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采访_系统它总是在给我挖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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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采访

  第一次公演结束后的第二天,是节目组“精心策划”的练习生采访节目。

  套路是先问这些练习生们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再把话题引到这二十多天的生活上来。

  诸如这些天训练累不累,从中收获到了什么,又有没有想过要放弃。

  路珏对此的回答是:累,“友谊”,没有。

  就是这么简洁,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又会接着问:那你在这全封闭的日子里会想家吗?

  以及明天晚上就要公布成绩了,你觉得自己能成为留下来的这群练习生中的一个吗?

  如果留下来,会不会继续努力?淘汰了,又会去做什么。

  路珏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地斜挑了一下眉毛。

  他觉得节目组准备的这些问题,似乎是在故意地往那些排名落后选手的肺管子上戳。

  路珏想,大概节目组想要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一百位练习生们都能在这个环节里说说自己的悲惨经历,然后再情难自禁地掉几滴眼泪吧。

  即,把自己节目煽情的氛围建立在揭开别人疮疤的基础上。

  所以路珏他偏不。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还好,应该能,会继续努力。

  声音甚至比平时更冷一点。

  这让平日里见惯了路珏的笑脸的选管人员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最后的最后,是节目组设置的让选手给家里人打电话的环节。

  毫不掩饰地把煽情的目的摆在了台面上。

  因为来这儿的练习生大多数都是大半年,甚至好几年没有着家了的。

  最不济,也得是近一个月没见到家长了的。

  因而在这种面临成绩发布的时间里,大多数人都怕听见家长的一句嘘寒问暖,或者是加油。

  那样会让他们脑子里紧绷了很久的弦在瞬间断裂。

  因为人气这东西,和努力有关,但绝不是努力就行了的。

  就好像宋忱刚开始的时候排在二十六,现在排在第四。

  和他拼不拼命无关,只是后来因为在节目里多了些镜头,所以运气纷至沓来地找上了他而已。

  而路珏想,如果那些练习生们中真有想家了的,他们平时肯定会避开摄像头,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平时不主动跟家里人打电话的,自然就是怕听家长和他说“没关系,你尽力了就可以”的。

  ——他们中的很多人,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追梦,花了家里那么多钱在追梦,又怎么会甘心接受一个“因为我尽力了,所以我淘汰了也没关系”的结果。

  可是现今,节目组却在逼迫他们把这些不能为人道的辛酸苦楚放到台面上,放到镜头下。

  因此,路珏此时此刻甚至已经可以透过薄薄的墙板,听见自隔壁传来的隐隐哭泣声。

  好在那个声音他并不熟悉,所以心梗的程度少了几分。

  这边负责采访路珏的工作人员甚至挺无情地在嫌隔壁吵,影响到他的工作了。

  于是他去把门关死了,可是自隔壁而来的哭声依旧透过了狭窄的门缝,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于是他又要求路珏等几分钟之后再播电话,省的录到隔壁的背景音。

  路珏挑眉,说好。

  几分钟后,那人打板示意可以开始拍摄了,递给路珏一个工作人员的手机。

  路珏照着隐隐约约的记忆按下了十一位数字,电话却在嘟了两声以后被挂断了。

  大概是因为电话那头的人日理万机,没空接这种陌生人的电话。

  “唔,被挂断了。”路珏说,话里含着点笑意。

  他怕节目组不信,还特意冲着他们晃了晃手机屏幕。

  红色的十一位数字在屏幕上显得刺眼。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大概也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人一大公司的总裁,还能什么无名小卒的电话都接吗?肯定没备注的就挂断了。

  可他们思忖着现在回去把路珏上交的手机找来也不现实:路太远。

  于是最后征用了总导演的手机。

  这回,电话在嘟了三声之后被成功接听。

  电话那头的路斐然问:“喂?陈导?有什么事?是路珏……”

  路珏抠了两下裤缝,打断道:“爸,是我。”

  觉得如果这段采访到时候一刀不剪地播出的话,那么他有后台的事才是真的要被坐实了。

  那边明显地一愣,沉默了几秒过后才回答了一句“噢。”

  大概是没想到路珏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路斐然明显也不是嘘寒问暖那派的家长。

  因为他知道路珏在外会把自己照顾好,也会努力不让自己受委屈。

  所以路斐然只是沉声说:“我学会怎么在网上给你投票了。”

  “也特意充了各大视频网站的的VIP会员,为的就是给你多投几票。”

  然而这话却是完全超乎路珏意料的。

  他在这个世界的家长,经常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家长,却在为了他学习怎么投票。

  如果把当事人换成是他那个把股市炒的风生水起的亲爹,他大概会直接嘲笑对方这是在金融场上混多了,所以和现代社会脱轨了。

  只是和他这么说的人是路斐然。

  他本质上并没有相处多久的路斐然。

  所以本来就容易心软的路珏还是着了节目组的道,觉得有点鼻酸。

  “嗯,谢谢爸。”路珏说。

  而接连听了两声温温柔柔的“爸爸”的路斐然,大概还是不适应现今换了个灵魂的路珏。

  于是他生硬地扯开话题:“你那两个朋友的事……”

  路珏警觉地打断了对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只说:“爸,现在有镜头在录着。”

  路斐然“哦”了一声,了然地没有继续。

  只是听他接下来的说话语气,路珏判断出对方大概也是在为节目组的烂俗套路而感到不爽。

  最后的最后,以路珏捂住收音话筒的一句“晚上回宿舍再打给你”,作为了这通电话的收尾。

  而路珏在结束了采访,去到铁皮棚子外面的时候,宋忱还没进去,正站在外面候场。

  兴许是因为宋忱看见好几个还红着眼睛就出来了的练习生。

  所以他特意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路珏的脸色,见对方表情如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问:“结束了?”

  路珏“嗯”了一声,告知了宋忱大致的问题流程。

  他看着突然沉默了的宋忱,揉了两下自己的眉心,双标地开口:“实在憋不住的话,掉几滴眼泪也行的。”

  路珏另辟蹊径地宽慰道:“也让粉丝心疼心疼你,省的她们没有什么投票的动力。”

  宋忱抬眸看路珏,有些无奈:“知道的说你这是在安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粉丝当工具人呢。”

  路珏把食指抵在唇间,故意扬着眉毛“嘘”声道:“你快别说了,这是给节目组提供剪辑方向吗?”

  路珏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真的怕被节目组恶剪,只是想换个方向地转移宋忱的注意力罢了。

  果然,宋忱闻言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连带着采访内容也都被他暂时地抛到了脑后。

  不多时,工作人员就喊话让宋忱进去录制。

  宋忱点头应声,跟路珏说:“那我进去了?”

  路珏“嗯”了一声,拍了拍宋忱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如实回答就行。

  接着,就跟一块望妻石似的站在门口,听那透过不太隔音的墙壁,隐隐约约地传来的宋忱和工作人员之间一来一往的问话与答案。

  问题还是那几个问题,只是多加了一个觉得自己能够进入前七吗。

  宋忱一一回答了,直到打电话前都游刃有余着。

  例如节目组问:这些天训练累不累?

  宋忱回答:累,但那是我身为一个仍处于追梦路上的练习生应该承受的。只能说,疲惫只是我想要成为偶像的众多代价之一,但我却对此甘之如饴。

  可谓是人间清醒外加行走的鸡汤的结合。

  节目组不甘心地又问:通过这二十多天的训练,你觉得自己有没有从中收获到什么?

  宋忱答得官方又真诚。

  他说:我从中收获了很多,例如第一次和人合宿的经历,更多的站在舞台上的经验,被练习生们和导师们的肯定和不足的指出,特别多支持我、关心我的粉丝。

  宋忱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东西全都按照轻重顺序排列好了。

  而放在最后的大轴说的,自然是路珏。

  宋忱放柔了语调,郑重又珍惜地说:“以及,认识了路珏。”

  他继续道:“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和路珏一起训练的这些日子里,是我觉得我训练生涯里最温暖的一段时光。”

  最后,是给家里人拨打电话的环节。

  路珏仿佛身临其境般地听着模糊又模糊的墙角,却仍旧隐约地辨别出了宋忱接通电话后的第一句喊得是“姐姐”。

  不是爸爸,不是妈妈。

  而是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为彼此互为收获的两个小朋友鼓掌(呱唧呱唧)

  以及,谢谢“鹿栖”小天使的20瓶营养液!??(????????`)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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