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期待
而在第三次公演结束之后,练习生们的日常照例就是接受一些节目组的采访。
例如对于比赛已经走过了半程一事，他们的感想是什么。
只是轮到路珏和宋忱的时候，节目组似乎总是刻意把话题往他们俩的关系上引。
路珏不想过度消费这件事本身,因而统统都四两拨千斤地答了。
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在路珏回答的时候记录得很认真。
结果在采访结束后，他们一看回放，却感觉自己像是问了一堆废题。
他们所希望的能炒收视率的那些答案一个都没出来。
而在路珏面前,脸皮薄得堪比一戳就破的馄饨皮的宋忱，在采访里，在多机位的镜头下,则是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除了偶尔的卡顿与思索之外，围观的工作人员们很难把眼前人，跟他们在那些个爆料视频里看到的那个很容易脸红的宋忱联系起来。
就像是,宋忱的害羞是分人的。
或者说是：路珏特供。
而在那些采访过后，则是目前仍旧留在节目里的四十位练习生的最后一次团建活动。
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站在一起拍合照。
随着摄像老师老师微笑指令的下达，以及咔嚓咔嚓的几声快门声。
近五十天的时光,就被浓缩在了那几张薄薄的相片里。
同样的，相比较之前几次在公演前的合照,画面明显地空了很多。
而下一次再合照,大概就是二十个人的直播公演后,甚至是七个人的成团时刻了。
画面里的人会再度减半，再减半。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现今的路珏和宋忱只是不争不抢地站在角落里。
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前几名,就该站在人群中心的想法。
只是相比较镜头中心闹成一团的练习生,他们俩光是安静站在一起，就已然是一种赏心悦目的画面。
“好了！集体换个姿势！”负责拍摄合照的训练生喊。
路珏思索无果，最后象征地右手插兜，就当是换过姿势了。
宋忱看了一眼，反而觉得可乐。
而这张不自觉地笑弯了眉眼的照片,也成了练习生们投票时，路珏所选的，自己最喜欢的照片。
而在路珏当时选择完毕，举给摄像老师看的时候，工作人员又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路珏思忖了几秒，回答：“因为画面里，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而且，把我拍得挺好看的。”路珏佯装自恋道。
只是懂得都懂。
路珏喜欢这张照片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宋姓小朋友在里面笑得很开心，也很好看罢了。
在这些细碎的打发时间的活动之后，则是严肃且正经的第三次顺位发布。
虽然因为节目组的不合理安排，第三次顺位发布前的投票时间仅有十天，但各家粉丝还是铆足了劲地在投票。
恨不得影分身出十个自己切号投票。
更有甚者在网上表示：【早知道我会有这么上头磕CP的一天，我就不当什么自闭少女了呜呜。我当初就应该看见一个女孩子就自信地上去跟她打招呼：嗨，要不要和我交朋友。然后这会儿顺理成章地让对方帮着一起投票了呜呜。】
各家练习生超话里的“富婆”名单也还在公示，甚至是不断地往里面添人中。
大到五位数的，单独开列的微博ID，小到几十、几块的挤作一堆的，粉丝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找不到自己的长长的感谢名单。
表面上高岭之花，实际上心思特别敏感的宋忱也悄悄地点进了路珏的超话。
他对比了一下对方在本次顺位发布排名前的集资名单，与之前的那两次之间的差别。
很明显的，原本排在榜前，id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路珏激推的很多用户的名字不见了。
连带着很多原本排在后面的小粉丝们也删了原本为路珏拉票的微博，还改换了新的id和头像。
路珏用擦速干巾着半干了的头发进来时，宋忱还维持着仰面躺在路珏的床上，高举着手机，眼睛酸酸涩涩地对比路珏家的集资名单的姿势。
路珏见状，有些好奇地凑近了，赶在宋忱着急忙慌地按灭屏幕之前看了个大概。
他看着宋忱努力佯装无事发生的淡定，在那个瞬间把宋忱那些莫须有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路珏开口安慰道：“这不是还涌进来了很多新的粉丝朋友吗？要论集资总人数的话，似乎还比原本更多一点。”
“那不一样。”宋忱闷声道。
尽管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诚然，无论是路珏还是宋忱自己，他们的微博粉丝都水涨船高般地于那天凌晨之后激增。
连带着超话粉丝数也于短短几天内暴涨。
用费忻舟在宣布三公成绩时调侃的话来说，就是路珏他们这回是真的成功出圈了。
而不再是仅仅局限在选秀粉的小圈子里。
宋忱想，大概是内疚吧。
关于自己破坏了路珏完美偶像的形象。
以及那些因为他而迅速宣布对路珏脱粉了的粉丝们。
只是路珏却不这么想。
他有意逗宋忱道：“所以，你就是贪心呗？宋老师。”
同时，一滴水珠随着路珏倾身的动作而从他那还未完全擦干的发梢处滑下，落到了宋忱的脖子上，又被路珏用温热的指腹抹掉了。
路珏继续温声说：“有了一群新粉丝还不够，还想绑着一堆旧粉丝不放？”
“才不是。”宋忱下意识地反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脖子上被抚过的那寸肌肤烫得厉害。
路珏对此毫无察觉，只摸了两下宋忱的头发，安慰说：“想开点。”
他道：“说不定就算我是三十岁的时候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异性，那些已经离开了的粉丝，也会因为接受不了而脱粉。”
宋忱闷闷地“嗯”了一声，仰头，委委屈屈地说要抱抱。
路珏伸手搂他，后知后觉地咂嘴，仿佛错过了半个亿地开口：“可惜忘记挡摄像头了，不然就亲你一下。”
听得宋忱闹了个大红脸。
暂时把先前思忖的那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而在这短暂的休整和插曲之后，就是第三次顺位发布。
费忻舟拿着手卡，从该名次的练习生是几个字的，其所属公司又是几个字的，旗下艺人最近有没有热播剧等，卖关子到了大概上次排名在多少左右，又所属哪个组。
听得一些急脾气的练习生已经开始跳脚了。
可惜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听着。
第三次顺位发布的最终阶段，费忻舟宣布第一名的两位候选人是路珏和宋忱。
于是他笑着感慨：“感觉这大概是本季节目有史以来，最没有火药味的第一名争夺战。”
毕竟这两位当事人完全不在意到底是谁得了第一，谁又会屈居第二。
如果可以自由谦让的话，费忻舟甚至怀疑他们俩都会更希望对方是坐上第一名位置的那个人。
甚至因为这一轮，每个观众手里都握有三票的原因。
路珏和宋忱这两个在一夜丢失了大量过激唯粉的人，反而因为那些双担CP粉，和爱屋及乌的那些理智粉们的端水，连最终的票数都相差无几。
不再是路珏一个人以遥遥领先的票数站在金字塔尖，其余的所有人都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的情况。
费忻舟想：这会儿真正在意结果的人，大概只有现在在现场吃瓜的练习生们，和网络上那些依旧执迷不悟的少数派吧。
但他本着敬业精神，还是得把问询任务做到位了。
于是他开口问路珏：“你猜，这次你能还保持第一名的位置吗？”
路珏却像是早有预料，挑眉，而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猜能，不过拿不到也无所谓。”
费忻舟见状颇有兴趣地“哦？”了一声，啧声道：“稀奇啊，你这没和宋忱在一起的时候，还说希望他赶上你，结果在一起之后反而不谦让了？”
路珏轻笑两声，余光掠过了宋忱，道：“宋老师这次能拿第一名的话，我当然开心。”
“只是，”路珏停顿，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之后继续道，“我觉得如果宋老师这次拿第二的话，其实也没那么遗憾，反倒听起来挺有仪式感的。”
“什么？”费忻舟立刻问。
一时没有捋清“宋忱拿第二”和所谓的“仪式感”之间的关系。
路珏屈起两根手指，模拟着小人上楼，而后生动形象地解释道：“从一开始的第四名，再到第三名，第二名，最终再在总决赛夺冠的话……”
路珏说着，抬眼，盯着镜头道，“宋老师就会像是一步一个台阶，慢慢地来到了属于他的王座上准备加冕的小王子一样，也挺有仪式感的。”
费忻舟这回听懂了，失笑，觉得路珏这张嘴就来的情话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至少和能板着张脸训话，就绝不松一下眉头的路斐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
费忻舟如是想着，扶了一下自己有些笑歪了的镜框，开口调侃道：“这节目是你家办的吗？你还能预知未来地猜到总决赛的第一名是谁？”
只是费忻舟的话音将将落下，他就忽然意识到，这节目四舍五入还真的算是路珏家办的。
毕竟这节目里近70%的资金都是路斐然投的。
于是费忻舟自觉失言地改口：“就算这节目是你家办的也没用。咱们这个节目可是公平公正的，还得看观众的心意。”
路珏挑眉，心说自己真没什么要黑箱的意思。
但他最终还是给面子地回答道：“所以我这不是在暗示粉丝们吗？看看某位已经努力了六年的大朋友吧。”
费忻舟对此“啧”了一声，心说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顺位发布的时候还能想着替对方拉票。
以至于他这么个自诩见多识广，三十多岁了的中年男人都觉得自己的牙快被酸倒了。
费忻舟料想从路珏的嘴里是听不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了。
因而他转而问宋忱道：“那宋忱呢？你觉得今天的第一会是你吗？”
而宋忱从路珏那儿接过话筒的时候，眼眶却有点红。
他道：“反正对于我来说，哪怕是第二，都已经很让我觉得满足了。”
费忻舟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道：“你们俩这心态真的是……好的让我没法儿营造紧张的气氛。”
“那么，我就直接恭喜第三次顺位发布的第一名练习生吧。”费忻舟说。
他翻了一页手卡，揭晓，“他是个人练习生路珏，一共获得了观众投出的9722570票。”
费忻舟话尾一顿，继续道：“也恭喜本次顺位发表的第二名，个人练习生宋忱，一共获得了观众投出的9485230票。”
说着，费忻舟的目光在路珏和宋忱之间打转着，最终放柔了语调道：“不过我还真的挺期待，这最终的第一名会花落谁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位大朋友是真的掉了很多女友粉，我作证（bushi）
不过，那又怎么啦！再多的女友粉都比不上一个真男朋友！（作者的危险发言x1）
毕竟真男朋友还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不过这俩崽一在一起，我就有种万事大吉，想赶着早点结束这个世界了的感觉hhh
（只要我尽量说得小声点儿，就可以装作自己没有虎头蛇尾.jpg）
最后，谢谢“疏”小宝贝的1瓶营养液~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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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路珏面前,脸皮薄得堪比一戳就破的馄饨皮的宋忱，在采访里，在多机位的镜头下,则是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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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的人会再度减半，再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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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珏思忖了几秒，回答：“因为画面里，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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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珏喜欢这张照片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宋姓小朋友在里面笑得很开心，也很好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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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练习生超话里的“富婆”名单也还在公示，甚至是不断地往里面添人中。
大到五位数的，单独开列的微博ID，小到几十、几块的挤作一堆的，粉丝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找不到自己的长长的感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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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珏见状，有些好奇地凑近了，赶在宋忱着急忙慌地按灭屏幕之前看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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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想，大概是内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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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珏继续温声说：“有了一群新粉丝还不够，还想绑着一堆旧粉丝不放？”
“才不是。”宋忱下意识地反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脖子上被抚过的那寸肌肤烫得厉害。
路珏对此毫无察觉，只摸了两下宋忱的头发，安慰说：“想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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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闷闷地“嗯”了一声，仰头，委委屈屈地说要抱抱。
路珏伸手搂他，后知后觉地咂嘴，仿佛错过了半个亿地开口：“可惜忘记挡摄像头了，不然就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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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忻舟拿着手卡，从该名次的练习生是几个字的，其所属公司又是几个字的，旗下艺人最近有没有热播剧等，卖关子到了大概上次排名在多少左右，又所属哪个组。
听得一些急脾气的练习生已经开始跳脚了。
可惜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听着。
第三次顺位发布的最终阶段，费忻舟宣布第一名的两位候选人是路珏和宋忱。
于是他笑着感慨：“感觉这大概是本季节目有史以来，最没有火药味的第一名争夺战。”
毕竟这两位当事人完全不在意到底是谁得了第一，谁又会屈居第二。
如果可以自由谦让的话，费忻舟甚至怀疑他们俩都会更希望对方是坐上第一名位置的那个人。
甚至因为这一轮，每个观众手里都握有三票的原因。
路珏和宋忱这两个在一夜丢失了大量过激唯粉的人，反而因为那些双担CP粉，和爱屋及乌的那些理智粉们的端水，连最终的票数都相差无几。
不再是路珏一个人以遥遥领先的票数站在金字塔尖，其余的所有人都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的情况。
费忻舟想：这会儿真正在意结果的人，大概只有现在在现场吃瓜的练习生们，和网络上那些依旧执迷不悟的少数派吧。
但他本着敬业精神，还是得把问询任务做到位了。
于是他开口问路珏：“你猜，这次你能还保持第一名的位置吗？”
路珏却像是早有预料，挑眉，而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猜能，不过拿不到也无所谓。”
费忻舟见状颇有兴趣地“哦？”了一声，啧声道：“稀奇啊，你这没和宋忱在一起的时候，还说希望他赶上你，结果在一起之后反而不谦让了？”
路珏轻笑两声，余光掠过了宋忱，道：“宋老师这次能拿第一名的话，我当然开心。”
“只是，”路珏停顿，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之后继续道，“我觉得如果宋老师这次拿第二的话，其实也没那么遗憾，反倒听起来挺有仪式感的。”
“什么？”费忻舟立刻问。
一时没有捋清“宋忱拿第二”和所谓的“仪式感”之间的关系。
路珏屈起两根手指，模拟着小人上楼，而后生动形象地解释道：“从一开始的第四名，再到第三名，第二名，最终再在总决赛夺冠的话……”
路珏说着，抬眼，盯着镜头道，“宋老师就会像是一步一个台阶，慢慢地来到了属于他的王座上准备加冕的小王子一样，也挺有仪式感的。”
费忻舟这回听懂了，失笑，觉得路珏这张嘴就来的情话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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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忻舟如是想着，扶了一下自己有些笑歪了的镜框，开口调侃道：“这节目是你家办的吗？你还能预知未来地猜到总决赛的第一名是谁？”
只是费忻舟的话音将将落下，他就忽然意识到，这节目四舍五入还真的算是路珏家办的。
毕竟这节目里近70%的资金都是路斐然投的。
于是费忻舟自觉失言地改口：“就算这节目是你家办的也没用。咱们这个节目可是公平公正的，还得看观众的心意。”
路珏挑眉，心说自己真没什么要黑箱的意思。
但他最终还是给面子地回答道：“所以我这不是在暗示粉丝们吗？看看某位已经努力了六年的大朋友吧。”
费忻舟对此“啧”了一声，心说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顺位发布的时候还能想着替对方拉票。
以至于他这么个自诩见多识广，三十多岁了的中年男人都觉得自己的牙快被酸倒了。
费忻舟料想从路珏的嘴里是听不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了。
因而他转而问宋忱道：“那宋忱呢？你觉得今天的第一会是你吗？”
而宋忱从路珏那儿接过话筒的时候，眼眶却有点红。
他道：“反正对于我来说，哪怕是第二，都已经很让我觉得满足了。”
费忻舟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道：“你们俩这心态真的是……好的让我没法儿营造紧张的气氛。”
“那么，我就直接恭喜第三次顺位发布的第一名练习生吧。”费忻舟说。
他翻了一页手卡，揭晓，“他是个人练习生路珏，一共获得了观众投出的9722570票。”
费忻舟话尾一顿，继续道：“也恭喜本次顺位发表的第二名，个人练习生宋忱，一共获得了观众投出的9485230票。”
说着，费忻舟的目光在路珏和宋忱之间打转着，最终放柔了语调道：“不过我还真的挺期待，这最终的第一名会花落谁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位大朋友是真的掉了很多女友粉，我作证（bushi）
不过，那又怎么啦！再多的女友粉都比不上一个真男朋友！（作者的危险发言x1）
毕竟真男朋友还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不过这俩崽一在一起，我就有种万事大吉，想赶着早点结束这个世界了的感觉hhh
（只要我尽量说得小声点儿，就可以装作自己没有虎头蛇尾.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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