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_阴郁炮灰受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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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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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州毗邻京都,商贸繁华,安居者众多,每日出入城门的行旅队伍多不可数。

  三人远远望见城门时,慕见书拽着缰绳控制马匹,慢慢踱步靠近进城队伍,而后翻身下马。

  他一手握着缰绳,张开双臂去接薛扶光下马。

  薛扶光瞥他两眼,自己抓着马鞍慢慢从马背上滑下来。

  踩上地面时,生出几分腿软的不真实感。

  慕见书扶着他的肩头,俯首轻声询问:“主子,可还好?”

  薛扶光咬着牙说:“去定州的途中,你教我骑马。”

  慕见书先是微怔,随即问:“主子不怕马了?”

  薛扶光摇头,唇色略显苍白,低声回答:“进城再说。”

  韶景跟在两人后头牵马,昏死过去的修锦被他从麻袋里弄出来,换上身破烂麻布裳,身上但凡能叫人看见的地方都糊上泥灰,伪装成小乞儿的模样。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十分紧张,眼巴巴的想凑近薛扶光,向世子寻求些安全感。

  便见摘下面具,露出俊俏脸庞的曲五神色冷淡,明明是主子的暗卫,却显得跟主子是兄弟似的。

  韶景低声叭叭:“不就是长得俊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薛扶光偏头,唤韶景:“稍后便按我先前告诉你的说辞,莫要慌。”

  韶景连连点头,有主子安慰后,心中老大不开心都被抛诸脑后,只差拍着胸脯向薛扶光保证。

  进城非常顺利。

  慕见书的模样很能唬人,一副高门大族出身样,光是站着不说话面无表情,就能吓得城门守卫不敢多问,生怕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

  进城后,三人先找间客栈住下。

  韶景与慕见书各自出去安排吃食与明日出城事宜,薛扶光吩咐店小二送了一桶热水上楼,预备洗漱。

  而后赶路,须得走近道在薛鸿文一行前抵达定州。入定州前,再难有清洗的时候。

  他脱下衣物,在褪去亵裤时,眉头微皱。

  低头,入目一片鲜红。

  巴掌大的一块皮磨掉,露出内里鲜红的血肉,还渗出少量血丝,看起来情形可怖。

  薛扶光撤下与血肉粘在一处的亵裤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将沾血的裤子扔在一旁,咬牙入浴桶,清洗后擦净,翻出紫痕膏自己上药。

  待处理完伤口,换上干净衣裤。

  “咔哒”一声房门推开。

  慕见书进门。

  浴桶已经让人撤下。

  桌上放先前准备好易容的东西。

  慕见书会易容之术,也是薛扶光敢出京都的原因。

  薛扶光顶着这张脸走出去,比慕见书的扎眼程度只高不低,若是不遮住,恐怕从允州出去不久,他父王便能带着人马将他抓回去。

  他拎着慕见书给他的材料,打量半晌后,有些无从下手。

  慕见书的视线先是慢慢转一圈,低声上前:“主子披上外衣,以免着凉。属下来吧。”

  薛扶光颔首:“好。”他随手拿来间外衣披上,坐回桌前,见慕见书调弄好手中的东西,自觉闭上眼,仰头面对慕见书,方便他动作。

  窗外天光尚在,染着零星橘红铺撒了屋内少年满身。

  薛扶光浑身还缭绕着刚沐浴完的水汽。湿润的乌发披散在身后,瓷白的脸不知是被热水熏蒸,还是夕阳渲染,有了烟火颜色,动人心神。

  他下巴微扬,雪白中衣交合的领口上,露出的一截雪白纤长的脖颈,以及丁点微凸的锁骨变得格外吸引人。

  浓密的睫羽垂盖于薄薄的皮肤,连双手也乖乖搭在膝头,耐心等待慕见书动作。

  全然不知,自己这副满心信任的模样,叫人多么难以克制。

  慕见书喉咙干哑,他攥着手指,收紧,放开,如此反复来压住自己浓烈翻滚的欲望与冲动,漆黑眼瞳中的情绪破冰而出,似乎是在仗着对方闭上眼看不见,而肆意贪婪的打量他。

  在薛扶光要因为他迟迟没有动作而睁开眼的前一刻,慕见书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上。

  指腹粗砺的茧子贴着他下颌肌肤,一寸寸摸索,确定他脸庞五官的尺寸。细微的痒意让薛扶光睫毛颤动。

  慕见书在他脸庞上摸索的动作很轻,而且缓慢的不像话。薛扶光等待半晌,那手指顺着他的嘴唇一点点摸索到眼尾,迟迟攀不上眉骨时,眉心微蹙:“你大可快些,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慕见书沙哑的声音回复:“是。”

  那声音很轻,给薛扶光一种慕见书离他耳侧很近的错觉。

  有他出声催促后,慕见书果然快上许多,摸索完眉骨的位置与鬓角,松开手,在薛扶光睁开眼前又道:“覆膜会有几分不适,若是主子觉得不舒服,可明早走时再贴上面皮。”

  薛扶光闻言,睁开一半的眼帘再度阖上:“无需,我们明早城门一开便离开,今夜先做好准备。”

  说罢,他想起遗忘的事,对慕见书道:“韶景那里有两副面具,你过后去问他拿吧。临走时我让他带来出来。”

  按在他脸侧的手指力道突然大了些,慕见书嗓音浸着浓郁的情绪:“谢主子。”

  “属下原以为,那日多言,惹恼了主子。”

  他在说薛扶光觉得他在可怜自己那事。

  薛扶光拉着外衣,拢紧一些:“并未。面具是先前便定下的,走时铺子刚做好——你今日为何话这样多?”

  慕见书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薛扶光又觉得静的慌。

  他手臂轻轻按住腹部上方,半晌后手掌撑住腿,嘴角绷紧。

  腿内的伤口稍稍与亵裤挨上便难受。

  胃里也十分不舒服。

  这具身体,当真是不争气,也真是难为流放后百般折磨都挨得住,贱骨头不成?

  薛扶光自己生起自己的气,情绪闷沉,本就难受的身体愈发不适。

  他这些微小动作,全被慕见书收入眼中。

  慕见书在他脸上忙忙碌碌,面具将成型时,韶景也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合上房门,凑过来瞧见容貌大变的世子,惊奇无比,絮絮叨叨跟他家世子描述:“主子,你这副模样走出去,莫说搜查,王爷亲自来都认不出你。瞧不出,曲五还有这本事。”

  他嘿嘿笑两声,真心实意的夸慕见书:“真厉害!能将我也做成主子这种面皮吗?无需主子这么俊俏,比我自己好看就行,嘿嘿。”

  慕见书在韶景面前,又成了惜字如金的闷葫芦:“不能。”

  韶景:“??为什么?!”

  慕见书拂开薛扶光鬓角冒出来的一缕浅发,稍稍退后半步:“主子,好了。”

  薛扶光睁眼,为韶景解释:“长得太好看容易招人眼,这次是办事,日后出门游玩时,再让他为你捏张好看的面皮。”

  韶景嘚瑟的瞅瞅慕见书:“谢谢主子!”

  “对了,奴才在酒楼订了饭菜,马上端上来。主子可有什么想吃的?”

  薛扶光摇头:“你记得将修锦绑好,切记不能让他清醒,以免他溜走。”

  韶景连连点头。

  旁侧的慕见书收拾好残余材料,转身下楼,一会后端上来一碗鱼汤:“主子的补药。”

  薛扶光清楚自己身体多累赘,端过碗来慢慢喝尽。

  ……

  晚间,慕见书守在薛扶光房中,而韶景在隔壁房中看着修锦,连睡觉时都用绳子将修锦与自己的胳膊绑上,十分警惕。

  这是薛扶光重生后,第一次离开王府出远门。

  舟车劳顿整日,疲惫不堪的身体睡得很沉。

  他完全不知道,守在他房中的男人在他睡熟后,悄无声息的俯在床边,卷起他的亵裤为他大腿内侧的伤痕上药。

  大块的伤痕横亘在雪白的皮肉上,触目惊心。

  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而后将亵裤放下,触及薛扶光小腿与膝盖上的疤痕时,眼神深沉。片刻后,他俯首,一点一寸落下亲吻。

  人·皮面具时效有限,尤其是慕见书做出的这种,至多三日便会出现瑕疵,让人发现。

  第二日清晨,天色熹微,三人离开客栈。

  与此同时,四辆马车先后出城,去往了不同方向。

  这种小把戏并不能糊弄多久,三人需快马加鞭的赶往定州。

  薛扶光还记得他要学骑马,定州匪乱严重,若有意外时刻,没准能用上。

  他对自己一贯下得了狠手,即便怕极了从马上摔下来,被颠得再难受,也甚少再叫慕见书放慢速度。

  好在慕见书的确是个不错的师父。

  十数日路程下来,薛扶光竟也真会了点骑术,无论如何,勉强是能自己驾着马匹行动了。

  而他腿侧绑上软垫,磨伤轻了许多,往往前一日破皮,第二日醒来便自行恢复。

  薛扶光将此归结于他日日吃药的效果。

  那样多的补药,吃下去总该有点作用。

  是日,五月下旬,天气日渐炎热。

  厚厚的衣裳终于从薛扶光身上退下,换为了薄衣,不过比起常人还是厚了些许。

  薛扶光拽着缰绳,在林间前行,马蹄哒哒作响。

  天色阴沉,眼见大雨将至,林间暗的仿若日暮。

  慕见书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一手按在缰绳一侧,以防万一。

  薛扶光问他:“已经半月有余,大哥应当两三日后便能抵达定州,我们何时能到?”

  他们人少,无需大批人马安营扎寨休息,且慕见书抄了小道,应当能比薛鸿文他们更早一步抵达定州。

  慕见书道:“此处已近定州,日暮前能进城。大雨将至,兵马人数众多,速度会比我们慢上许多,主子放心。”

  薛扶光点头:“好。”

  他偏头,看向韶景。

  确切而言,是看向了韶景身后捆着的修锦。

  这半月,修锦每每醒来,都是强迫灌给他粥水,足够吊着他的命,再将他弄晕。

  韶景性格跳脱,对薛扶光吩咐的事却足够警惕,时刻不离,任是修锦主角光环再强,也未能让他逃掉。

  现下,他的“主角”光环也该起上一些作用。

  薛扶光:“韶景,松开他的捆绑,将他丢在前头那颗大树下。”大雨将至,正好将他丢在此处,冲掉他们的路线痕迹。

  韶景二话不说解开麻袋,将修锦从马背上丢下。

  “走罢。”

  韶景略微担忧:“主子,丢在这里,万一他碰上乱匪,死了怎么办?”

  倒不是担心修锦这个烦人精,而是怕他死了,万一日后太子查到主子头上不好办。

  薛扶光笑起来。

  正巧,黑沉的天空忽然刺啦乍亮,仿佛天幕被撕开。

  亮白的光照清薛扶光的脸,浓黑眼仁中的笑意摇曳,在这副与他自己完全不同的面貌下,依旧流露出一种慑人心魄的美:“放心,他不会死的。这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死。”

  说罢,拽着缰绳,朝着定州继续前进。

  天幕再度归为漆黑,滚滚雷声如巨兽倾轧而来。

  文中,修锦并未有与太子冲突,偷跑出宫的经历。

  可定州乱匪一事,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大哥薛鸿文被誉为靖国战神,十七岁征战沙场,首战告捷,而后鲜有败绩。他的战神之名,绝非虚名。

  靖国子民听着他守护漠北的故事长大,无不对他崇敬非常,定州山匪也是靖国子民,虽然占山为匪,对薛鸿文的恭敬之情并不会少。

  何况薛鸿文不是莽撞之人,也非绝情冷性之人,不会对山匪下死手,将他们逼上绝路。

  种种因由下,定州乱匪再棘手,也不至于叫薛鸿文丢了性命。

  他们本不该对薛鸿文下杀手。

  事实却是薛鸿文死了。

  死于他护卫的靖国子民之手。

  只因乱匪中有一位军师,惑弄人心。

  而那位军师名丰文华,也是修锦疯狗中的一只。太子以灭杀情敌,为修锦出气为由,邀请对方共同谋略,至薛鸿文于死地。

  兜兜转转,始终都逃不过修锦。

  薛扶光每每想到大哥的死因,便忍不住发笑。

  若非剧情牵使,他大哥那般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修锦?

  遑论成为一只没有理智的疯狗,与一堆人疯抢?

  这一次,他亲自将修锦送进丰文华手中。

  没了修锦做借口,他便要看看,太子是会与丰文华继续友结同盟,还是针锋相对。

  修锦醒来时,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房屋中。

  他隐约看见床边有个男人的身影,立刻害怕的抱紧被褥,向角落缩去:“你是谁!?”

  丰文华豁然转头,惊喜万分的瞧着修锦:“你醒了!?是我,丰文华,三年前定州,你在街边救过我,还将自己身上的银钱全给了我,记得吗?”

  修锦愣愣的,想不起来眼前的人,不过并不妨碍他松口气:“抱歉,我不记得了。不过你还活着,那便很好了。对了,是你救我回来的吗?你知道是谁绑了我吗?”

  丰文华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手下人是在定州城外的山中找到你的,并未见到其他人的痕迹。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此处的?可知道绑你的人有何特点,只要他还未离开定州,我可以帮你寻。”

  修锦茫然的摇头:“不记得。他们蒙着我的眼睛,每当我醒来,便给我灌下一碗粥,再弄晕我。只记得,他们好像一直在赶路……啊,不必找他们的。我现在还好好的,说明他们并非想害我,丰大哥无需耗费力气。”

  他露出羞怯的笑容:“多谢丰大哥,若非你,我可能已经在山中喂野兽了。”

  丰文华为他掖好被角,安慰道:“不必谢,没有你,丰某人早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若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不必担忧。”

  修锦点头,缩进被褥中,闭上眼睡着了。

  丰文华离开房间,眼神阴森。

  赶路……吗?查查近两日有哪些人赶往定州,逐一搜查就是了。

  他的小修锦太过天真善良,须得有旁人帮着他,才能让那些觊觎他的人知道,他不是能随意触碰伤害的。

  大雨滂沱。

  三人赶在大雨前上了官道,在路边茶棚中避雨。

  稻草棚檐雨水汇集,犹如水注,在泥地上砸出小坑,泥水四溅。

  茶棚内攒着不少躲雨的人。

  茶棚老板娘端着一碗碗热茶上桌,挨个询问要什么小食,嗓门洪亮:“各位客观们在这小棚中挤挤,这雨啊,顶多再下上一个时辰便能停,在我这歇歇脚,雨停后再入城也赶得及。”

  薛扶光三人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入棚避雨的人太多,茶棚内的桌凳挤着人坐。

  对面几人目光打量:“几位公子也是入城?”

  薛扶光颔首:“与家兄一同来定州瞧瞧。”

  对面一人立刻笑道:“公子是北方人?少出门吧?来定州可是对地方了。咱们定州风貌人情与靖国别处格外不同,接壤郢朝,通商来往的人甚多,什么稀奇小玩意儿都有,姑娘也美,公子这般俊俏,没准能娶个美娇娘回去呢!”

  薛扶光笑着:“是吗?那定是要见识见识的。我从前只听闻,定州姑娘分外泼辣,没有本事的男人都瞧不上。”

  那人见薛扶光没有端着架子,很好说话,立刻开了话匣子:“泼辣有泼辣的好啊,日日拘束着循规蹈矩有什么意思,公子您说是吧?咱们定州的姑娘,一爱厉害的男人,二爱好看的男人,依我看,公子与公子的兄长,都十分符合……”

  他话未说完,便见少年公子旁的高大男人拿起腰间挂着的佩刀,哐当一声搁在桌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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