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单单一个宣传片就激起了全民关注。
这是一个简单的宣传片吗？
不,她的内容，她的创意，像是一部电影,看得人只起鸡皮疙瘩，甚至连她的配音，也叫人心灵一震，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说一句我爱你，再配上后面的“嘻嘻”,简直绝了。
就、就是个人才！
振奋人心的还有珠宝秀。
珠宝秀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是在秀的前一个小时,发了通知。
谁都可以参加,只是秀的名额有限，你需要自己来排队抢名额。
很快秀场入口堵满了人,业界大佬们、娱乐圈的明星们、还有DMD总部的总监和她的团队们……
那些瞧不起闻谨言的、想把她拉下的神团的人,这会像抢食的流浪狗,一拥而上，抢红了脸。
身材绝佳的模特从花园的台阶而下,身上是希腊女神的穿着,缎面柔顺的雪纺,飘逸见长,衬得她们美颜动人。
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满满都是惊讶。
裙摆满是鲜花立卉的神女，面具后却是波浪卷发,用发带变成卷,变成了蛇发女妖美杜莎,她额前是金黄色的琥珀发饰,手腕上盘绕的金镯,中间镶嵌的是巨大的绿色宝石，而她耳朵上居然是两个蛇头耳坠，断了头的蛇，在伺机而动。
这就是DMD分部的新系列：Viper（毒蛇美杜莎）
不由得叫人想到了总部的那场秀，她们主打的PoisonTongue也是用的蛇形，和这个对比，PoisonTongue太逊色了，太没有“毒”的感觉。
每一个面具下都是一个惊喜。
不难发现分部的系列名，很故意的跟总部接在了一起，比如说总部把儿童系列叫innocence，分部却叫MostEvil，恋爱的系列叫“venturelove”，除了这些，居然有一个嘲讽系列的。
名字相当有趣呢，居然叫：Para□□is
也就是麻痹。
麻痹？嗯，麻痹的！！！
偏偏这款珠宝，是用的是红宝石蝴蝶结项链，巴洛克的艺术风格，闪亮亮水灵灵，可少女风了。
一直到了最后的压轴戏。
宣传片上的点睛之笔。
那人身上黑白拼接的雪纺，从脚腕到裸露的腰身是金色的纹身，似是太阳的金光附在她身上，一直到手腕，从她的骨架来看，应该是位东方美女。
她盘着头发，脖子上的项链美极了。
她快要消失神女的花园里，所有人都想抓住她的影子，这一刻，她的脚步停下来，像是恩赐一样摘了脸上的黑白面具。在露出了一只眼睛后，面具又立马戴了回去，像是说：你们都不配看。
秀结束了，来观看的人久久无法回神。
之前观看总部举办的珠宝秀，那些人还有力气去歪歪唧唧，发表文字去捧、去吹各种彩虹屁。
这场秀，用中二的描述说，好似窥探了神女宴会的人，被神女的美貌惊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太好看了！！！
这时他们又想到宣传片里那个误入神女聚会的短发女人，她是何等的定力，居然没有沦陷痴迷。
哦，她就是这场秀的举办人，闻谨言。
一个策划神女聚会的普通人，神外神。
还说她会从神坛跌落？太搞笑了，你想当神，人家早就不屑当神了，也就你那点水准，还想取而代之？
此时的后台——
模特们正在卸珠宝，这些珠宝都是限定款的，一套下来有的都过亿了，大家都很小心。
只有陆乔薇坐在椅子前，捏着胸口的珠宝认真的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她拿着镜子照了照。
今天的秀，曲青竹也来看了，来看秀的人太多了，她挤了好一会，才从秀场绕过来。
曲青竹伸手在陆乔薇面前挥了两下，道：“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说着，她打量着陆乔薇身上这套珠宝，道：“这是你设计的吗？薇薇，我现在觉得你离开公司是对的。”
陆乔薇突然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看什么？”曲青竹有点懵。
“就这些，这些都是我的设计。”
“真的是啊？”曲青竹惊讶了，她刚刚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不敢相信，她问：“是你上次去巴黎帮闻谨言设计的吗？薇薇，你也太棒了。”
陆乔薇焉了，她摇摇头。
曲青竹很疑惑，不太懂她的意思。
陆乔薇把手链摘了，又去取脖颈上的项链，她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的设计，就很像。”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那你的设计到底是什么啊？”曲青竹听得晕头转向的。
“美杜莎、‘麻痹’和‘冒险’是我在巴黎设计的。”陆乔薇小声说着，然后把耳环取了下来。
“那这些呢？”曲青竹问。
陆乔薇自己也很疑惑，这些设计她很熟悉，可是又有一种陌生感，仿佛是一道影子在靠近她。
首饰都是她拍摄宣传片前闻谨言给她戴上的，开始她看到那只黑白钻的耳环，很惊讶，没想到闻谨言会把这个她戴，等后面的首饰拿出来，她像是被人开了一枪，太迅速，没反应过来。
回忆渐渐往她脑袋上冲，这些很像她年少时的设计，只是那时候情况很糟糕，她把设计都卖了。
对于以前，陆乔薇很回避，只是午夜梦回，突然想起来，会去百度搜一搜。
网络的记忆每天都在慢慢变浅，然后被新的热度冲散，陆乔薇看不到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去找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找不回来的东西，被一个人收藏起来了，还把她的幻想变成了实物。
闻谨言这个人真的有魔法的。
宿永绮说过，闻谨言相信神话，她坚信了很多年。明明，闻谨言就是神话，把所有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不管是珠宝秀，还是亮眼的珠宝，都像是一场盛大的告白，闻谨言向全世界对着她的告白。
曲青竹道：“那按着你的意思来说，闻谨言把你以前的设计图全收集了，还全部做出来了？”
事实就是这样。
曲青竹跟陆乔薇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她都做不到这种地步，闻谨言对她是真爱无疑了。
而且，就算闻谨言很有能力，这都十多年了，闻谨言把陆乔薇的设计找回来，得费多大的劲？
她问道：“你以前跟闻谨言认识吗？”
上次在巴黎，陆乔薇看到这只耳环的时候，她就挖空回忆想过，自己是不是见过闻谨言，得到的结论是，没有一丁点印象，完完全全不认识她。
陆乔薇摇头，“是真的不认识，那时候比赛的人，我现在基本还认识，有的还记得名字，我们比赛那个第二，就挺烦人的，说话阴阳怪气的。如果闻谨言跟我一起比赛，我绝对认识她，”
这想不通了。
曲青竹问：“你问过她吗？”
陆乔薇点头，“她说她以前收集的，给我一个惊喜，说我很厉害，说我很有优秀，说我很棒。”
她脸上微微泛着红色，“说的很认真。”
说着，外面有人来喊了，DMD安排了媒体来采访模特，模特们辛苦了好几天，这个时候该她们享受镜头的高光，去提高人气了。
陆乔薇暂时不想接采访，她把身上的珠宝都卸了，放进保险箱里，准备交给DMD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道：“这个属于您自带的珠宝，不收进公司的珠宝库，您要是觉得不安全，不着急带走的话，我帮您收起来。”
这种东西肯定自己收着更安全，陆乔薇拎着保险箱，道：“我去找你们执行官吧，你们执行官忙完了没有。”
工作人员说没有。
秀场很大，坐了上千人，看着一点也不乱，珠宝秀被管理的井井有条，闻谨言就站在媒体面前。
西装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长筒条纹的大脚裤，显得她腿笔直、修长。她一手插在兜里，拿麦克风的手指戴着红宝石戒指。
如果有心人对比对比，可以发现，她手上这枚钻戒，跟压轴戏的模特是同一个款式。
有记者问闻谨言为什么要举办这场秀，秀的核心意义是什么，更多的人在问压轴戏的模特是谁，它的设计师又是谁。
闻谨言低下头，耳侧的头发散下来，美的摄神，她说：“如果你看不懂主题，我想，这场秀你白来了，浪费了名额。”
媒体尬住了，闻谨言又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设计师和模特是谁，模特就是设计师。”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嘛。
其他的媒体觉得是个爆点，又纷纷地问：“想必设计师一定是个美人，为什么不以面示人呢？”
闻谨言说：“等你们承认她是个很优秀，很完美，很厉害，很棒的设计师，她就会自己走出来了。当然，她是我见过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她难得地笑了笑，“我也很想让她走到镜头面前来，和我站在一起，只是现在有一点点害羞。”
闻谨言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今天展示的所有主题，以及推出来的新系列，足够说明，她还是在时尚界叱咤风云的Drill小姐，没有人能取代。
卡米尔吗？
两场秀对比下来，卡米尔和闻谨言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于是，所有人都想起来了，为什么闻谨言没有参加巴黎的珠宝秀？
媒体问向闻谨言的时候，闻谨言只是面无表情地说，“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问卡米尔。”
然后，她冷冷地轻嗤一声，“不要问我和她的感情，因为不答应，滚。”
卡米尔还没走呢，今天的热度多半都是她带来的，媒体本来想采访她，听她嚣张的打击闻谨言。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看着她在闻谨言面前秀智商，她完全是被闻谨言吊着打啊，媒体们对她很有意见，之前因为她，他们可没少踩闻谨言。
媒体一窝蜂地冲向卡米尔，话筒恨不得往卡米尔脸上怼，卡米尔身后还坐了一群人，这些人都是时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珠宝秀前没少在公共平台发文，说对闻谨言感到失望。
“卡米尔小姐，你为什么把Drill小姐的作品淘汰，是您觉得今天的秀，不如您在总部举办的秀吗？”
“您现在还觉得闻谨言大不如从前吗，您会向闻谨言道歉吗？”
“听说您带团队过来，是为了将这场秀占为己有，您是不是和外界传闻的一样是个垃圾？”
“闻谨言一而再的在微博上叫你滚，你为什么不滚？你的感情是不是过于偏执了？”
卡米尔被问的哑口无言，在时尚界实力是一切，闻谨言放宣传片出来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
今天她也是盛装出席，本以为是风光无限，此刻狼狈不堪，她咬下了牙，笑着道：“输给Drill我心甘情愿，这也很正常。”
国内的媒体喊了一句，“可是死缠烂打好像变态啊。”
卡米尔要呕出血了。
为什么现在人说话都一股陆乔薇的味儿！
现场的采访很多，媒体也在四处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设计师。
陆乔薇坐在车里笑的只乐呵，看着卡米尔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那是一个爽，就是这群人瞧不起她，还嘲讽闻谨言。
她一直在刷手机，微博上的热搜换了几个，闻谨言上了，宿永绮也跟着上了，然后顶在最上面的就是＃神秘设计师＃，＃珠宝秀好绝＃。
很多人夸闻谨言和宿永绮，更多的人说，时尚界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有趣这么厉害的设计，把那一套设计夸的天下仅有。
也有一些死鸭子嘴硬，说闻谨言聘用外界的设计师，花了很大的价钱，这么算就不是闻谨言赢。
不管她们怎么嘲闻谨言请外援，怎么吹某某国际大师是闻谨言的朋友。但是，她们都认可了这件设计，认为是一件大师的作品，认为还是那种国际级别的作品，只有陆乔薇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最最最最年轻的作品。
陆乔薇偷偷的哭了。
整场珠宝秀到凌晨才结束，闻谨言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小心翼翼脱衣服，没有开房间里面的灯，刚把衣服放下来，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感觉到指尖的湿润，闻谨言轻声问，“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陆乔薇把眼泪蹭掉，道：“谢谢你，很谢谢你。”
闻谨言坐在床边，等着陆乔薇弄干脸，她开灯道：“之后还有采访，我接了一个群访，各国的媒体都会来，你陪我一块去？”
“我怕我会胡说八道。”
陆乔薇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好小小声的，像只软软的小猫咪。这种大场合要是讲错话给闻谨言带来不好的影响怎么办，她叹气。
“真的不去吗？”闻谨言问道。
看着陆乔薇有点松动，闻谨言又道：“那算了吧，你要是不去也没事。”
陆乔薇急了，“去去去，我去。”
她本来就很想去，正犹豫呢，她爬起来坐正身体，道：“那我去了哦，到时候你教我啊，我第一次上采访，我努力不乱说话，不行我去问戚一欢，她讲话就很有品位。”
想想那个画面，戚一欢上可能是沏碧螺春，陆乔薇上指不定是上大红袍。
“放心吧，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上面骂人都可以。”闻谨言反过来问她，“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陆乔薇心中其实有了答案。
闻谨言给她准备这么多，她在不懂真的就太笨了，她爬过去，坐在闻谨言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知道，因为我很强，我是真的很强。”
“那就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大猛这么厉害了，还不能随便说点什么，是不是太憋屈了？”
年少的比赛是陆乔薇心中的梗，她看似勇猛，实际因为这个疙瘩，把自己看轻了，只想做个普通的小设计师。
哪怕她每天说自己很强，却从来没有往心里去，像是讲笑话，别人听听就忘，她也是一笑而过，闻谨言就是一步步把她的心门打开，将这个念头放在她心里，让她相信自己有能力。
闻谨言捏捏她的耳朵，在她唇角亲了亲，“我们大猛一直都很厉害呢。”
暖流从心房里缓缓而出，整个身体开始发烫，陆乔薇感动死了，满满当当的，像是被她塞满了。
……
陆乔薇是设计师这件事，并没有提前暴露，只是各个媒体都在猜测，导致连续霸占了两天热搜。
各国媒体早早的在会场等着了，陆乔薇在后台化妆，紧张的只换气，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卡米尔，卡米尔看起来憔悴多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只是，她看向陆乔薇的表情很倔强，真的像臭水沟里的垃圾，日复一日的等待腐烂。
闻谨言握了握陆乔薇的手，“别怕。”
“我不怕。”
因为她要站在更好更远的地方。
陆乔薇绕过卡米尔并无视她。
推开门，跟着灯光走。
她站在镜头前，镜头后的人都愣住了。
媒体们都是一张惊愕脸，用目光问她是谁，陆乔薇礼貌的鞠躬，语气平稳，笑着道：“我是这次珠宝秀的设计师陆乔薇。”
现场安静了好几秒钟，才响起了掌声，看陆乔薇的目光都很不可思议。
陆乔薇坐到旁边的位置上，落落大方，她迎着摄影机的镜头，笑着说：“很高兴和你们见面。”
闻谨言并没有跟过来，她在后面看采访，是陆乔薇说的，她一个人可以，她现在很有自信。
每年的采访都是如此，设计师可以享受国际采访带来的高光，上各种杂志和报道，算是一战成名，曾经卡米尔也是这样出道的。
很多国际媒体都不认识陆乔薇，只有一些国内媒体知道，毕竟陆乔薇胆子大的狠，她曾经在微博上骂过卡米尔是个垃圾。
有人偷偷的打开微博，点进陆乔薇的微博【薇薇一笑气死你mua的】主页，现在还能看到，她把【卡米尔是个垃圾】这条微博顶置了。
好吧，之前只是在传闻里听过陆乔薇，没想到传闻变成真的，媒体不信的同时，还是拿着相机对着她一通咔咔。
谁能想到那么出色的设计是个普通的小设计师，立马有话筒送到了陆乔薇面前。
媒体嘛，采访就是为了热度，除了一些很欣赏陆乔薇的在认真提问，有些媒体什么话都问的出来，尤其是这次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说闻谨言身为DMD的执行官，为什么要用DMD以外的设计师。
陆乔薇回答道：“你误会了，我虽然是设计师，但展示的珠宝全部属于Drill小姐本人，是她的个人收集，对我而言，从来没有谁成就谁这一说，本来就是互相成就的事。”
这话算是直接打脸了卡米尔，镜头外的卡米尔听了，怕是在吐血了。
陆乔薇态度也非常好，说：“很多设计师都很优秀，只是缺乏自信，把设计当成了普通的工作，自己也成了很普通的人，往往就需要Drill这样慧眼识珠的人来提点她们，Drill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希望天下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幸运，都能做出自己最满意，让消费者喜欢的设计。”
媒体听得懵懵的，不是说陆乔薇是个暴脾气吗，在网上也很嚣张谁都敢骂，怎么现在讲话这么好听，而且还会夸人。
媒体又问：“那陆小姐之后要进DMD做设计师吗？是有意通过珠宝秀来展示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的能力吗？”
“首先谢谢你肯定了我的才华。”陆乔薇认真地看着她，“但是，我为什么要进DMD啊？”
媒体被问住了，回答道：“DMD是每个珠宝设计师梦想的殿堂，你难道不想进DMD吗？”
“不想。”陆乔薇摇头，“我说的DMD不是指闻谨言管的DMD啊，是指总部DMD，叫卡米尔那样的垃……人来管理，真的没问题吗？我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艺术总监，卡米尔做的就那么……嗯嗯嗯嗯，就很差劲？还莫名的自信。”
她说的绞尽脑汁，道：“就对比一下，你好歹找个跟闻谨言旗鼓相当的吧，毕竟、毕竟你们总部还是很、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媒体总觉得陆乔薇说的很痛苦，有什么关键词汇都被憋了回去。
又回答了一轮吹捧她的，陆乔薇眉头上挑，很得意，又很克制。
有媒体是卡米尔的粉丝，道：“卡米尔小姐当初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拿到总监的职位，我们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否定她的实力，算下来，她只是比Drill小姐差一点……”
“不，请你不要侮辱闻谨言好吗？”陆乔薇打断她，“这是差一点吗？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的一点，是国内的是十八丈远，知道十八丈远，有多远吗？”
显然国际媒体们第一次遇到陆乔薇这么能叭叭的，被带偏了头，问：“十八丈是多远？”
陆乔薇解释道：“就是打你十八掌，十八个耳光那么远。Doyouknow？”
所有媒体：“……”
真的吗，感觉像骗小孩子。
陆乔薇眼珠子转了转。
有些卡米尔的粉丝是真的脑残，哪怕事实和真相贴在她脸上，她也能角度清奇的来夸卡米尔。
方才说话就很拐弯抹角的媒体，之后说话开始难听了，有的为了拿流量，有的则是帮卡米尔说话。
说白了，他们还是瞧不起陆乔薇这个新起之秀。
“您虽然赢得了这次珠宝秀，但是卡米尔的作品也不差，对比设计经验您还是不如她呢，而且您的素质过于差了，直接叫前辈垃圾，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对不起，我不是说卡米尔是个垃圾。”
陆乔薇打断了媒体，她起身走到媒体面前。
卡米尔安排的媒体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就你这无理的态度，够大家做很多文章了。
媒体摆好姿态准备听道歉，想着待会还要再问一些刁钻的问题，陆乔薇拿走了她的麦克风。
陆乔薇拍了拍麦克风试音，鞠着身体看媒体，这是大场合，她不想惹事，得给她女朋友争口气。
她客客气气地道：“我也不是说那些帮我说话的人啊，我只是说那些，现在还不怀好意的人，都是垃圾，大垃圾、小垃圾、一群臭水沟里的垃圾。”
陆乔薇笑了笑，极为认真地说：“没什么炒作，我不会进DMD，永远不会进DMD，因为我会自立门户。”
“我性格不好，嘴巴差，还受不得委屈。”
“但是，我会努力，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女朋友带出DMD。”
陆乔薇很礼貌的把麦克风还回去，跟媒体说一句了谢谢，整的媒体都尴尬了，觉得自己问的犀利了。
她又补充道：“噢，记得帮我跟卡米尔说，别小心眼，我不是她，会把DMD当命。同时也谢谢大家的采访，幸苦了。”
媒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又瞥向了从后台过来接陆乔薇离开的闻谨言。
不是，等一下，你女朋友？
闻谨言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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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简单的宣传片吗？
不,她的内容，她的创意，像是一部电影,看得人只起鸡皮疙瘩，甚至连她的配音，也叫人心灵一震，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说一句我爱你，再配上后面的“嘻嘻”,简直绝了。
就、就是个人才！
振奋人心的还有珠宝秀。
珠宝秀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是在秀的前一个小时,发了通知。
谁都可以参加,只是秀的名额有限，你需要自己来排队抢名额。
很快秀场入口堵满了人,业界大佬们、娱乐圈的明星们、还有DMD总部的总监和她的团队们……
那些瞧不起闻谨言的、想把她拉下的神团的人,这会像抢食的流浪狗,一拥而上，抢红了脸。
身材绝佳的模特从花园的台阶而下,身上是希腊女神的穿着,缎面柔顺的雪纺,飘逸见长,衬得她们美颜动人。
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满满都是惊讶。
裙摆满是鲜花立卉的神女，面具后却是波浪卷发,用发带变成卷,变成了蛇发女妖美杜莎,她额前是金黄色的琥珀发饰,手腕上盘绕的金镯,中间镶嵌的是巨大的绿色宝石，而她耳朵上居然是两个蛇头耳坠，断了头的蛇，在伺机而动。
这就是DMD分部的新系列：Viper（毒蛇美杜莎）
不由得叫人想到了总部的那场秀，她们主打的PoisonTongue也是用的蛇形，和这个对比，PoisonTongue太逊色了，太没有“毒”的感觉。
每一个面具下都是一个惊喜。
不难发现分部的系列名，很故意的跟总部接在了一起，比如说总部把儿童系列叫innocence，分部却叫MostEvil，恋爱的系列叫“venturelove”，除了这些，居然有一个嘲讽系列的。
名字相当有趣呢，居然叫：Para□□is
也就是麻痹。
麻痹？嗯，麻痹的！！！
偏偏这款珠宝，是用的是红宝石蝴蝶结项链，巴洛克的艺术风格，闪亮亮水灵灵，可少女风了。
一直到了最后的压轴戏。
宣传片上的点睛之笔。
那人身上黑白拼接的雪纺，从脚腕到裸露的腰身是金色的纹身，似是太阳的金光附在她身上，一直到手腕，从她的骨架来看，应该是位东方美女。
她盘着头发，脖子上的项链美极了。
她快要消失神女的花园里，所有人都想抓住她的影子，这一刻，她的脚步停下来，像是恩赐一样摘了脸上的黑白面具。在露出了一只眼睛后，面具又立马戴了回去，像是说：你们都不配看。
秀结束了，来观看的人久久无法回神。
之前观看总部举办的珠宝秀，那些人还有力气去歪歪唧唧，发表文字去捧、去吹各种彩虹屁。
这场秀，用中二的描述说，好似窥探了神女宴会的人，被神女的美貌惊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太好看了！！！
这时他们又想到宣传片里那个误入神女聚会的短发女人，她是何等的定力，居然没有沦陷痴迷。
哦，她就是这场秀的举办人，闻谨言。
一个策划神女聚会的普通人，神外神。
还说她会从神坛跌落？太搞笑了，你想当神，人家早就不屑当神了，也就你那点水准，还想取而代之？
此时的后台——
模特们正在卸珠宝，这些珠宝都是限定款的，一套下来有的都过亿了，大家都很小心。
只有陆乔薇坐在椅子前，捏着胸口的珠宝认真的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她拿着镜子照了照。
今天的秀，曲青竹也来看了，来看秀的人太多了，她挤了好一会，才从秀场绕过来。
曲青竹伸手在陆乔薇面前挥了两下，道：“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说着，她打量着陆乔薇身上这套珠宝，道：“这是你设计的吗？薇薇，我现在觉得你离开公司是对的。”
陆乔薇突然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看什么？”曲青竹有点懵。
“就这些，这些都是我的设计。”
“真的是啊？”曲青竹惊讶了，她刚刚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不敢相信，她问：“是你上次去巴黎帮闻谨言设计的吗？薇薇，你也太棒了。”
陆乔薇焉了，她摇摇头。
曲青竹很疑惑，不太懂她的意思。
陆乔薇把手链摘了，又去取脖颈上的项链，她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的设计，就很像。”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那你的设计到底是什么啊？”曲青竹听得晕头转向的。
“美杜莎、‘麻痹’和‘冒险’是我在巴黎设计的。”陆乔薇小声说着，然后把耳环取了下来。
“那这些呢？”曲青竹问。
陆乔薇自己也很疑惑，这些设计她很熟悉，可是又有一种陌生感，仿佛是一道影子在靠近她。
首饰都是她拍摄宣传片前闻谨言给她戴上的，开始她看到那只黑白钻的耳环，很惊讶，没想到闻谨言会把这个她戴，等后面的首饰拿出来，她像是被人开了一枪，太迅速，没反应过来。
回忆渐渐往她脑袋上冲，这些很像她年少时的设计，只是那时候情况很糟糕，她把设计都卖了。
对于以前，陆乔薇很回避，只是午夜梦回，突然想起来，会去百度搜一搜。
网络的记忆每天都在慢慢变浅，然后被新的热度冲散，陆乔薇看不到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去找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找不回来的东西，被一个人收藏起来了，还把她的幻想变成了实物。
闻谨言这个人真的有魔法的。
宿永绮说过，闻谨言相信神话，她坚信了很多年。明明，闻谨言就是神话，把所有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不管是珠宝秀，还是亮眼的珠宝，都像是一场盛大的告白，闻谨言向全世界对着她的告白。
曲青竹道：“那按着你的意思来说，闻谨言把你以前的设计图全收集了，还全部做出来了？”
事实就是这样。
曲青竹跟陆乔薇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她都做不到这种地步，闻谨言对她是真爱无疑了。
而且，就算闻谨言很有能力，这都十多年了，闻谨言把陆乔薇的设计找回来，得费多大的劲？
她问道：“你以前跟闻谨言认识吗？”
上次在巴黎，陆乔薇看到这只耳环的时候，她就挖空回忆想过，自己是不是见过闻谨言，得到的结论是，没有一丁点印象，完完全全不认识她。
陆乔薇摇头，“是真的不认识，那时候比赛的人，我现在基本还认识，有的还记得名字，我们比赛那个第二，就挺烦人的，说话阴阳怪气的。如果闻谨言跟我一起比赛，我绝对认识她，”
这想不通了。
曲青竹问：“你问过她吗？”
陆乔薇点头，“她说她以前收集的，给我一个惊喜，说我很厉害，说我很有优秀，说我很棒。”
她脸上微微泛着红色，“说的很认真。”
说着，外面有人来喊了，DMD安排了媒体来采访模特，模特们辛苦了好几天，这个时候该她们享受镜头的高光，去提高人气了。
陆乔薇暂时不想接采访，她把身上的珠宝都卸了，放进保险箱里，准备交给DMD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道：“这个属于您自带的珠宝，不收进公司的珠宝库，您要是觉得不安全，不着急带走的话，我帮您收起来。”
这种东西肯定自己收着更安全，陆乔薇拎着保险箱，道：“我去找你们执行官吧，你们执行官忙完了没有。”
工作人员说没有。
秀场很大，坐了上千人，看着一点也不乱，珠宝秀被管理的井井有条，闻谨言就站在媒体面前。
西装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长筒条纹的大脚裤，显得她腿笔直、修长。她一手插在兜里，拿麦克风的手指戴着红宝石戒指。
如果有心人对比对比，可以发现，她手上这枚钻戒，跟压轴戏的模特是同一个款式。
有记者问闻谨言为什么要举办这场秀，秀的核心意义是什么，更多的人在问压轴戏的模特是谁，它的设计师又是谁。
闻谨言低下头，耳侧的头发散下来，美的摄神，她说：“如果你看不懂主题，我想，这场秀你白来了，浪费了名额。”
媒体尬住了，闻谨言又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设计师和模特是谁，模特就是设计师。”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嘛。
其他的媒体觉得是个爆点，又纷纷地问：“想必设计师一定是个美人，为什么不以面示人呢？”
闻谨言说：“等你们承认她是个很优秀，很完美，很厉害，很棒的设计师，她就会自己走出来了。当然，她是我见过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她难得地笑了笑，“我也很想让她走到镜头面前来，和我站在一起，只是现在有一点点害羞。”
闻谨言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今天展示的所有主题，以及推出来的新系列，足够说明，她还是在时尚界叱咤风云的Drill小姐，没有人能取代。
卡米尔吗？
两场秀对比下来，卡米尔和闻谨言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于是，所有人都想起来了，为什么闻谨言没有参加巴黎的珠宝秀？
媒体问向闻谨言的时候，闻谨言只是面无表情地说，“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问卡米尔。”
然后，她冷冷地轻嗤一声，“不要问我和她的感情，因为不答应，滚。”
卡米尔还没走呢，今天的热度多半都是她带来的，媒体本来想采访她，听她嚣张的打击闻谨言。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看着她在闻谨言面前秀智商，她完全是被闻谨言吊着打啊，媒体们对她很有意见，之前因为她，他们可没少踩闻谨言。
媒体一窝蜂地冲向卡米尔，话筒恨不得往卡米尔脸上怼，卡米尔身后还坐了一群人，这些人都是时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珠宝秀前没少在公共平台发文，说对闻谨言感到失望。
“卡米尔小姐，你为什么把Drill小姐的作品淘汰，是您觉得今天的秀，不如您在总部举办的秀吗？”
“您现在还觉得闻谨言大不如从前吗，您会向闻谨言道歉吗？”
“听说您带团队过来，是为了将这场秀占为己有，您是不是和外界传闻的一样是个垃圾？”
“闻谨言一而再的在微博上叫你滚，你为什么不滚？你的感情是不是过于偏执了？”
卡米尔被问的哑口无言，在时尚界实力是一切，闻谨言放宣传片出来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
今天她也是盛装出席，本以为是风光无限，此刻狼狈不堪，她咬下了牙，笑着道：“输给Drill我心甘情愿，这也很正常。”
国内的媒体喊了一句，“可是死缠烂打好像变态啊。”
卡米尔要呕出血了。
为什么现在人说话都一股陆乔薇的味儿！
现场的采访很多，媒体也在四处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设计师。
陆乔薇坐在车里笑的只乐呵，看着卡米尔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那是一个爽，就是这群人瞧不起她，还嘲讽闻谨言。
她一直在刷手机，微博上的热搜换了几个，闻谨言上了，宿永绮也跟着上了，然后顶在最上面的就是＃神秘设计师＃，＃珠宝秀好绝＃。
很多人夸闻谨言和宿永绮，更多的人说，时尚界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有趣这么厉害的设计，把那一套设计夸的天下仅有。
也有一些死鸭子嘴硬，说闻谨言聘用外界的设计师，花了很大的价钱，这么算就不是闻谨言赢。
不管她们怎么嘲闻谨言请外援，怎么吹某某国际大师是闻谨言的朋友。但是，她们都认可了这件设计，认为是一件大师的作品，认为还是那种国际级别的作品，只有陆乔薇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最最最最年轻的作品。
陆乔薇偷偷的哭了。
整场珠宝秀到凌晨才结束，闻谨言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小心翼翼脱衣服，没有开房间里面的灯，刚把衣服放下来，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感觉到指尖的湿润，闻谨言轻声问，“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陆乔薇把眼泪蹭掉，道：“谢谢你，很谢谢你。”
闻谨言坐在床边，等着陆乔薇弄干脸，她开灯道：“之后还有采访，我接了一个群访，各国的媒体都会来，你陪我一块去？”
“我怕我会胡说八道。”
陆乔薇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好小小声的，像只软软的小猫咪。这种大场合要是讲错话给闻谨言带来不好的影响怎么办，她叹气。
“真的不去吗？”闻谨言问道。
看着陆乔薇有点松动，闻谨言又道：“那算了吧，你要是不去也没事。”
陆乔薇急了，“去去去，我去。”
她本来就很想去，正犹豫呢，她爬起来坐正身体，道：“那我去了哦，到时候你教我啊，我第一次上采访，我努力不乱说话，不行我去问戚一欢，她讲话就很有品位。”
想想那个画面，戚一欢上可能是沏碧螺春，陆乔薇上指不定是上大红袍。
“放心吧，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上面骂人都可以。”闻谨言反过来问她，“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陆乔薇心中其实有了答案。
闻谨言给她准备这么多，她在不懂真的就太笨了，她爬过去，坐在闻谨言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知道，因为我很强，我是真的很强。”
“那就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大猛这么厉害了，还不能随便说点什么，是不是太憋屈了？”
年少的比赛是陆乔薇心中的梗，她看似勇猛，实际因为这个疙瘩，把自己看轻了，只想做个普通的小设计师。
哪怕她每天说自己很强，却从来没有往心里去，像是讲笑话，别人听听就忘，她也是一笑而过，闻谨言就是一步步把她的心门打开，将这个念头放在她心里，让她相信自己有能力。
闻谨言捏捏她的耳朵，在她唇角亲了亲，“我们大猛一直都很厉害呢。”
暖流从心房里缓缓而出，整个身体开始发烫，陆乔薇感动死了，满满当当的，像是被她塞满了。
……
陆乔薇是设计师这件事，并没有提前暴露，只是各个媒体都在猜测，导致连续霸占了两天热搜。
各国媒体早早的在会场等着了，陆乔薇在后台化妆，紧张的只换气，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卡米尔，卡米尔看起来憔悴多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只是，她看向陆乔薇的表情很倔强，真的像臭水沟里的垃圾，日复一日的等待腐烂。
闻谨言握了握陆乔薇的手，“别怕。”
“我不怕。”
因为她要站在更好更远的地方。
陆乔薇绕过卡米尔并无视她。
推开门，跟着灯光走。
她站在镜头前，镜头后的人都愣住了。
媒体们都是一张惊愕脸，用目光问她是谁，陆乔薇礼貌的鞠躬，语气平稳，笑着道：“我是这次珠宝秀的设计师陆乔薇。”
现场安静了好几秒钟，才响起了掌声，看陆乔薇的目光都很不可思议。
陆乔薇坐到旁边的位置上，落落大方，她迎着摄影机的镜头，笑着说：“很高兴和你们见面。”
闻谨言并没有跟过来，她在后面看采访，是陆乔薇说的，她一个人可以，她现在很有自信。
每年的采访都是如此，设计师可以享受国际采访带来的高光，上各种杂志和报道，算是一战成名，曾经卡米尔也是这样出道的。
很多国际媒体都不认识陆乔薇，只有一些国内媒体知道，毕竟陆乔薇胆子大的狠，她曾经在微博上骂过卡米尔是个垃圾。
有人偷偷的打开微博，点进陆乔薇的微博【薇薇一笑气死你mua的】主页，现在还能看到，她把【卡米尔是个垃圾】这条微博顶置了。
好吧，之前只是在传闻里听过陆乔薇，没想到传闻变成真的，媒体不信的同时，还是拿着相机对着她一通咔咔。
谁能想到那么出色的设计是个普通的小设计师，立马有话筒送到了陆乔薇面前。
媒体嘛，采访就是为了热度，除了一些很欣赏陆乔薇的在认真提问，有些媒体什么话都问的出来，尤其是这次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说闻谨言身为DMD的执行官，为什么要用DMD以外的设计师。
陆乔薇回答道：“你误会了，我虽然是设计师，但展示的珠宝全部属于Drill小姐本人，是她的个人收集，对我而言，从来没有谁成就谁这一说，本来就是互相成就的事。”
这话算是直接打脸了卡米尔，镜头外的卡米尔听了，怕是在吐血了。
陆乔薇态度也非常好，说：“很多设计师都很优秀，只是缺乏自信，把设计当成了普通的工作，自己也成了很普通的人，往往就需要Drill这样慧眼识珠的人来提点她们，Drill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希望天下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幸运，都能做出自己最满意，让消费者喜欢的设计。”
媒体听得懵懵的，不是说陆乔薇是个暴脾气吗，在网上也很嚣张谁都敢骂，怎么现在讲话这么好听，而且还会夸人。
媒体又问：“那陆小姐之后要进DMD做设计师吗？是有意通过珠宝秀来展示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的能力吗？”
“首先谢谢你肯定了我的才华。”陆乔薇认真地看着她，“但是，我为什么要进DMD啊？”
媒体被问住了，回答道：“DMD是每个珠宝设计师梦想的殿堂，你难道不想进DMD吗？”
“不想。”陆乔薇摇头，“我说的DMD不是指闻谨言管的DMD啊，是指总部DMD，叫卡米尔那样的垃……人来管理，真的没问题吗？我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艺术总监，卡米尔做的就那么……嗯嗯嗯嗯，就很差劲？还莫名的自信。”
她说的绞尽脑汁，道：“就对比一下，你好歹找个跟闻谨言旗鼓相当的吧，毕竟、毕竟你们总部还是很、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媒体总觉得陆乔薇说的很痛苦，有什么关键词汇都被憋了回去。
又回答了一轮吹捧她的，陆乔薇眉头上挑，很得意，又很克制。
有媒体是卡米尔的粉丝，道：“卡米尔小姐当初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拿到总监的职位，我们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否定她的实力，算下来，她只是比Drill小姐差一点……”
“不，请你不要侮辱闻谨言好吗？”陆乔薇打断她，“这是差一点吗？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的一点，是国内的是十八丈远，知道十八丈远，有多远吗？”
显然国际媒体们第一次遇到陆乔薇这么能叭叭的，被带偏了头，问：“十八丈是多远？”
陆乔薇解释道：“就是打你十八掌，十八个耳光那么远。Doyouknow？”
所有媒体：“……”
真的吗，感觉像骗小孩子。
陆乔薇眼珠子转了转。
有些卡米尔的粉丝是真的脑残，哪怕事实和真相贴在她脸上，她也能角度清奇的来夸卡米尔。
方才说话就很拐弯抹角的媒体，之后说话开始难听了，有的为了拿流量，有的则是帮卡米尔说话。
说白了，他们还是瞧不起陆乔薇这个新起之秀。
“您虽然赢得了这次珠宝秀，但是卡米尔的作品也不差，对比设计经验您还是不如她呢，而且您的素质过于差了，直接叫前辈垃圾，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对不起，我不是说卡米尔是个垃圾。”
陆乔薇打断了媒体，她起身走到媒体面前。
卡米尔安排的媒体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就你这无理的态度，够大家做很多文章了。
媒体摆好姿态准备听道歉，想着待会还要再问一些刁钻的问题，陆乔薇拿走了她的麦克风。
陆乔薇拍了拍麦克风试音，鞠着身体看媒体，这是大场合，她不想惹事，得给她女朋友争口气。
她客客气气地道：“我也不是说那些帮我说话的人啊，我只是说那些，现在还不怀好意的人，都是垃圾，大垃圾、小垃圾、一群臭水沟里的垃圾。”
陆乔薇笑了笑，极为认真地说：“没什么炒作，我不会进DMD，永远不会进DMD，因为我会自立门户。”
“我性格不好，嘴巴差，还受不得委屈。”
“但是，我会努力，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女朋友带出DMD。”
陆乔薇很礼貌的把麦克风还回去，跟媒体说一句了谢谢，整的媒体都尴尬了，觉得自己问的犀利了。
她又补充道：“噢，记得帮我跟卡米尔说，别小心眼，我不是她，会把DMD当命。同时也谢谢大家的采访，幸苦了。”
媒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又瞥向了从后台过来接陆乔薇离开的闻谨言。
不是，等一下，你女朋友？
闻谨言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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