尾的练习生来说，这几万票或许是可以把他们从淘汰边缘拉回来的救命稻草。
于是一个在一公时选了VOCAL组的D班选手酸溜溜地开口：“我算是明白了……”
他甚至闲得给节目组编了个数来宝：“要想票数高，还得选舞蹈；歌唱得再好，照样没几票。”
明里暗里地像是在讽刺节目组的赛制不科学，观众的眼光也不科学。
费忻舟听见了，也不单独批评那个练习生。
他只是说：“目前的结果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这个排名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们其中有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的，甚至是不服气的，那么大可以把你们的表演交给广大网友们去检验。”
费忻舟停顿了一瞬，轻笑着继续道：“在你们的心里，总不能广大网友也都是不公平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因为等你们进入偶像这个行业之后，负责检验你们、为你们买单的，还是这群网友。”
费忻舟最终总结道：“在节目播出两天后的那个网上最终投票结果，才是动真格地决定你们谁去谁留的。所以，期待吧。”
暂时性的分班录制也结束后，所有练习生解散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路珏和宋忱并肩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前后皆是同届的练习生。
忽然，一个穿着不菲的笔挺西装，戴着一副黑边金属眼镜的男人出现在拐角口。
“路珏！”那人出声喊道。声音不高不低，但听起来很有威严。
一时间，所有练习生都看向了那人。
但均只是匆匆一眼。
那一眼过后，他们就或低头，或转身地移开了视线。
原因无他，毕竟是整档节目的幕后最大投资商，谁敢没大没小地盯着他看。
不，也还是有的。
例如路珏。
路珏认出了那是路斐然，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家长。
于是他对宋忱说：“要不，你先回吧？”
他觉得看路斐然板着脸的严肃表情，觉得对方似乎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样子。
不了解那些内幕的宋忱点头说好。
只以为是路斐然要代表节目组，或者是他身后的星辰娱乐和路珏谈赛后签约上的事。
毕竟在他心里，作为个人练习生的路珏，被什么娱乐公司争抢都不为过。
一个小型的谈话茶水间里。
路珏和路斐然对坐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一个是因为不熟，所以词穷；另一位则是因为傲娇，所以拉不下脸来。
“你……”
“你……”
两人在相对无言了半天后开口，却没想到撞在了一起。
路珏有先见之明地不再说话，只是侧耳倾听着对方的来意。
只是路珏预料中的，对方不支持他走娱乐圈这条道路，觉得他不务正业之类的事未曾发生。
相反的，路珏甚至从对方的话里听出点欣慰的意思。
路斐然照旧还是板着脸的样子，但是用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柔软。
他说：“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在这个节目里待下来……甚至还交到了朋友。”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就这种六人间宿舍，上下铺，没有自己的独立桌子，还洗大澡堂，得抢食堂的生活，你肯定过不了几天就想退赛了。再不济，总归不会给那些工作人员太多的好脸色看，肯定还会被那些网友们嫌你脾气差。”
路斐然说到这儿，话尾一顿，继续道：“没想到你一待就是二十天。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仅工作人员和我夸你，而且还有一大批喜欢你的粉丝愿意为了你花钱来到现场。”
“看你在播出的节目里的表现也挺好的，线上线下的投票也都排在前几名……”
路斐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颇有些一时半会儿关不上了的意思。
但路珏却好脾气地并不觉得不耐烦。
大概是因为他在现实里习惯了一家老小的念叨与叮嘱。
上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下到表姐家刚上幼儿园的小侄女，但凡见到了他，都喜欢跟他念叨两句。
而且，路斐然比他想象中的板着张脸，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控制着他走向东西南北，亦或者是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甚至是火上浇油的家长形象好上太多了。
路斐然似乎只是和他交流不多。
但本质上，却还是会关注他的生活，甚至是在线上收看他的节目。
系统058号给他的，那张冰冷的家庭成员资料卡的背面，其实只是不太善辞令的一个爸爸。
尽管路斐然和现实中的对他采取放养政策，有什么说什么的他爸不一样，但是作为一个临时家长，也已经足够了。
于是路珏缓和了脸色，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语调。
他说：“我本来就没那么不好相处。”
路斐然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是很认同路珏的这话。
他突然问：“是因为宋忱吗？他改变了你？网上说你们俩……”
他顿住了，似乎是羞于说出后面的事情。
路珏却心领神会地猜到了路斐然为诉诸于口的后半句话。
于是他否认道：“那些传闻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想，至少现在还是假的。
至于路斐然眼中的旧“路珏”，路珏兀自从他的描述中归纳总结道，大概是叛逆大少爷类型的吧。
怼天怼地，自我到唯独喜欢自己。
像是为了验证路珏的猜想，路斐然皱着眉头对他说：“感觉你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后变了很多。变得，不那么自我了。”
路斐然没说的是，甚至是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的路珏，柔软，善良，向阳。
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度过了叛逆期。
路斐然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他只知道从前那个总是需要皱着眉头，用言语和手段多方面镇压的孩子似乎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总是好脾气地笑着，会为其他人着想的孩子。
路珏不知道路斐然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因而也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毛，轻飘飘地回答：“或许吧。”
他想，毕竟这个壳子里确确实实地换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在路珏和宋忱来之前，这个世界有着原本的两个人（或者说是两段数据）。
但是在路珏和宋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两个人就被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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