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07-28_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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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07-28

  曹吉祥的怒容在目光触及朱见深时,又一霎那儿收了起来,换成可掬的笑,一叠声道:“殿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才们来,当然是迎您出去的,并无恶意,太后和陛下一直挂念着您呢!”

  朱见深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渐渐松了,他茫然抬头,却是望向白珠,“出出去?”

  白珠弯下腰,抚了抚他的额发,细声细语道:“是啊殿下,咱们要离开这里了。”

  曹吉祥是极有眼色的,他看出了朱见深对这个宫女的依恋,亦步亦趋道:“殿下可有什么要收拾的,奴才打发人给您一道搬过去。”

  朱见深歪头想了想,蹬蹬几步跑回了屋子里,不一会儿拖出了一只大箱子,一打开,里头都是一些陈旧物什,有掉了漆的拨浪鼓,缺了翅膀的竹蜻蜓,用泥巴捏成的小人儿等等。

  他指着说,“这些。”

  曹吉祥登时傻了眼,这些东西,丢在皇宫都会被当垃圾处理掉的,殿下居然要带上它们。

  但为朱家臣仆,曹吉祥明白,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而是在于主子对它的重视程度,主子说好,就算是块破铜烂铁,那也是稀世珍宝。

  他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小太监都争抢着将箱子搬走。

  后来怎么出的北三所,朱见深也是浑浑噩噩,只知道有很多人来恭维他,说什么太上皇复辟,他要被重新立为太子了。

  其实朱见深自有记忆以来,他身边就只有一个贞儿姐姐,什么沂王,什么太子,都只是虚名,他在北三所这些年,倒不觉得是囚困,而是自己生下来就该在那里。

  眼下突然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朱见深对于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充满害怕的,甚至再见孙太后跟英宗时,他都不肯放开万贞儿的手。

  于是大殿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小小少年,在面对自己亲生父亲,和名义上的嫡母,以及祖母时,旁边还站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宫女。

  好在孙太后见到白珠,还认识她是谁,泪眼婆娑拉着白珠的手道:“好贞儿这些年难为你了。”

  自景帝登位,她们就等同于被打入了冷宫,即便贵为太后皇后,亦是软禁在南宫里,不得踏入一步,这是八年来第一回见到朱见深,在此之前都以为这位命不太好的太子,肯定会被景帝蹉磨至死。

  眼下能好好站在这里,全须全尾,看上去又高壮又结实,就已经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还是要得益于这个悉心照料,寸步不离的宫女。

  白珠福身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孙太后听了,很是欣慰,愈发拉住白珠的手不肯放开了,“好孩子,你放心,哀家和陛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白珠一只手被朱见深攥着,一只手被孙太后拉着,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个提线木偶,她扬起唇角道:“奴婢能有幸侍奉在殿下身边,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只求往后能一直伺候殿下,就心满意足了。”

  按照孙太后的想法,合该给这宫女一个女官品级,赐黄金良田,庄子宅院,再寻一门好亲事,毕竟她已经不年轻了,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男人依靠。

  但她竟不提权势荣华,只求继续伺候太子,可见是个有心的。

  明宗听了欣慰看她一眼,“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朱见深也将白珠紧紧抱住,结结巴巴道:“我不要不要和贞姐姐分分开!”

  关于太子有口吃这件事,他们早先就听曹吉祥透过口风了,想想也是,那么小的孩子,就被送进北三所那种地方,该有多害怕,如今能好好的再见一眼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至于这病症,往后自有太医精心调理。

  正说着话,外殿就冲进来一个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朱见深就被那女人死死搂在怀里,哭得是一个肝肠寸断。

  “我的深儿呐!娘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那起子黑了心肝的,怎么能将你关在哪里这么久这么久”

  这个素裙简钗的女人,乃是朱见深的亲生母亲周婕妤。

  周婕妤其实算是好命的,先前诞下一个重庆公主,和长子朱见深,而后在南宫又生下了一

  个儿子名为朱见泽,若不是被囚于南宫,无法擢位,她早该不是个小小婕妤。

  她一刻也不肯放松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可朱见深对她却无比陌生,甚至在被周婕妤抱住没一会儿,就要挣脱她的怀抱。

  “姐姐,贞姐”

  钱皇后见状,忙示意人将周婕妤拉开,宽慰道:“妹妹别急,孩子才出来,都不大认人,你这样会把他吓到的。”

  周婕妤抹着眼泪不肯走,“可臣妾是他亲娘呀!皇后未曾生育,自是不懂儿行千里母担忧,深儿离开臣妾身边的时候,尚且还在吃奶,那么小的孩子,这一分开就是七八年之久,臣妾如何能不担心!”

  钱皇后至今膝下无子,这算是她的一个痛处,如今被周婕妤公然揭开,面色自然不大好看。

  明宗闻言,薄怒轻斥道:“莫要不尊皇后!”

  钱皇后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且她和英宗少年结发,夫妻情深,在英宗被瓦剌虏去的那一年内,钱皇后日夜为英宗哀泣祈祷,那一年内,她一人在佛堂中,累了就就地卧歇,每日用得都是粗食冷水,严寒酷暑没有一日停顿的,日复一日,她的腿患上了严重的残疾,一只眼睛也哭瞎了。

  后来英宗回京,钱皇后也拒绝治疗,因为她坚信这是自己祈求上天换回丈夫的代价,英宗得知后大为感动,对钱皇后敬重有加,视为珍宝。

  而在南宫这几年,英宗和钱皇后及一干嫔妃收到苛待,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计,钱皇后拖着病体,带领着嫔妃赶制绣品,托人拿出宫换些银钱,日常饮食才得以继续下去。

  但钱皇后的身体也算是垮了,如今她虽还未失明,可她再也没有生育子女的可能。

  周婕妤的话,无疑是揭开钱皇后的伤疤,还在上头撒一把盐,她被英宗训斥后,只得暂且收了眼泪,诺诺立在一边。

  孙太后出来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婕妤也不是不尊皇后,想来是太久没见到深儿,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皇帝也要体谅一二。”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轻飘飘盖了过去,可白珠心里清楚,周婕妤才不

  是什么说错话了,她是有意为之。

  上一世英宗南宫复辟后,重登大宝,原本钱皇后也该归位为皇后,但这个时候已经进位为皇贵妃的周婕妤却有了别的心思。

  她诞下了长子长女,是太子之母,又比钱皇后年轻美貌,长女重庆公主也颇得英宗青睐,不比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残疾更该荣冠六宫?

  很快周婕妤就买通了孙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蒋冕,让他在孙太后面前进言,说钱皇后无子无女,优势残病之身,已经当不得一国之母,还是周皇贵妃身份更为得体,不失王朝风范。

  孙太后自己也原是贵妃,在诞下英宗后才母凭子贵,逼退了胡皇后,位居正宫,她倒是觉得蒋冕所言并无不妥,将这事跟英宗提了以后,却没想到英宗勃然大怒。

  英宗对钱皇后的感情,早已不在表面皮相上,钱皇后是他卑于尘埃时的那一束光,不论她残疾或康健,有没有孩子,在英宗心中,她是自己人生中的灵魂伴侣。

  英宗不仅保全了钱皇后的荣耀,还将太监蒋冕贬斥,周皇贵妃只得暂且忍下了怨气。

  后来英宗去世后,周皇贵妃想独尊为太后,为和英宗同陵寝,私下改制了隧道云云,不过后话。

  总的来说,周婕妤这个时候,就已经去了取缔钱皇后之心。

  不过短短十几日,景帝病重离世,南宫复辟,英宗回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皇位上,给跟着自己吃苦这么久的后宫该封该赏,因为太子之母这个身份,周婕妤一跃成了一人之下的皇贵妃。

  而朱见深也回到了南三所的端敬殿,为了一改往日厄运,明宗将他的‘深’字在玉碟上改做‘濡’字。

  崭新的被褥,软如烟罗的帏帐,陈设布置无一不精,花几案头上的一只宝瓶都是有价无市,洗漱用饭动辄都是十几个人的阵仗,这就是尊太子该有的待遇。

  可朱见深还是处处局促,不论是洗漱用饭,就连睡觉也要白珠作陪,他这两日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以后真的就要住在这里了吗?

  如今的他宛如一展新纸,未曾被绘上墨痕,但白珠明白,

  这只不过是一时的不适应,终究他还是要步上该有的轨迹,做太子,做皇帝。

  万贞儿这个身份,其实很占优势,和上一个任务的嬴政赵姬一样,都是在最低处时相依为命,一起挺过来的,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嬴政赵姬是真真实实有血缘关系的亲母子,万贞儿和朱见深却是毫无瓜葛可言。

  维系在二人之间的情感纽带,也更为复杂,万贞儿等同于是朱见深半个娘亲,朱见深对她也颇为依赖,卑微时这份依赖是主仆情深,可高升时,就会慢慢转移,慢慢偏离。

  原身是知道朱见深对自己的情感,母子关系是天生注定无法选择的,但夫妻之间却是可以抉择的,对于原身而言,自己本就是伺候太子殿下的,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伺候,和床榻之上的伺候,本质来说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寻常百姓人家,娶个媳妇不就是管穿衣吃饭的么?

  还有那岭南地区,‘娘妻’的习俗,便是在儿子尚小的时候讨个姑娘,照顾幼儿的生活起居,待其长大后再成亲圆房,简直是一举两得。

  挣扎了一阵子以后,原身也就坦然接受了,甚至见后来朱见深专宠自己,她就愈发张扬跋扈起来。

  但白珠想要完成任务,名留青史,那就肯定不能选择和朱见深做夫妻,更何况,她也实在对孩子下不去手啊!

  她能走的路线,就是效仿北齐陆令萱,以女官身份,再加上类似于皇帝乳母的存在,产生重大影响。

  不过陆令萱权倾一时,乱政祸国,她却得让明朝更加繁荣昌盛。

  如今她需要先让朱见深在太子之位上坐稳了,只有朱见深稳固,他才能一步步往上走。

  朱见深的处境不算很好,他虽占了个长子的名头,但当初英宗并不打算将他立为太子,而是把希望寄托在钱皇后的肚子上。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在土木堡之变后,英宗被虏,景帝暂代,孙太后为了国本归正,才册了朱见深为太子。

  可以说这个太子,完全是孙太后的意思,而不是英宗的意思。

  好在钱皇后已经不能生育,英宗如今也顺水推舟,重册朱见

  深,可英宗膝下还有众多儿女,除了已经去世的三子四子,次子德王朱见潾,五子秀王朱见澍,六子崇王朱见泽,七子吉王朱见浚,他们都有相差年纪并不算很大,都有可能会对朱见深造成威胁。

  尤其是万宸妃所出的德王,天资聪慧,又比朱见深只小一岁。

  当务之急,除了要治好朱见深的口吃之症,还要给朱见深找一个牢固的靠山。

  朱见深的那位生母周皇贵妃,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上一世给朱见深惹出了不少祸事,更是因为她和万宸妃打擂台,害得朱见深总被英宗斥责,若不是英宗死得早,再晚几年,这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易人了。

  白珠将目标放到了钱皇后身上。

  如今这个时点,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英宗对钱皇后有多么的情深意重,都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巴结朱见深和周皇贵妃。

  反而钱皇后这个中宫正主,门庭冷清,那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昔日嫔妃们,都各有各的心思,一个瘸腿瞎眼的皇后,在她们心中已经不那么有威慑力了,那副残絮败柳的破败身子,能熬过几时?谁也不知道。

  可历史上,这位钱皇后的寿命还不算短,直到英宗病逝,成化四年,即十一年后钱皇后才离开人世。

  所以只要抓牢了钱皇后,等同于得到英宗的欢心。

  清晨,白珠照旧伺候朱见深起床换衣,打水洗脸,朱见深却不好意思再在众目睽睽下,让白珠给他擦脸,自己接过湿巾子,仔细抹了一把。

  在镜前坐下,白珠开始给他挽发戴冠,朱见深见状不由问道:“要要去见人吗?”

  白珠摒弃了那些花哨的烧蓝点翠,选了一支通体纯质的玉簪,又特地挑了一身瞧着舒服的银鹤腾云曳撒,扣了素色玉带道:“皇后娘娘乃是殿下的嫡母,殿下理应要去拜见她。”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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