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陆乔薇被曲青竹的说辞弄懵了,好一会才去看曲青竹，曲青竹拿着文件看得很认真。
文件举的很高，能把她的脸挡着。
陆乔薇等她看的差不多,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道：“这是我昨天找的字,你瞧瞧，我翻了整本字典和一本唐诗三百首。”
曲青竹看着上面的字，表情也是很嫌弃,只是顾虑陆乔薇的自尊心,没有明说。
“想个有寓意的吧。”
与其凑字，叫什么“鹤”、什么“轩”，曲青竹感觉“陆大猛”更有意思,好歹又大又猛,看着就非常的可靠。
陆乔薇嘿嘿笑：“现在你承认了吧,陆大猛，还是个不错的名字。”
曲青竹说：“再想想,坚持一下。”
陆乔薇费劲的想着,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她在纸上写了个名字，再把纸推过去让曲青竹看。
“宝石商人和钻石小姐？”
陆乔薇期待地问，“怎么样。”
这几个字,光是看看就知道什么意思，唯一不好就是名字太长了,公司名字还是短点好，最好念着顺口。
“钻石小姐吧。”闻谨言从后面过来,“这个名字一听就有故事。”
陆乔薇是想着把她名字也带上,之前想过叫“闻鹿”,后来觉得不够出众，所以没有提。
闻谨言又说：“我英文名叫钻啊，Drill。”
对哦，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闻谨言英文名就叫钻，现在钻石小姐又是陆乔薇，双重含义，非常完美。
“钻石小姐，钻石小姐。”
越念越好听，注册公司只能填中文名，她们上官网去看，正好钻石小姐没有被人注册。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真走出国门，英文名和DMD撞了，钻石小姐翻译过去就是MissDiamond.
“不至于，如果到国外，可以叫MissQiaoWei，乔薇小姐不好听吗？”
这么说，钻石小姐和乔薇小姐也不分上下。
甚至“乔薇小姐”更好听一点，陆乔薇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还有点高端，她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乔薇吗？”
“嗯？”
陆乔薇说：“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看三国演义，正好看到大小乔，我爸说，要是生女孩也叫乔，薇就是薇薇一笑，美若天仙，天天开心的意思。”
现在是“薇薇一笑气死你mua的”意思
曲青竹道：“你辜负了叔叔对你的期待。”
陆乔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就是在钻石小姐和乔薇小姐之间抉择。
曲青竹搜了几大高奢侈的名字，道：“我觉得乔薇小姐比较好，这样哪天真的走出去了，光是乔薇这两个字就是一种大气。是吧？”
闻谨言点头，投了“乔薇”这个名字一票，“以后提到乔薇，就会有人很多人喊她的外号，钻石小姐，如果公司叫钻石小姐倒是没指代性。”
钻石小姐当个代称，外号。
“行。”陆乔薇认同，“就这个了啊。”
从钻石小姐到乔薇小姐，取个名字真不容易。
她们把名字发到群里投票，也是“乔薇小姐”胜出，陆乔薇拿着钢笔，很郑重地填上名字。
这一刻，有一个叫“乔薇小姐”的珠宝公司诞生了，之后别人议论起来，指不定会说，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乔薇小姐”，当时是在咖啡厅里想出来的，三个人可苦恼了，想了很久很久。
乔薇乔薇，这个名字真好听，真厉害。
不行了不行了。
陆乔薇当普通人太久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成为大老板，她现在在脑子里疯狂的想朋友圈文案。
等公司所有证件齐全了，她一定要在朋友圈炸个三天三夜。
嗯，还是算了，显得她没见过世面，她得悠闲点，不露山水、悄悄的把所有人都给惊艳到。
啦啦啦～
所有名字填写完，陆乔薇跟着曲青竹去工商，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疯狂的往上扬。
曲青竹笑着道：“闻总你扶着她点，喝两口咖啡她跟喝醉了一样，别叫她晕到了。”
“我就是觉得不真实。”陆乔薇被闻谨言牵着，才有了点真实感，“太好了，谢谢你们啊。”
闻谨言说：“其实没有我们帮忙你，你也会走到这一步。”
陆乔薇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闻谨言说：“我相信你啊，你一直是个会闪闪发光的人。”
陆乔薇耳朵发烫。
以后是什么样她不清楚，但是没有闻谨言，她不会做的那么顺利，还有曲青竹，没有曲青竹，她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往前冲，她身边的人都很好。
都是大好人！
证得几天才能下来，她们去工作室看，工作室是闻谨言提供的，她弄了两个楼层，租金也打了折。
陆乔薇看着等待装修的工作室，心潮澎湃，到四月就能正式开张了，不过，她们得招员工了。
闻谨言说：“尽早找，到时候把工作分配好，忙起来不会晕头转向，你们也会轻松很多。”
肯定要在正式营业前把重要员工聘过来。
晚上她们去吃饭庆祝庆祝，点了几瓶酒，刚把杯子倒满，戚一欢就来了，最近天气回暖，不用穿厚实的衣服，戚一欢又恢复到以前的骚包穿着。
她撩着头发，道：“你们真会做生意，我那么多酒吧酒店不够你们造的啊，你们还在外面浪。”
说着，她坐在曲青竹旁边，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曲青竹没搭理她，只是皱了皱眉，“你从哪儿来的？”
“去酒吧巡视了一圈，最近有些人不老实，在我酒吧里搞事，我去盯了一天，怎么了？”
“没怎么，你还喝酒吗？”曲青竹示意她把杯子拿过来。
戚一欢酒量很好，什么都可以喝，她喝了两口，说要去洗手间，再回来继续坐在曲青竹身边。
陆乔薇闻到一股香味儿，道：“你好骚气啊，居然还去喷香水了。”
“喷香水怎么了，你跟闻谨言说一句你喜欢我的香水，她现在也会去喷，你信不信？”
陆乔薇疑惑地看着闻谨言，闻谨言认真地说：“不，如果你说喜欢，我会打她，让她再也不敢喷香水。”说完，又问：“你喜欢吗？”
陆乔薇连连摇头，“别麻烦了。”
几个人碰了碰杯子，点了烤鱼和烤肉，烟有点冲，正好对着戚一欢一直吹。
戚一欢往边上靠，跟曲青竹挨的很近，又轻声问曲青竹，“怎么样，现在有没有烟味儿。”
她说的烟味是二手烟，最近酒吧里来了一群混混，人很不老实，她去收拾了一下，沾上了味道，出来的时候也没注意。
“没有了。”曲青竹夹了一片烤肉放在碗里，沾着酱吃，又道：“吃菜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性格冷，倒不是心冷，就那一个小表情能让戚一欢看到，还特地去喷香水，心里开始发暖。
店虽然小，味道不错。
大家吃的都挺开心，出来的时候，大家沿着街道准备去前面的小公园散散步，戚一欢道：“我这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等你们开业，给你们拉点客户，我认识的富婆千金们有不少要做首饰。”
“太感谢了。”陆乔薇道：“等你有需要，我亲自给你设计一套珠宝。”
“哇噢，那我太幸运，你得把时间空下来，我过两天找你细说。”
戚一欢认真地说完，看向旁边沉默的闻谨言，问：“你这什么表情，焉啦吧唧的，怎么了？”
“想事情。”闻谨言淡淡地说。
戚一欢瞅她那样儿，就没想什么好事，指不定憋着什么，道：“我跟你说，谈恋爱啊，就烦那套什么都不说，憋着，等分手的时候开始爆发。”
“那也不是跟你谈恋爱，跟你说有用吗？”
闻谨言疑惑地看着她。
戚一欢有点不服气了，道：“怎么说不得了，我怎么也是出名的知心姐姐，哪个妹妹看了我没有倾诉欲的？”
闻谨言抬抬下巴，让她看正跟陆乔薇聊公事的曲青竹，她看着是个高管，但是做事认真，很有瞻仰力，是个很优秀的管理者。
戚一欢轻声笑，“你怎么知道她不跟我说？”
闻谨言说：“今天她妈妈给她打电话了，俩人之间有矛盾了，你知道吗？”
戚一欢还真不知道，“太**的事，我没去过问。”
“有时候她不说，不代表不会说，有可能是因为没人问，其实她一直在等待别人安慰。”
闻谨言说的过于了解，给戚一欢吓到了，盯着她看了很久，“要不是你喜欢陆乔薇，我都怀疑你……”
“要不是我喜欢陆乔薇，我都不会过问曲青竹。”闻谨言冷冷地回。
戚一欢自认为感情经验很丰富，追人很有一套，偏偏在曲青竹这里磕磕绊绊，一直没有进展。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戚一欢惊愕地看着她，闻谨言今天好的让她摸不着头脑，以前闻谨言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甚至带点讽刺。
看来谈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戚一欢心里还有点感动，刚要开口，闻谨言又说：“你多安慰安慰她，晚上我要带薇薇回家。”
感动什么的都一文不值。
戚一欢说：“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是你对曲青竹的了解太少了。”闻谨言纠正她。
戚一欢：“所以你一直不说话就是因为这个？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有够闷骚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那不是。”
前面两个人停下来了，她们也跟着停了下来，江边有风，喝过酒吹吹风，头就没有那么晕了。
闻谨言说：“我在想别的事情。”
风吹的清凉，此时她却眯紧眸子，很深邃，像是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陷入了理不清的问题里。
这是难言的事情。
戚一欢大概听懂了，毕竟多年的朋友，她道：“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让她发光发热，做自己喜欢的事。她那样儿的性格，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着你上下班，每天只看到你，会不开心的吧。”
陆乔薇也不是没在家里待过，没多久她就烦了，自己找事做，出去见客户，去健身，再大的房子也关不住她，她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找事干。
闻谨言跟她说过，别出去工作，养她，但是陆乔薇一本正经的说，凭什么你养我，我不能养你。
末了很羞涩地说：“哼，我宠你！”
闻谨言垂了垂眸。
戚一欢得意地说：“这方面我就想的比你开，她是什么样儿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带劲。”
闻谨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俩背着我们说什么呢？”陆乔薇疑惑地走过来，站在她们中间，“叫你们半天也不吱声。”
“聊天呢。”闻谨言笑着问：“你们聊完了吗？”
陆乔薇摇头，“有很多事情还没讲明白，哎，一时半会讲不清楚的，没想到整个工作室这么麻烦，你平时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不觉得麻烦吗。”
“有别的员工啊，她们不干活就开除她们。”闻谨言温柔地说着，手指挨着她的腰，“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也不是着急，你懂吧。”陆乔薇请教了她一两个问题，闻谨言一一解答。
戚一欢见怪不怪了，闻谨言就是唱戏的，京剧大师，会变脸的。
晚上九点，要各回各家。
陆乔薇和闻谨言走在前面手牵手。
戚一欢跟在曲青竹身后，很小声说：“哎，我这没有地方去，能不能去你家里借住一晚。”
“前面的商业街不是有你的酒吧吗？”曲青竹戳穿她，“戚老板撒谎怎么跟不打草稿一样？”
戚一欢叹气，“我换个说法，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女孩子晚上回去多不安全啊，是吧？”
说着，暗示性的在她手臂上滑了一下。
曲青竹说：“这么晚了，女孩子去酒吧不是更不安全？”
“……”
戚一欢心说，这要是陆乔薇估摸着就上钩了。
她苦恼地看着前面成对的两人，继续压着声音说：“你装一下不懂啊，不然我多尴尬。”
曲青竹疑惑地反问，“为什么装不懂？”
戚一欢偏头看看夜空，今夜星光灿烂，很好的氛围，就适合做美好的事，偏偏她的心情很忧郁。
陆乔薇离她们也不远，正好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她拉了拉闻谨言的袖子，道：“你之前还我说是个直女，其实青竹才是个直女。”
“我没有说过你是直女啊，是你自己说你是个直女，我还帮你测了一下。”闻谨言认真地说，又往后看一眼，跟她说悄悄话一样，道：“嗯……我觉得呢，曲青竹就不是很直。”
“为什么？”陆乔薇跟曲青竹做朋友这么多年，看她笔直笔直，读书的时候还说欣赏哪个学长。
“她名字一看就很不直。”
陆乔薇：“……”
按着这么推论，那全天下只有钢铁侠是直的。
她们走在前面，看着是在谈情说爱，实际一直在偷听后面两人的聊天，这样好没品哦……
但是好好听，嘻嘻。
曲青竹跟戚一欢是真没意识到，全程把声音压得很小，戚一欢似安慰，又似勾引，说：“不用束缚的那么紧，心情不好放纵放纵什么都过去了。”
“像你一样，不冷吗？”曲青竹说习惯了。
哎，太难了。
江河被风的泛起了涟漪，走到拐角，曲青竹突然说了一句，“你老叫别人妹妹，有叫过别人姐姐吗？”
“啊？”
曲青竹说：“你要喊是我一声姐姐，有机会。”
她还是那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逗戚一欢玩一样，只是太吝啬，说“有机会”，而不是“给机会”。
“不是，你这个要求。”
戚一欢浪迹那么久，自然没叫过别人姐姐，这随随便便开口叫“姐姐”，有点不符合她的style。
“再商量商量的，想个别的也行啊，是吧，妹……要不我不叫你妹妹了？”戚一欢笑着说着。
“不是你说的吗？人要有挑战性。”
挑战性。
戚一欢嘶了一声，内心在挣扎，她问道：“那，有多少的可能性，给个数值范围。”
曲青竹说：“80％。”
很高了，认识都快一年了，还是上次喝醉了，加了各种buff，才转动了磨盘，做了一盘白豆腐。
从那之后，她没再尝过，不管怎么勾都勾不上，总说吃不上才最撩人，现在想想并不是，而是吃到嘴里，知道其中的滋味与香甜，以后就念念不忘，一直记挂着，恨不得吃上三天三夜。
更别说曲青竹今天穿着她工作的职业装，贴身的衬衫上衣，打了条黑色领带，包臀的西装裤，胸前挂着她的名牌，就想把这样的女上司欺负哭。
让她流眼泪。
想想人都麻了，难以自控。
眼看着曲青竹要走过去了，戚一欢握住她的胳膊，“也没说不叫啊，走那么快干嘛，让我酝酿一下。”
她这一酝酿，就酝酿了三分钟，江边的风大了，把两人的都头发吹乱了。曲青竹说：“再不快点，待会跳广场舞的阿姨走了，谁都能听到。”
“姐姐。”戚一欢轻声说。
“嗯？”曲青竹一开始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又嗯了一声。
“有机会吗？”戚一欢又说：“姐姐，今天晚上要来吗，长夜漫漫，是不是要温暖一下。”
“你叫上瘾了？”
“不是叫上瘾了，是想上你。”戚一欢伸手捏住她额前的头发，见曲青竹没反抗，往前走了一步，挨着她的唇角碰了碰。
只持续了几秒，曲青竹就偏头，随即轻轻地点了一下。
戚一欢心想，没事，一声姐姐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她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只要沾到床，曲青竹还不是一声声“姐姐”随便叫。
她又问：“晚上去哪边？”
“我明天有事要办。”曲青竹说。
戚一欢秒懂，那就是去她家。
也好，深入了解了解。
她想的很美好，两人说完话，跟没事人一前一后准备出公园，转个角就看到了陆乔薇和闻谨言。
两人跟木桩子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给戚一欢吓得心脏骤停，接着又是一通嘭嘭地乱跳。
曲青竹也慌了瞬间，只是她很淡定地接了一句，“你们还没走啊，正好这个证你自己留着。”
她从文件袋里拿出证给陆乔薇，陆乔薇愣愣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
尤其戚一欢叫“姐姐”，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前她就觉得曲青竹跟戚一欢暧昧，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
最不好意思的是戚一欢，她本来想着就曲青竹一个人听到，这也没有什么，谁知道、谁知道啊！
你说这陆乔薇自己每天在社死的现场就算了，怎么她还能次次搞的别人社死。
因为太尴尬了，都没有人讲话，陆乔薇捏着证书，清清嗓子，道：“你们要是不忙，明天来我们家吃饭，我给你们做汤，我妈寄来了一些咸骨，賊香。”
闻谨言接话：“我明天一天不吃饭，就喝汤。”
“……”
好像更尴尬了。
终于出了公园，可以分头走了，陆乔薇小声说了一句，“我看到戚一欢露出的那只耳朵红了。”
闻谨言接话：“曲青竹耳朵也红了。”
戚一欢实在受不了，扭头说：“你们能不能别……”
“它们好像一对哦。”陆乔薇说完，啊了一声，疑惑看戚一欢，“怎么了，我能不能说什么？”
戚一欢说：“你讲话这么好听，会说就多说一点，也不差这一分一秒。”
“那不行，太晚了，我要回家了。”陆乔薇意义深长地看着她们，又挽着闻谨言的胳膊，“我们打车回去吧，四个人也坐不下，叫她们自己想办法。”
车来的快，直接就上了。
戚一欢再看看曲青竹，挺怕曲青竹一个不好意思，就不让她跟着过去，好在，曲青竹上车前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不知道。”戚一欢忙上了车，红裙摆压住曲青竹的黑色西装裤，密不透风的，携着一股香风。
裙下她摸了摸曲青竹的腿，曲青竹抬了下眸，双腿直接夹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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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举的很高，能把她的脸挡着。
陆乔薇等她看的差不多,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道：“这是我昨天找的字,你瞧瞧，我翻了整本字典和一本唐诗三百首。”
曲青竹看着上面的字，表情也是很嫌弃,只是顾虑陆乔薇的自尊心,没有明说。
“想个有寓意的吧。”
与其凑字，叫什么“鹤”、什么“轩”，曲青竹感觉“陆大猛”更有意思,好歹又大又猛,看着就非常的可靠。
陆乔薇嘿嘿笑：“现在你承认了吧,陆大猛，还是个不错的名字。”
曲青竹说：“再想想,坚持一下。”
陆乔薇费劲的想着,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她在纸上写了个名字，再把纸推过去让曲青竹看。
“宝石商人和钻石小姐？”
陆乔薇期待地问，“怎么样。”
这几个字,光是看看就知道什么意思，唯一不好就是名字太长了,公司名字还是短点好，最好念着顺口。
“钻石小姐吧。”闻谨言从后面过来,“这个名字一听就有故事。”
陆乔薇是想着把她名字也带上,之前想过叫“闻鹿”,后来觉得不够出众，所以没有提。
闻谨言又说：“我英文名叫钻啊，Drill。”
对哦，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闻谨言英文名就叫钻，现在钻石小姐又是陆乔薇，双重含义，非常完美。
“钻石小姐，钻石小姐。”
越念越好听，注册公司只能填中文名，她们上官网去看，正好钻石小姐没有被人注册。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真走出国门，英文名和DMD撞了，钻石小姐翻译过去就是MissDiamond.
“不至于，如果到国外，可以叫MissQiaoWei，乔薇小姐不好听吗？”
这么说，钻石小姐和乔薇小姐也不分上下。
甚至“乔薇小姐”更好听一点，陆乔薇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还有点高端，她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乔薇吗？”
“嗯？”
陆乔薇说：“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看三国演义，正好看到大小乔，我爸说，要是生女孩也叫乔，薇就是薇薇一笑，美若天仙，天天开心的意思。”
现在是“薇薇一笑气死你mua的”意思
曲青竹道：“你辜负了叔叔对你的期待。”
陆乔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就是在钻石小姐和乔薇小姐之间抉择。
曲青竹搜了几大高奢侈的名字，道：“我觉得乔薇小姐比较好，这样哪天真的走出去了，光是乔薇这两个字就是一种大气。是吧？”
闻谨言点头，投了“乔薇”这个名字一票，“以后提到乔薇，就会有人很多人喊她的外号，钻石小姐，如果公司叫钻石小姐倒是没指代性。”
钻石小姐当个代称，外号。
“行。”陆乔薇认同，“就这个了啊。”
从钻石小姐到乔薇小姐，取个名字真不容易。
她们把名字发到群里投票，也是“乔薇小姐”胜出，陆乔薇拿着钢笔，很郑重地填上名字。
这一刻，有一个叫“乔薇小姐”的珠宝公司诞生了，之后别人议论起来，指不定会说，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乔薇小姐”，当时是在咖啡厅里想出来的，三个人可苦恼了，想了很久很久。
乔薇乔薇，这个名字真好听，真厉害。
不行了不行了。
陆乔薇当普通人太久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成为大老板，她现在在脑子里疯狂的想朋友圈文案。
等公司所有证件齐全了，她一定要在朋友圈炸个三天三夜。
嗯，还是算了，显得她没见过世面，她得悠闲点，不露山水、悄悄的把所有人都给惊艳到。
啦啦啦～
所有名字填写完，陆乔薇跟着曲青竹去工商，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疯狂的往上扬。
曲青竹笑着道：“闻总你扶着她点，喝两口咖啡她跟喝醉了一样，别叫她晕到了。”
“我就是觉得不真实。”陆乔薇被闻谨言牵着，才有了点真实感，“太好了，谢谢你们啊。”
闻谨言说：“其实没有我们帮忙你，你也会走到这一步。”
陆乔薇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闻谨言说：“我相信你啊，你一直是个会闪闪发光的人。”
陆乔薇耳朵发烫。
以后是什么样她不清楚，但是没有闻谨言，她不会做的那么顺利，还有曲青竹，没有曲青竹，她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往前冲，她身边的人都很好。
都是大好人！
证得几天才能下来，她们去工作室看，工作室是闻谨言提供的，她弄了两个楼层，租金也打了折。
陆乔薇看着等待装修的工作室，心潮澎湃，到四月就能正式开张了，不过，她们得招员工了。
闻谨言说：“尽早找，到时候把工作分配好，忙起来不会晕头转向，你们也会轻松很多。”
肯定要在正式营业前把重要员工聘过来。
晚上她们去吃饭庆祝庆祝，点了几瓶酒，刚把杯子倒满，戚一欢就来了，最近天气回暖，不用穿厚实的衣服，戚一欢又恢复到以前的骚包穿着。
她撩着头发，道：“你们真会做生意，我那么多酒吧酒店不够你们造的啊，你们还在外面浪。”
说着，她坐在曲青竹旁边，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曲青竹没搭理她，只是皱了皱眉，“你从哪儿来的？”
“去酒吧巡视了一圈，最近有些人不老实，在我酒吧里搞事，我去盯了一天，怎么了？”
“没怎么，你还喝酒吗？”曲青竹示意她把杯子拿过来。
戚一欢酒量很好，什么都可以喝，她喝了两口，说要去洗手间，再回来继续坐在曲青竹身边。
陆乔薇闻到一股香味儿，道：“你好骚气啊，居然还去喷香水了。”
“喷香水怎么了，你跟闻谨言说一句你喜欢我的香水，她现在也会去喷，你信不信？”
陆乔薇疑惑地看着闻谨言，闻谨言认真地说：“不，如果你说喜欢，我会打她，让她再也不敢喷香水。”说完，又问：“你喜欢吗？”
陆乔薇连连摇头，“别麻烦了。”
几个人碰了碰杯子，点了烤鱼和烤肉，烟有点冲，正好对着戚一欢一直吹。
戚一欢往边上靠，跟曲青竹挨的很近，又轻声问曲青竹，“怎么样，现在有没有烟味儿。”
她说的烟味是二手烟，最近酒吧里来了一群混混，人很不老实，她去收拾了一下，沾上了味道，出来的时候也没注意。
“没有了。”曲青竹夹了一片烤肉放在碗里，沾着酱吃，又道：“吃菜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性格冷，倒不是心冷，就那一个小表情能让戚一欢看到，还特地去喷香水，心里开始发暖。
店虽然小，味道不错。
大家吃的都挺开心，出来的时候，大家沿着街道准备去前面的小公园散散步，戚一欢道：“我这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等你们开业，给你们拉点客户，我认识的富婆千金们有不少要做首饰。”
“太感谢了。”陆乔薇道：“等你有需要，我亲自给你设计一套珠宝。”
“哇噢，那我太幸运，你得把时间空下来，我过两天找你细说。”
戚一欢认真地说完，看向旁边沉默的闻谨言，问：“你这什么表情，焉啦吧唧的，怎么了？”
“想事情。”闻谨言淡淡地说。
戚一欢瞅她那样儿，就没想什么好事，指不定憋着什么，道：“我跟你说，谈恋爱啊，就烦那套什么都不说，憋着，等分手的时候开始爆发。”
“那也不是跟你谈恋爱，跟你说有用吗？”
闻谨言疑惑地看着她。
戚一欢有点不服气了，道：“怎么说不得了，我怎么也是出名的知心姐姐，哪个妹妹看了我没有倾诉欲的？”
闻谨言抬抬下巴，让她看正跟陆乔薇聊公事的曲青竹，她看着是个高管，但是做事认真，很有瞻仰力，是个很优秀的管理者。
戚一欢轻声笑，“你怎么知道她不跟我说？”
闻谨言说：“今天她妈妈给她打电话了，俩人之间有矛盾了，你知道吗？”
戚一欢还真不知道，“太**的事，我没去过问。”
“有时候她不说，不代表不会说，有可能是因为没人问，其实她一直在等待别人安慰。”
闻谨言说的过于了解，给戚一欢吓到了，盯着她看了很久，“要不是你喜欢陆乔薇，我都怀疑你……”
“要不是我喜欢陆乔薇，我都不会过问曲青竹。”闻谨言冷冷地回。
戚一欢自认为感情经验很丰富，追人很有一套，偏偏在曲青竹这里磕磕绊绊，一直没有进展。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戚一欢惊愕地看着她，闻谨言今天好的让她摸不着头脑，以前闻谨言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甚至带点讽刺。
看来谈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戚一欢心里还有点感动，刚要开口，闻谨言又说：“你多安慰安慰她，晚上我要带薇薇回家。”
感动什么的都一文不值。
戚一欢说：“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是你对曲青竹的了解太少了。”闻谨言纠正她。
戚一欢：“所以你一直不说话就是因为这个？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有够闷骚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那不是。”
前面两个人停下来了，她们也跟着停了下来，江边有风，喝过酒吹吹风，头就没有那么晕了。
闻谨言说：“我在想别的事情。”
风吹的清凉，此时她却眯紧眸子，很深邃，像是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陷入了理不清的问题里。
这是难言的事情。
戚一欢大概听懂了，毕竟多年的朋友，她道：“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让她发光发热，做自己喜欢的事。她那样儿的性格，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着你上下班，每天只看到你，会不开心的吧。”
陆乔薇也不是没在家里待过，没多久她就烦了，自己找事做，出去见客户，去健身，再大的房子也关不住她，她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找事干。
闻谨言跟她说过，别出去工作，养她，但是陆乔薇一本正经的说，凭什么你养我，我不能养你。
末了很羞涩地说：“哼，我宠你！”
闻谨言垂了垂眸。
戚一欢得意地说：“这方面我就想的比你开，她是什么样儿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带劲。”
闻谨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俩背着我们说什么呢？”陆乔薇疑惑地走过来，站在她们中间，“叫你们半天也不吱声。”
“聊天呢。”闻谨言笑着问：“你们聊完了吗？”
陆乔薇摇头，“有很多事情还没讲明白，哎，一时半会讲不清楚的，没想到整个工作室这么麻烦，你平时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不觉得麻烦吗。”
“有别的员工啊，她们不干活就开除她们。”闻谨言温柔地说着，手指挨着她的腰，“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也不是着急，你懂吧。”陆乔薇请教了她一两个问题，闻谨言一一解答。
戚一欢见怪不怪了，闻谨言就是唱戏的，京剧大师，会变脸的。
晚上九点，要各回各家。
陆乔薇和闻谨言走在前面手牵手。
戚一欢跟在曲青竹身后，很小声说：“哎，我这没有地方去，能不能去你家里借住一晚。”
“前面的商业街不是有你的酒吧吗？”曲青竹戳穿她，“戚老板撒谎怎么跟不打草稿一样？”
戚一欢叹气，“我换个说法，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女孩子晚上回去多不安全啊，是吧？”
说着，暗示性的在她手臂上滑了一下。
曲青竹说：“这么晚了，女孩子去酒吧不是更不安全？”
“……”
戚一欢心说，这要是陆乔薇估摸着就上钩了。
她苦恼地看着前面成对的两人，继续压着声音说：“你装一下不懂啊，不然我多尴尬。”
曲青竹疑惑地反问，“为什么装不懂？”
戚一欢偏头看看夜空，今夜星光灿烂，很好的氛围，就适合做美好的事，偏偏她的心情很忧郁。
陆乔薇离她们也不远，正好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她拉了拉闻谨言的袖子，道：“你之前还我说是个直女，其实青竹才是个直女。”
“我没有说过你是直女啊，是你自己说你是个直女，我还帮你测了一下。”闻谨言认真地说，又往后看一眼，跟她说悄悄话一样，道：“嗯……我觉得呢，曲青竹就不是很直。”
“为什么？”陆乔薇跟曲青竹做朋友这么多年，看她笔直笔直，读书的时候还说欣赏哪个学长。
“她名字一看就很不直。”
陆乔薇：“……”
按着这么推论，那全天下只有钢铁侠是直的。
她们走在前面，看着是在谈情说爱，实际一直在偷听后面两人的聊天，这样好没品哦……
但是好好听，嘻嘻。
曲青竹跟戚一欢是真没意识到，全程把声音压得很小，戚一欢似安慰，又似勾引，说：“不用束缚的那么紧，心情不好放纵放纵什么都过去了。”
“像你一样，不冷吗？”曲青竹说习惯了。
哎，太难了。
江河被风的泛起了涟漪，走到拐角，曲青竹突然说了一句，“你老叫别人妹妹，有叫过别人姐姐吗？”
“啊？”
曲青竹说：“你要喊是我一声姐姐，有机会。”
她还是那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逗戚一欢玩一样，只是太吝啬，说“有机会”，而不是“给机会”。
“不是，你这个要求。”
戚一欢浪迹那么久，自然没叫过别人姐姐，这随随便便开口叫“姐姐”，有点不符合她的style。
“再商量商量的，想个别的也行啊，是吧，妹……要不我不叫你妹妹了？”戚一欢笑着说着。
“不是你说的吗？人要有挑战性。”
挑战性。
戚一欢嘶了一声，内心在挣扎，她问道：“那，有多少的可能性，给个数值范围。”
曲青竹说：“80％。”
很高了，认识都快一年了，还是上次喝醉了，加了各种buff，才转动了磨盘，做了一盘白豆腐。
从那之后，她没再尝过，不管怎么勾都勾不上，总说吃不上才最撩人，现在想想并不是，而是吃到嘴里，知道其中的滋味与香甜，以后就念念不忘，一直记挂着，恨不得吃上三天三夜。
更别说曲青竹今天穿着她工作的职业装，贴身的衬衫上衣，打了条黑色领带，包臀的西装裤，胸前挂着她的名牌，就想把这样的女上司欺负哭。
让她流眼泪。
想想人都麻了，难以自控。
眼看着曲青竹要走过去了，戚一欢握住她的胳膊，“也没说不叫啊，走那么快干嘛，让我酝酿一下。”
她这一酝酿，就酝酿了三分钟，江边的风大了，把两人的都头发吹乱了。曲青竹说：“再不快点，待会跳广场舞的阿姨走了，谁都能听到。”
“姐姐。”戚一欢轻声说。
“嗯？”曲青竹一开始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又嗯了一声。
“有机会吗？”戚一欢又说：“姐姐，今天晚上要来吗，长夜漫漫，是不是要温暖一下。”
“你叫上瘾了？”
“不是叫上瘾了，是想上你。”戚一欢伸手捏住她额前的头发，见曲青竹没反抗，往前走了一步，挨着她的唇角碰了碰。
只持续了几秒，曲青竹就偏头，随即轻轻地点了一下。
戚一欢心想，没事，一声姐姐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她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只要沾到床，曲青竹还不是一声声“姐姐”随便叫。
她又问：“晚上去哪边？”
“我明天有事要办。”曲青竹说。
戚一欢秒懂，那就是去她家。
也好，深入了解了解。
她想的很美好，两人说完话，跟没事人一前一后准备出公园，转个角就看到了陆乔薇和闻谨言。
两人跟木桩子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给戚一欢吓得心脏骤停，接着又是一通嘭嘭地乱跳。
曲青竹也慌了瞬间，只是她很淡定地接了一句，“你们还没走啊，正好这个证你自己留着。”
她从文件袋里拿出证给陆乔薇，陆乔薇愣愣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
尤其戚一欢叫“姐姐”，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前她就觉得曲青竹跟戚一欢暧昧，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
最不好意思的是戚一欢，她本来想着就曲青竹一个人听到，这也没有什么，谁知道、谁知道啊！
你说这陆乔薇自己每天在社死的现场就算了，怎么她还能次次搞的别人社死。
因为太尴尬了，都没有人讲话，陆乔薇捏着证书，清清嗓子，道：“你们要是不忙，明天来我们家吃饭，我给你们做汤，我妈寄来了一些咸骨，賊香。”
闻谨言接话：“我明天一天不吃饭，就喝汤。”
“……”
好像更尴尬了。
终于出了公园，可以分头走了，陆乔薇小声说了一句，“我看到戚一欢露出的那只耳朵红了。”
闻谨言接话：“曲青竹耳朵也红了。”
戚一欢实在受不了，扭头说：“你们能不能别……”
“它们好像一对哦。”陆乔薇说完，啊了一声，疑惑看戚一欢，“怎么了，我能不能说什么？”
戚一欢说：“你讲话这么好听，会说就多说一点，也不差这一分一秒。”
“那不行，太晚了，我要回家了。”陆乔薇意义深长地看着她们，又挽着闻谨言的胳膊，“我们打车回去吧，四个人也坐不下，叫她们自己想办法。”
车来的快，直接就上了。
戚一欢再看看曲青竹，挺怕曲青竹一个不好意思，就不让她跟着过去，好在，曲青竹上车前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不知道。”戚一欢忙上了车，红裙摆压住曲青竹的黑色西装裤，密不透风的，携着一股香风。
裙下她摸了摸曲青竹的腿，曲青竹抬了下眸，双腿直接夹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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