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07-28_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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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07-28

  鲁拿的叫声刚落,从石堆后就绕出了一个人影,月色下只见他浑身冒着红光,一步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鲁拿白日里才见过人,当然立时分辨出那就是长司,照理说他很该上去抱大腿,然后哭诉控告这对男女是如何如何将自己强行绑来的,再求长司为自己做主,处决了这两个人,可是那颗骷髅头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甚至有个荒诞的念头,那就是素来在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长司大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一时间,鲁拿不知该进该退,眼看着长司慢慢朝他这里走来,却又径自无视了他,将视线调在那两位不速之客上。

  鲁拿赶紧躲在石头后面,结果才坐下,屁股底下又发出咯吱一声,他颤颤垂头一看,是半副骷髅架子。

  这下他不敢再叫了,逃荒似的爬到了远处,躲在草丛中目睹着这一切。

  长司眯了眯眼,唇边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太好了,我正愁没有祭品滋养,就有送上门来的,这皮肉…这魂魄…必定鲜嫩可口极了!”

  白珠抖了抖袖子,连连冷笑道:“没想到东爨部曲的长司,竟然是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靠以食人血肉精魂为生,同那禽兽又何异?”

  长司听了,不怒反笑,“你这小娃娃懂什么,东爨供养我,我就会庇护东爨霸主之位,是两全其美各取所取的好事。你以为你凭借着一点雕虫小技,闯到了这里,就能伸张正义抱不平?今天我就给你们开开眼界,你们能喂食摄魂珠,也算是你们的福气造化了!”

  ‘摄魂珠’一词入耳,白珠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没想到灵犀所图的,竟然是此物,更没想到孟婆将中专司上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电光闪石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长司在此时大放异彩,整个人的身体顿时膨胀了好几倍,扭曲的空气中出现硕大的黑洞,大有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入洞中的气势。

  白

  珠将霜鸣插进地缝里,勉强支撑住身子,但见郑闻终于显出了真容,一只无形的黑手霎那间扼住了那长司的脖颈,轻轻一扭,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急速萎缩了下来。

  白珠这是第一次见到地府之人斗法,狂妄一世的长司双眼惊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颅被捏碎,那颗猩红的珠子从他天灵中被活生生取出。

  此时的郑闻撕下伪装,得意将摄魂珠捧在掌心之中,却惊觉腿肚一阵刺痛,再有什么飞快贴地游进了白珠的袖中。

  他拢住摄魂珠,寒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珠错牙一笑,袖中的美人探出个尖脑袋,“你当初想对召竺做什么,我就想对你做什么。”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灵犀先是一怔,随后大笑道:“可那又如何,这回我不仅要让召竺的那副躯壳死掉,还要让他的魂魄也彻底涅灭!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拿你来练练手!”

  说罢他驱动着摄魂珠,冲天的红光下,白珠只感觉自己将要被强行拽出这个身体。

  没想到做个任务还有这样的风险,如果魂魄被吸了,她也就完全不复存在了吧?

  早知道灵犀是奔着摄魂珠来的,她就不该为防召竺一手,没将这事告诉他。

  就在白珠要脱离出冯小怜这具躯体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又让她结结实实回到了身体中。

  一袭红衣挡在她前面,只见孟婆两眼直勾勾盯着灵犀手中的摄魂珠,怒叱道:“我道为何借用推演盘都算不出摄魂珠的位置,是被谁做了手脚,原来是你!”

  灵犀睥睨看了她一眼,“七十二阴司里的孟婆?啧,不过蝼蚁罢了,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毁了你的千年根基。”

  对于新鬼而言,一个阴司之主似乎就是不得了的存在了,可对于五大鬼帝手下的人来说,或者十殿阎王和罗酆六天官他们还得敬着尊着些,可一个小小阴司主,实在算不得什么。

  譬如这孟婆,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专管中专司的都叫

  孟婆,每千年出一位,旧者去新者来,日月更替,新旧交接,从没有离了谁就不得运转。

  且他得了郁垒大帝的滋养,开了灵识,成为他棋盘中最得力的一枚棋子,就算平日里拾点郁垒大帝指缝里的一点零碎,也足够他受用不尽了。

  即便平行世界有所压制,可单论一个孟婆,还拿捏不住他。

  孟婆也心知灵犀的能耐,所以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冷声道:“偷改推演盘,抢夺摄魂珠,还试图吞噬替魂使的魂识,单这三条罪责,我就能告到郁垒大帝那儿了!灵犀,你别以为自己出自桃止山,我就无可奈何你,人间有法度,地府也有规矩,我劝你凡事可别做太绝了。”

  可惜灵犀哪里听得她的话,蛇毒逐渐麻木了他的大半边身子,他深知这幅躯壳是不能在用了,余光一扫,慢慢退近草丛。

  白珠立时提醒道:“快!他想换身体!”

  孟婆也反应了过来,一记寒光打入灵犀原本的躯壳,只见他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而草丛中的鲁拿却遁入一片白雾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还是让他给跑了。

  但白珠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由衷地朝孟婆道了谢,“方才若不是姐姐来得及时,我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孟婆拧着眉,说没事儿,“你是我中专司的人,总不能真叫你为了这个任务把魂魄都给搭进去了,不过摄魂珠现身,倒叫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白珠忽地想到召竺,一拍大腿道:“遭了!灵犀要摄魂珠,就是为了灭了召竺,眼下召竺不会有危险吧。”

  孟婆看了一眼地上的躯体,已然死气沉沉,“他方才受到重创,料想不会太好过,总要休养一段时日,且这个平行世界对他有一定的限制,想要为所欲为倒是不能…”不过她还是多添了一句,“只不过他现在有了摄魂珠,能随意更换躯体,那就说明很难找到他,你叫召竺小心些吧,我先回地府一趟,将这事报给崔珏,再想法子通知到桃止山…”

  白珠从孟婆的神情中,看出了许多无奈,不论灵犀做了多混账的事情,她一个小小阴司主都无可奈何,甚至就连崔珏也要审度再三,这就是背后有人的厉害之处。

  不知为何,她想起前世在二十一世纪,看西游记时曾经吐槽过,那些没靠山的妖怪都被猴子一棒子给打死了,可那些有靠山的,却总能在生死攸关时,听到一句‘大圣且慢’,再受到几声不痛不痒的叱责便罢。

  这叫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那这个世界的任务…”

  孟婆拍了拍她的肩,“恐怕这就是你这个任务的最大难处。”

  白珠默然片刻,只得暂且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后带着当地官兵来接应的宇文冑,看到地上那具尸体,心头颤了一颤,“他是,死了吗?”

  白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宇文贞死了,但灵犀跑了。”

  虽然早就知道,宇文贞已经不是原先的宇文贞,可真的当人躺在自己面前时,宇文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记忆中的宇文贞,只比他小不了两岁,乃是先头明帝宇文毓之子,虽然是正统血脉,但彼时已经另有新主,同他一样亦是不受待见,二人惺惺相惜,在宇文贞的授意下,他任劳任怨做着混淆视线的差事。

  宇文冑默默抱起了那具尸体,打算把他带回去好生安葬。

  许是生与死之间的无可奈何,路上让他同白珠说了很多,说到在蚕室时的辛酸,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记得当时在白狼城,你还说哪儿有宇文氏皇族没钱的,竟然扣扣搜搜那点吃食,其实我那就是打小穷惯了,看到有人糟蹋粮食,心里就难受得慌。”

  都不容易。曾经拔刀相向,立场不同的对手,如今竟也能袒露心扉,白珠暂且放下警惕,坦然玩笑道:“你要是当皇帝应该很不错,打从苦里出来的,所以更懂民生的艰辛,只可惜你们的皇帝似乎很勤勉亲政,你没有这个造反的机会。”

  宇文冑嘴角噙了一丝

  玩味的笑,“可惜他天生有弱疾,恐怕寿命不长。”

  经他这么一提,白珠才想起来历史上宇文邕确实是没活多久,约莫在灭了北齐,一统北朝后就病逝了。

  要不然后头也不会有杨坚专政,后建立隋朝的事情。

  从前宇文冑因为受了阉刑,自觉子息无望,再者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方面残缺的皇帝,所以对于皇位并不感兴趣,但这不意味着他不想争夺那个位置,男人嘛,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是共同的梦想。

  宇文冑无不遗憾道:“你若不是北齐人,我真想将你收入麾下,虽说你脾气不好,嘴也不饶人,但温柔可人的淑女随手拈来,可你这样有勇有谋,不输男子的巾帼却是屈指可数。”

  他们一个在周朝,一个在齐朝,注定了是天生的的敌对,白珠听后一哂,“收入麾下?就你那多吃一碗饭都抠搜肉疼的样子,我才不感兴趣。”

  宇文冑面色一白,而后很郑重道:“如果你来,我绝对不吝啬那碗饭。”

  白珠惊奇地发现他也许是脑子不大灵光,往前的聪慧机敏似乎都是假的,她说:“你是在策反我吗?难道你忘了你还有颗蛋在我手里吗?”

  对面人果然不说话了,极为难堪地挪开了眼。

  白珠暂且得了几日安宁,好在宇文冑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小人,就算看在那颗蛋的份上,都得为她办事,他寻了辆马车和车夫,又备下干粮银钱,将白珠送去了回北齐的路上,随后赴长安安葬宇文贞的尸体。

  白珠照着原路,打算从江陵西梁那里回到齐国,却在沔水边上,险些遭受了袭击。

  那些身披盔甲,手举北齐旗帜的将士们用剑指着她,目光上下打量个不停,“打哪儿来的?”

  白珠便道:“我原是北齐人,因有些私事往南中去了一趟,眼下要回去。”

  却遭受到那将领嗤笑,“北齐人,要去南中?就你一姑娘家只身一个人,骗鬼呢!”

  底下附和道:

  “这么标致的小娘皮,指不定是北周的奸细,搜她的马车!”

  要是按照往常,白珠早就放蛇咬人了,可是这也是北齐的兵,总不能杀了自己人,于是耐着性子让他们搜了一遍马车。

  “头儿!里头有把剑,瞧着似乎是把绝顶好剑!”

  那将领抓到了证据,咄咄逼人道:“你说你去南中,为何随身带剑?不是奸细是什么,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交给李克大将军和兰陵王殿下审问!”

  白珠原想动手,却在末尾听到了李克和兰陵王的名讳,自知这是他们手下的兵,也无意伤人,索性半推半就,正好同兰陵王汇合,探听一下邺城的风向。

  当那把霜鸣被送到李克手中时,下属还在暧昧不清道:“…那女子面若芙蓉,身似杨柳,一看就不是凡品,待看清她的奸细身份,嘿嘿…还请大将军亲自来审问。”

  哪知甫一抬头,就瞧见李克那张阴沉得能滴水的脸。

  李克抬脚往人心窝子上一踹,“你是不是眼瞎了!这可是殿下的佩剑霜鸣,你不想要命了老子还想活!还不快带本将军去见小怜姑娘!”

  下属被踢懵了,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小怜姑娘?那位在营州石城救了殿下的义女?”

  对于石城中孤身进城,在一群羯人手里救出兰陵王的那位义女,大家素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仅是军中,就连北齐境内都颇有传闻,只是谁都无法将那样一个娇柔如水的姑娘同她牵扯上联系,毕竟能抗衡羯人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不说三头六臂,那也该是一身腱子肉,虎目怒容才对。

  李克懒得和他费口舌,又踹了人一脚,示意他带路,等到了那关押战俘奸细的营帐中时,立马换了副笑面孔,一面替人松绑,一面细声细语道:“小怜姑娘,底下人不懂事冲撞您了,您没伤着吧!”

  李克算是熟人了,白珠也没有为难她,略松了松筋骨道:“大将军手下的人办事很审慎,宁可错

  杀也不放过,是好事。”

  一听她这么说,李克就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笑着附和道:“哎!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先前不少奸细都从江陵这边来往,传递两国情报。为着堵住这个漏洞,可不就得多多小心嘛!”

  白珠颦着眉道:“前头是什么形式,邺城一切可好,还有陛下呢?”

  早听闻这位小怜姑娘同陛下私交甚好,邺城里都在传言,说兰陵王收了其为义女,就是预备着给个身份,将人抬到皇后的位置上,如今一见,果然是所言不虚。

  李克愈发俯身道:“陛下英勇无双,亲自率兵,同斛律大将军一道御驾亲征,宇文邕节节败退,想来再过一些时日,就会退出河阴一带了。”

  白珠登时站了起来,声线都紧绷住了,“皇帝不在邺城?”

  李克有点犯迷糊,“是啊…”随后想到估计是担心皇帝安危,便宽慰道:“姑娘别急,有斛律大将军在旁,咱们北齐还有几十万的雄狮,陛下不会有危险的。”

  可白珠怕得压根不是宇文邕的军队,而是灵犀。若是在邺城,皇城守备森严,也许灵犀下手还难缠些,时间也还充裕,可如今他出了邺城,来到战场前线,那就是一个活靶子,灵犀若想有所动作,简直是太容易了。

  只恨这个时期没有电话,想要递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当即坐不住了,道:“快带我去见兰陵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有点私事耽误了更新,这两天会补回来的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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