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07-28_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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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07-28

  朱见深敛着眼眉,低头去看那被白珠剪了一半的金箔纸,才修出大致形状和几朵娇娆的花瓣,就已然有了初春中一支独艳的雏形。

  因有了她的一双巧手,平淡无奇的金箔纸就呈现出了如此鲜焕的芳华,这是经她手一点点修剪出来的,从璞纯无暇到繁复多彩,是她一步步引导,才赋予的生命。

  纸是如此,人亦如此。

  他抽出压在竹箩下的银剪子,捏起那张金箔纸,将它递给眼前人,抬头道:“姐姐把这朵花剪完,我就告诉姐姐。”

  对于孩子莫名的请求,方才她那严肃的态度似乎不堪一击,无奈坐下,接过银剪和纸,籍着窗下投进的那一片光带,慢慢剪了起来。

  这活计不算难,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朵栩栩如生的金箔花就成形了,白珠哄着他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朱见深高兴接过了纸花,将它仔细收集在自己从北三所带出的那只箱笼中,那份兴高采烈的劲儿,真是充满了孩子气。

  待坐定了,朱见深绞着衣角道:“姐姐为什么觉得那不是实情?”

  白珠扶额道:“你能瞒过太后,瞒过皇后,瞒过所有人,但是瞒不过我。那门达是锦衣卫出身,功夫不浅,若他铁了心想杀你,你怎会有机会活命,退一万步来说,是他一时不防被你反杀,但你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伤也没有,这是其一。其二你平日里常与我说,文华殿的糕点都是小厨房单做的,吃着味道极好,你和李大人议事良久,定会腹中饥饿难耐,怎么会不用糕点,反而赏给下人?其三,文华殿可是陛下常御的便殿,直到你践祚之前,才会摄事于此,虽说眼下陛下不大常用,但它名义上还是御殿,到底会是谁这般手眼通天,能在文华殿下毒。这种种漏洞异象,门达已死,也只有殿下你能给出一个真相了。”

  朱见深慢吞吞道:“姐姐好聪明这件事确实是我干的。”

  腾地一下,白珠从座上起来,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得知实情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压声道:“你干的?门达

  不过是个锦衣卫千户,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朱见深点了点头,“是我干的,门达虽然不值一提,但他对姐姐在银作局出言不逊,就已经该死了,我这两日派人查了查锦衣卫的排班,得知门达每当日昳未时起,都会带领锦衣卫在昭德门一带巡视,便下定了主意,在宫人进奉的茶点中做了手脚,等那宫人一吃下去发作了,再佯装惊慌害怕,大喊有人毒害,召锦衣卫前来护驾,等我将门达单独骗进殿内后,再让他喝了有软筋散的茶,再在他倒下后,用他的刀了结了他。”

  最后他还撇了撇嘴,捋起袖子道:“其实我也有伤的”

  白珠彻底愣住了,眼风瞟过他的胳膊,确有一道浅伤,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去管这个,因为眼前这个孩子,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下毒,嫁祸,杀人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虽算不上多么精湛完美,但她无法想象这是出自朱见深之手。

  算起来从她穿过来到现在,已经和朱见深相处了两个月,不算很长,但凭借原身的记忆和上一世历史发展的轨迹,在白珠的印象中,朱见深怎么看都是一个不那么深沉可怕的人。

  他专宠万贞儿的事迹家喻户晓,登基后又多有怠政,于是自然而然的,后人都有一个他痴情的印象。

  仿佛痴情的男人,都自带了一种弱者的光环,朱见深在明朝那么多皇帝中,绝对不算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甚至因为他专宠万氏,任用汪直,导致西厂横恣,让明朝又更深近在了权宦的把持下。

  他以后应该是个垂衣拱手,优柔中庸的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若不是上一世朱见深隐藏的太深,那就是这一切的变动,都来自于白珠的出现。

  白珠仔细想了想,上一世朱见深重册太子后,一样的依赖万贞儿,但原身没有选择去引导教好他,而是利用太子亲信这个优势,只图一己私利,后来和周皇贵妃走得极近,满心念着的都是想让周皇贵妃把钱皇后取而代之。

  在这种情况下,朱见深也受了很大影响,一味的愚孝,孙太后提议让英宗改册皇后被驳回

  后,朱见深还在周皇贵妃和万贞儿的怂恿下,不怕死的去向英宗再次进言,结果惹来了英宗勃然大怒,若不是李贤极力劝阻,英宗又死得突然,朱见深再犯两次这种错,这太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就算朱见深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顺利继承正统,但他的心理上还是没有断奶,对万贞儿是听之任之,甚至为了万贞儿,废掉了自己的皇后吴氏。

  在朱见深这个三观未定,一切都可以塑造的年纪,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或许当时只是觉得又是一个稀疏平常的一天,但等到幡然明悟时,再回过头来看,原来那一天其实是许多道的岔路口,你走了这条道,因此你的人生轨迹也会彻底改变。

  朱见深见人不理他,便去拉她的手,那手骨节分明,手指又细又长,没有多少肉,甚至比他的手大过了一圈。

  但他一扣上,就觉得安心极了,坦然笑了笑,细声道:“其实还要多亏了李大人相助。”

  这一句话,将白珠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凝眉望着他,朱见深不必等问,自己就又娓娓道来了。

  “门达该死,但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平白无故死了,那毒总要有个起因,李大人便给我支了一招,不必用毒,只用巴豆粉,这场所谓的毒害就能大事化小,毕竟往深了查,容易露馅,再有巴豆粉此物不是什么难弄到的东西,领用登册审查的也不严,当日叫人去领时,报的是长春宫之名”

  于是这毒害,就成了有人想要故意整治太子,而门达死都死了,行刺太子的原因无从追究,更何况又涉及到了内闱,英宗不可能再去大查彻查,去弄得满城风雨,颜面尽失。

  这确实是个好计,得知了整件事都有李贤的参与和谋划,白珠也算是稍稍得到了慰藉,毕竟要是全部都出自朱见深之手,那么她会觉得毛骨悚然。

  她终于抚了抚他手上的伤,颦眉道:“宸妃虽然一直在撺掇陛下,想立德王为太子,但殿下何须这般剑走偏锋,慢慢与之斡旋便是,毕竟殿下才入主东宫,又无

  大错,陛下不会轻易动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套说辞在天家不管用,皇储之争向来是残酷冷血的,若是一味坐等防守,直等人兵临城下,那么也大势已去,趁着朱见深如今在朝臣皇帝心中,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孩子,又有被囚数年的愧疚,走这一步棋是最好的。

  白珠清理伤口后又取来药,慢慢给他抹上,朱见深痛得龇牙咧嘴,几次想抽出手来,但手臂却被死死攥住,“别动!这伤还新鲜着,上药肯定痛的。”

  他真就不动了,静静看着白珠的脸,等上好药后,朱见深突然道:“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臣服在姐姐脚下,再不敢轻慢毫分。”

  白珠手下一滞,嘴上应付笑着‘我等那一天’,等一转身,笑意却褪了下来。

  这次的事情,一来是朱见深为了给她报仇,二来是要借机打压宸妃和德王,从大局层面上来说,后者比前者重要很多,给她报仇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白珠不知道后期朱见深对万贞儿的痴狂执迷,或许会相信,可她已经了然于心,两者究竟是谁主谁次,是打压宸妃之余顺便报仇,还是为了报仇而策划打压宸妃,她不能去细想。

  出门后在廊下,她望望蓝澄澄的天和绵软软的云,白珠头一次感觉到了万贞儿任务的压力。

  恐怕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让原身名留青史,还要让自己在朱见深面前,全身而退。

  太子遇刺的消息像一场风席卷了整个皇宫,又很快退去,不留一丝痕迹,除了经手的内里几人,其余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面上风平浪就静,仿佛这事从来都没发生过。

  但这并不妨碍底下人开始揣摩着嚼舌根子,毕竟按规按矩做完手头上分例的事,有大把时间空闲着,议论是非就是那些内监宫女们最大的爱好。

  太子是长子,虽不是嫡出,但皇后无所出,众多公主皇子又有哪个是嫡出的,再加上太子属实是倒霉,两岁临危受命,还在吃奶就被突然册为了太子,三四岁的光景就又被丢进了北

  三所那鬼地方,虽是全须全尾出来了,但幼时到底不在陛下跟前长大,父子之情上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而周皇贵妃的风光多数来源于她有个当太子的儿子,真论起圣恩宠眷来,比万宸妃逊了不少,周皇贵妃生了三个,可人家万宸妃却生了四个,虽说有个皇子没立住,但若论数量,那又是逊了一等。

  德王聪颖伶俐,深得陛下喜欢,这是阖宫皆知的事情,他和太子又只差了不到半岁,难保万宸妃会有些活络的心思。

  瞧,这不把手都伸到文华殿来了。

  宫人们议论纷纷,长春宫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很快周皇贵妃就怒气冲冲往长春宫去了一趟。

  摔杯砸瓶,一阵叮铃咣当,好大的阵仗,万宸妃蒙受了这等冤屈,自然不会轻易咽下。

  “皇贵妃这是要拆了我的长春宫么!”

  二人一道进宫,早先恩宠上又不分伯仲,素来都是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周皇贵妃也不留什么情面,指着人骂道:“拆宫?本宫不把你这个贱人给生吞活剥了,都算仁慈,好你个万素素,自己儿子没本事,就想法儿害我的儿子,我呸!我告诉你,想要你儿子当太子,除非我死了!”

  万宸妃咬牙切齿道:“你不要空口白牙在这里诬陷人,我几时害你儿子了,你有证据吗?!”

  周皇贵妃冷笑道:“你以为这事陛下替你瞒下了,我就不知道了?那巴豆粉的领用记册上可记着你长春宫的名字呢!还有那个锦衣卫,也是你安排的人吧,真没想到你这般狠辣,害人不成见事情败露,就派人想将我儿灭口,文华殿内你都敢如此行凶,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万宸妃这两日已经够心烦了,莫名其妙背上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皇帝意味深长地点拨了她好几次,如今真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她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自然不会示弱,登地一下起来道:“巴豆粉又不是什么鹤顶红,谁都可以冒领,你凭什么言之凿凿认定是我干的!”

  周皇贵妃柳眉倒竖,“就算没有那册子,也只有你会做这种事!”

  二人你

  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等白珠赶到,把两个人拉开以后,各自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万宸妃,左脸上赫然几道被指甲抓破的红痕。

  白珠叹了口气,看着衣鬓散乱的周皇贵妃,感叹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周氏够聪明,就该知道要去皇帝那里嘤咛哭诉,而不是来长春宫找茬,毕竟这事没有十足的证据,单凭一个记录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皇帝袒护万宸妃,本来有意将这事揭过去,她这样闹,岂不是在打皇帝的脸。

  再看看万宸妃脸上的伤,真是有理都变没理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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