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_狙神是只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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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

  白糖泪汪汪地进洗手间,泪汪汪地出来。

  林不语看见回休息室的白糖垂头丧气,一时也不忍责问他,只是招手叫他过来坐下,把他错过的那部分复盘给他单独补了一遍。白糖还是听得很认真,但心里直发怵:谁知道下次改不改得过来。要是一紧张犯浑,又要被喷个狗血淋头。

  他看着钟,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些;但是并不如他所愿,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再扣除复盘,简直稍纵即逝,季后赛第一轮胜者组很快开始了。

  第一局航线刷在S城到机场,林不语一想上次的机场圈事件,索性牙一咬,赌这把还刷机场圈,直接选点机场。他们落在蒸汽楼的位置,相对的指挥楼已经被别的队伍占据,只能绕开在机场边缘打野。他们采用分散转移的方式,转移位置花费了一定的时间,先落地的队伍已经在大马路上找到了车,往西面转移的景木榆落单,一辆吉普车从后面的草丛轰隆隆地开了过来!

  解说惊呼:“YOU战队的东东已经率先上车,他正在追WTF的tree!tree这个位置很危险,周围完全没有掩体,他怎么可能跑得过车的速度?tree还在往前走,一个笔直的走位!车开过来了,tree还在往前跑,诶?这有点不寻常,按理来说都会往左右拉一下,直走就是被横碾的命运啊?职业选手一般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楚辞刚到房区二楼,听见车声,忙跑到窗户看了一眼。底下一个人顶着队友的蓝标在狂奔,身后一辆吉普穷追不舍,几乎碾到了人的脚后跟。楚辞心里一紧:“tree哥!走位,往左跳!快啊!不要直着跑!”

  他不知道景木榆为何突然如此大胆,敢和轰隆隆的车玩笔直的追逐战,心提到了嗓子眼。

  景木榆凝神看屏幕操纵人物,听到楚辞的声音也是心里一紧。楚辞在自己视角不可能知道他这边的情况,肯定是在房区窗口探头观察到了。然而在窗口长时间探头是大忌,露在窗户的脑袋就是活靶子,很容易被捡到枪的敌军率先点掉。他沉声喝道:“你搜枪!不要管我!我自己有数!”

  他出声的同时按下Z键,游戏人物灵性一趴。

  解说A在解说台看得也很紧张,手心捏了一把汗:“tree直接趴下了,这是比笔直走位还糟糕的选择。车会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这个位置四面开阔没有掩体,队友完全救不到呀……”

  解说B就比较直白,道:“这是太紧张脸滚键盘了吗?”

  然而预料的剧情并没有发生,吉普车车轮卡上了景木榆的人物之前绕过的一块小石头,整个车飞了起来,直接从趴着的人身上飞了过去!

  车飞过景木榆后一路猛冲,直接撞在了房区墙上,爆炸了。YOU战队的东东也被淘汰出局,成为本局首个死亡的人。

  解决掉了追踪者,景木榆操纵的人物淡定地转进房区捡枪。

  然而解说和观众没有这么淡定。解说B倒吸一口凉气:“tree刚刚是故意犯错的,把我们解说都秀了!回想一下他刚才的路线,他一直在诱导车往草地里开,草地那个位置有块石头,石头前和石头后的地势不平,是个坡,车很容易在这里开翻;就算开不翻,背后也是墙,飞出去撞上肯定车毁人亡了。东东一路追,以为tree犯了经典错误,追急眼只想收人头,忽略了那块石头,直接将车撞没了!这游戏意识也太好了,是从一开始就留意了那里有石头,又故意犯错诱导东东……”

  解说A心服口服:“在大吉普加足马力往自己这边撞的这种心蹦嗓子眼的生死关头还能算计到这么多,心态也太稳了。”

  弹幕也不淡定:

  【秀解说可太6了】

  【你居然敢挑战国服第一ad的走位】

  【心理学鬼才】

  第一局WTF拿下得相对轻松。虽然白糖又犯了个小失误,因为枪线拉得过远,中期被打掉了,但总体来说无伤大雅。白糖死后,往后圈的刷新倒是整体倾向了WTF这一边,每次刷新WTF都在圈内。林不语提前找好了打靶位,他们盘踞在南方,背靠大海,又免除了被绕后的风险,要是这样的好运笼罩下再吃不到鸡就是实力问题了。

  季后赛第一局,WTF十八杀成功吃鸡,打了一个开门红。

  然而白糖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景木榆看在眼里,想去说两句,却被楚辞拦下了。

  楚辞冲他使了个眼色,推他去后台说话。

  第34章

  后台逼仄的角落里。

  “都有这么个过程,帮不了的,”楚辞吹了下鬓边的头发,懒洋洋一笑:“我知道哥心软,但这也没办法,要是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他以后拿什么来打出成绩?何况劝也劝了,听不听得进去、到底听谁的,就靠他自己选择了。”

  景木榆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半天。

  楚辞也回视。他们目前在后台的小角落里,人迹罕至,光线昏暗,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儿,楚辞先受不了了,凑过去飞速在景木榆侧脸亲了下。

  景木榆本以为气氛应该是非常严肃的,毕竟他们现在的话题非常严肃;然而显然楚辞并不这么看。脸上一温后,景木榆神情终于有一点松动,用眼神表达出疑惑。

  “?”

  他能作的表情本就有限,看在楚辞眼里,这一点疑惑已经是十足惊恼的意思了。

  于是楚辞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喜欢了五年的人一直这样看着我,换谁谁也忍不住的。”

  景木榆被他的厚颜震惊,只好把脸上神情刻意作得更冷。楚辞哪里会怕他,冲他眨眨眼睛:“都说哥是冷面,可我亲上去是热的。”

  景木榆看着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楚辞,无奈又苦恼,低声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辞琢磨了一会儿,在“想你啊”和“想你”中抉择了一下,最终回答:“可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呀。”

  他毕竟观察了景木榆五年,而景木榆对楚辞这号人此前完全没有了解,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景木榆没说话,看着地板。

  楚辞不平:“我国外那几年,过得比他辛苦多了,怎么没见哥对我心软呢?”

  景木榆瞥他一眼,反问:“我对你心软的时候还少吗?”

  复出,戒烟,深夜驱车,他以前一直以为他永远不会为了谁动摇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去关注过什么人,只有楚辞是例外。在景木榆不关注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足够熠熠生辉;所以景木榆一旦注意到这么个人,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楚辞只是笑,也不说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墙上时钟指针滴滴答答,离第二场还有五分钟,景木榆叹口气,道:“走吧。”

  他俩并肩走在后台往赛场的狭小通道里。走了一段,楚辞突然道:“白糖的事,不是我心狠,是哥关心则乱了。”

  “是吗?”景木榆不置可否。

  “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楚辞站住了,景木榆也站住了。

  气氛猛然一滞。景木榆心说,澜流。

  白糖,那个摸爬滚打跌跌撞撞,总喜欢揽错的脆弱小哭包,像极了十四岁的澜流,也像极了尘封已久的那段岁月。

  半昏暗的光线里,景木榆眼睛半阖着,像在看楚辞,又像透过楚辞,在看很远的地方。

  他知道答案是澜流,楚辞自己也清楚。只不过,楚辞没有明说,景木榆也不打算把那个名字说出来。有些明知故问,不一定需要答案。

  “我只是觉得可惜。”良久,景木榆轻声地说。

  为澜流,为三年前那一场破釜沉舟后的天翻地覆,为其余四个各怀梦想的少年,为他自己,为中断的辉煌。一切都结束了,一切早就结束了,他什么都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

  有些遗憾,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景木榆又勉强笑了一下,楚辞发现,他不开心的时候,也特别喜欢笑:“那时候,他也……他也像这样,他给我打辅助,总喜欢揽错,总喜欢背锅,集体宿舍,他就在我下铺抱着手机一边看评论一边流眼泪,看到喷自己的就哭,看到喷我的还要抹着眼泪打字反驳……”

  五年前蜷缩在下铺的那个瘦小少年仿佛又在记忆里活了过来。景木榆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隐忍地抿唇。

  楚辞一下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关注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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