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四夜_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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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四夜

  “我一直都在睡吗?”

  “嗯,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不好打扰你。”贺松明关上窗户,“要变天了,明后天可能会有风暴。”

  “其他人呢?也都在吗?”

  “应该在各自的房间吧,我没去看。”

  阮陌北点点头,睡梦中他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眼角似乎也有干涸的泪痕,梦境中他确实流泪了,被那个下嘴不知轻重的贺松明咬哭了。

  他摸了摸嘴唇,还好,没有受伤流血。

  贺松明盯着他按压嘴唇的手指,移开了视线,“你饿了吗?我去楼下弄点吃的吧。”

  “我想先洗个澡。”

  “那我去做饭,给你带上来吃。”

  “你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贺松明语气平淡,既然他都说了心里有数,那一定是没问题的。

  频繁入梦后,阮陌北更加笃定,贺松明和这栋庄园之间,有着他们所有人都不曾知晓的关系。

  他绝不是一个领班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贺松明出门去弄晚餐,阮陌北坐在床上缓了会儿,交错的雨痕模糊了窗外景象,只能看到远方森林的影影绰绰。

  梦境和现实中的两个贺松明截然不同,一个嗜血残酷,一个冷静温和。

  阮陌北揉着额角起身,他拿了身干净衣服,去洗澡。

  尽管很想像贺松明之前那样在浴缸里泡一泡,阮陌北还是没付诸行动,他最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格外的困,万一在泡澡的过程中睡着,把自己淹死就糟糕了。

  仔细清洗干净,确定身体上该有的毛发都还好端端的生长在那里,阮陌北松了口气,梦境里他被刮得光溜溜的,也不说到底好不好,就是横竖都不习惯。

  擦干净身体,将毛巾搭在头上,阮陌北穿上干净衣服走出浴室,刚吃过午饭就立刻睡到现在,他其实不怎么饿。

  这个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听贺松明说明后天还可能会有雷暴,现在通讯装置没信号,无法知道天气预报的准确信息,贺松明大概从其他地方或者常年在庄园里的经验,推测出的吧。

  没过一会儿,贺松明开门进来,端着托盘,他手很稳,托盘上装着许多东西,丝毫不在摇晃。

  “做了这么多?”阮陌北讶然。

  “还好,多吃点。”贺松明将餐盘挨个放在桌上,中午阮陌北拿来的香槟还没喝完,阮陌北找出两支高脚杯,给他和贺松明各自倒了一杯。

  阮陌北随口问了句:“其他人呢?”

  “他们饿了应该会自己下楼弄吃的。”

  贺松明态度很明显,他已经不再想巨细无遗地照顾其他人了,作为这里的领班,李主管“失踪”后他就不断被那些人以各种不同的理由难为欺骗,现在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大家众生平等,他也没必要继续充当负责的领班。

  在雨声的伴奏下,喝着香槟吃过晚饭,阮陌北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贺松明就已经把所有盘子餐具都收拾好了。

  贺松明暂且把东西放在一边,道:“我去收拾一下,这段时间里先不要独自出门,好吗?”

  “嗯。”阮陌北把桌椅摆好,稍微打扫房间的卫生。

  贺松明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阮陌北立刻就感觉到了无聊,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莫名觉得不是很过瘾。

  还有另一瓶没拆封的香槟,阮陌北盯着桌上的酒瓶看了数秒,伸出手将它拿过来,用力启开,对着瓶口,仰头灌了一大口。

  他顿顿顿几口就把酒下了大半,完全当成水一样喝,香槟的度数不高,对于酒量极佳的阮陌北来说和饮料差不多。

  抬手擦了把嘴,阮陌北将窗帘拉开,雨云遮蔽天空,看不见曾经明亮的月亮,他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外面。

  ……好想出去。

  不,他答应了贺松明不会出门乱跑。阮陌北用力晃了晃脑袋,他想要拿过床头柜上的书,却看到了脚边,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伴生晶体。

  咦?

  阮陌北俯身将它拾起,指腹上立刻沾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粉末。

  潭水中发出哗哗声响,溅起的水滴落在他赤.裸的小腿上,阮陌北脚上的鞋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头顶的阅读灯光芒变得皎洁,月色般笔直地洒下来,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圆形的光斑。

  “刚刚、你的灵魂、又不见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阮陌北回过头,贺松明正站在他身后,它浑身赤.裸,金色眼瞳在月色的照耀下仿佛流转着光芒,而猩红的那只眼里颜色愈发深沉。

  “我去了另一个地方。”阮陌北轻声回答,风从他长袍的领口灌入,地面上还留存着他刚刚为贺松明画出的图案,圆圈当做的星球,还有运动时拖曳出的尾痕。

  “你的灵魂是完整的吗?我是说,现在的你,是不是缺了一部分?”

  对方像是不太能听懂他话语的意思,默不作声,阮陌北放弃了对贺松明的问询,相比起现实中的领班,梦里的这个贺松明缺少了太多的神志,完全依靠本能行事。

  “新娘。”它突然说话了,“很多年前,新娘,跑走了。”

  “嗯?”阮陌北没明白他的意思。

  贺松明断断续续道,“找不到,骗了我,杀掉,不会跑。”

  “我不会跑的。”话语逐渐变得危险,阮陌北赶忙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

  贺松明定定盯着他,猩红和金黄的异色眼瞳中不同的情绪,如同要将它整个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骗子。”

  “我没有骗你,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阮陌北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触碰它垂在身边的手指,“来吧,我来给你讲述剩下的故事,看看能不能回想起什么。”

  阮陌北看着地上的图案,回想故事讲到了哪里,好像才刚刚开了个头?上次他回到现实中之前,发生了什么?

  贺松明好像在问他是谁,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拽入了现实,被雷声唤醒。

  现实和梦境的交接似乎变得愈发模糊,在梦境中,他能感受到现实中下雨的潮湿水汽,听到轰隆隆传来的雷声。

  而在现实里,他脚下出现了洞壁上生长的伴生晶体,阅读灯化作那一轮正高悬头顶的月亮。

  他陷入梦境的时间似乎也越来越长,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在梦中听到奇怪的呼唤声,到后来坐在竹筏上顺水飘荡,遇见底下空腔中的贺松明,开始以各种奇怪的方式突然入梦。

  在今天,苏醒在现实中的时间更是缩短到了短短数个小时。

  阮陌北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何种模样,当现实被压缩的越来越短,他过度在梦境中停留,现实中的身体,会不会就此死去?

  领班贺松明会照顾现实中的他吧,如果真睡了太长时间,对方应该会将他及时唤醒。

  意识到这一点,阮陌北稍稍放下心来,他收敛心神,握着蓝色晶体,再次在地上画出线条。

  “星球在茫茫宇宙中游荡了很久很久,一路上它遇见了许多星星,那些星球上或存在生命留下的痕迹,或荒芜一片,充斥着毒气,但无论怎样的星球上,都没有像它一样会思考的生灵。”

  “是死去了吗?还是正在沉睡中?又或者从来不曾存在?星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它加快速度,夜以继日地飘荡在宇宙中,期盼着有一天,死水般空洞无趣的生活能够得到改变。”

  “直到……它在深空中,发现了一个正在运行的小小装置。”

  阮陌北画出胶囊飞船的形状,用箭头牵引出来,指向火柴人和猫猫头,表示里面有着一个人类和一只小猫。

  “这个奇怪的东西里存在着两个生命,还会不断的调转方向,移动,星球远远跟踪了他们许久,某一天,他们似乎发现了它,朝着它位置飞来,星球警惕地躲开了。”

  “这是什么?每一次那东西减速或改变方向试图靠近,星球都会立刻远远逃开,它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是一颗星球吗?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小的星球?小的那两个生物只能可怜地挤在一起,几乎不能动弹。”

  贺松明蹲在他旁边,安静听着,也不知道明白了没有。

  恍惚之中,阮陌北好像回到了地球上茂盛的热带丛林,不谙世事的野人也是这样蹲着,歪头看着土地上被树枝划出的痕迹,跟着他认字。

  他唇边不禁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心口却不住抽痛,曾经的所有回忆,都是淬了毒药的霜糖。

  “很快,那东西闯入了一片陨石带,它被击中了,朝着某个方向急速飞旋。”

  “星球冲了上去,它第一次主动靠得那样近,近到那东西在它面前好似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用引力将它捕获,任凭它降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阮陌北鼻子有点发酸,明明只是陈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未名的感动却比任何煽情的电影都强烈。

  贺松明皱起眉头,换了个姿势,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阮陌北小心地瞅着它,轻声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

  对方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烦躁的冷哼,猛一抬手,将阮陌北手中用来画画的晶体拍飞出去,直观鲜明地表达了情绪。

  阮陌北:………………

  脾气臭的让阮陌北直想站起身一脚踹在它脸上,但他不能,如果他敢,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不,应该会肚子高高鼓着像个尸体一样躺在地上,成为孵化它“后代”的温床和人体养料。

  阮陌北被想象中的画面吓到了,打了个寒战。

  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唤醒贺松明关于星灵的记忆。

  难道……非得让他那样做吗?

  他抬手碰了碰嘴唇,上面被贺松明暴力啃噬出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轻轻一碰就带来难以言喻的疼痛。

  “好吧,你看起来不是那么愿意听故事。”

  阮陌北叹息一声,他敛起长袍,让双膝能够不受桎梏的正常行动,撑着贺松明的手臂,跪在它面前。

  贺松明皱起眉头,向后仰了仰,眼中流露出警惕,背后的皮肤裂出口子,三四根肉紫色的触手从裂口处探出,无意识地扭动在空中,等待着伺机发动攻击。

  阮陌北尽力无视它背后带有无数眼睛般吸盘的凶器,双手捧起贺松明的脸,在它唇上落下一个吻。

  同样的事情,曾发生在海底洞穴,人鱼为他们建造的温床中。

  阮陌北手指有些颤抖,他短暂退开,鼻尖碰到贺松明冰冷的鼻尖,调整好心情,再度吻上去。

  贺松明面无表情,似乎无动于衷,但身后猛然向着四面八方伸展的触手出卖了它情绪的波动。

  果然,它对身体接触有反应。

  在理智消退后,曾经留存在身体上的记忆会成为另一种形式的本能,印刻在每一个行为上。

  阮陌北感到淡淡的悲哀,原来自己的离开……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吗?

  阮陌北不断主动加深这个吻,直到贺松明给了他微弱的回应。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整个人被推到,跌坐在地上。

  贺松明整个人扑上来,身后的触手癫狂般舞动,一下子就将旁边巨石击碎,飞出的碎石从阮陌北脸颊擦过,割出一条细细的伤口。

  血缓慢流出来,贺松明趴在他身上,伸出舌头,一点点舔掉阮陌北的血。

  舌苔反复擦过伤口,相当用力,带来的疼痛甚至比伤口的造成还要更深,阮陌北用力闭着一只眼,浑身紧绷地等待。

  终于把伤口舔到不再有血能够流出来,贺松明抿了抿嘴,如同回味着鲜血的味道,它垂眼盯着仰面躺倒的阮陌北,突然低下头。

  这次它的目标不再是阮陌北可怜的脖子和嘴唇,牙齿咬在锁骨上的瞬间,阮陌北浑身一抖,等待着紧随其后的疼痛。

  但……没有。

  贺松明收敛了力道,尖锐的牙齿未将人类脆弱的皮肤咬破,它看似凶狠地不断在阮陌北身上咬来咬去,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

  “慢一点,好孩子,慢一点……”

  阮陌北抚摸着它后颈,尽力让贺松明冷静一些,比起之前的狂躁,它确实已经进步了不少。

  这样的身体接触……能让它回想起多少呢?

  月光映在阮陌北眼中,怀中沉甸甸的身体是同潭水一样的冰冷,从后背伸出的柔软肢体慢慢缩回了那道可怖的裂口。

  风逐渐变得狂暴,将窗户吹出哐哐声响,带着不远处树枝被接连折断的声音,一片浓云低低地飘过来,似乎就在空腔顶部的洞口处,遮住了那一轮明亮的月亮。

  他手边是蓝色荧光留下的画作,星球捕获了胶囊飞船,人类和猫咪躲在休眠舱里迫降,来到一片森林中。

  在不远处的地方,是一片海滩,经常会出现荧光浪潮。

  但阮陌北还没来得及向贺松明讲述这些,他闭上眼睛,身体逐渐变得迟钝,像是……灵魂要在另一个地方,苏醒。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已然被狂暴的雨幕吞没。

  就像领班说的那样,雷暴果然降临了,蓝紫色的电光在灰黑云层中穿梭,劈向大地,带来爆闪的电光,将一切映成惨白的颜色。

  阮陌北有些担心那边的森林,许多森林大火都是因为雷击引起的。

  庄园这么多年来都安稳无事,森林旁边应该会安装避雷装置吧。

  房间里的灯都关着,阮陌北看了眼智能手环,凌晨五点半。

  他在饭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此时……已经是来到庄园的第五个夜晚了。

  一道闪电劈下,刺目的电光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将天空和大地照亮。

  借着闪电劈下的光芒,阮陌北看清了另一张床上正在睡着的贺松明,他仰面躺着,侧脸的线条被镀上一层银芒,如同暗夜中沉睡的……

  阮陌北想不出贴合的词语,只得作罢。

  他现在相当清醒,手臂,脖颈和锁骨处没有牙印,虽然梦境和现实之间的界限正逐渐模糊,两者之间却还互不干扰。

  也幸亏如此,阮陌北才不至于彻底慌乱,有两个贺松明在,总不能让他一直和疯掉的那个接触吧。

  这一天睡了太长时间,阮陌北悄悄站起身,尽量不去吵醒贺松明,不过外面雷雨那么大,他要弄出很大的动静,才能把风雨声遮盖过去。

  打开桌前的小灯,阮陌北望着窗外,安静地发了会儿呆,梦境中的那个贺松明,是五百年前陪伴它在暮光星上度过一个多月的星灵。

  那现在正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贺松明呢?

  他也会是星灵的化身吗?星灵的本源存在于海底神殿中,会不会在神殿遭受破坏后,本源一分为二,代表着本能和残酷的那一部分成为了梦境中底下空腔里的邪神,疯狂追求着繁衍的本能,而另一部分,变成了庄园里的领班贺松明?

  那……他们之前曾经一同经历的回忆,是不是也在这个贺松明的脑海中?

  但贺松明一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呢?

  如果记忆还存在,在认出自己后,贺松明没必要装的和一个陌生人一样吧。

  阮陌北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桂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在为你复仇。

  阮陌北深吸口气,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贺松明床前,侧身坐在他床边。

  他紧紧盯着贺松明,期盼能看到些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比如说……灵视中的痕迹。

  但什么都没有。

  阮陌北有些失望,贺松明的面容仍然是他最熟悉的样子,他在冰河时代里看过对方少年时不安分的睡颜,在热带丛林的洞穴里见过他最纯真的样子,也在内核空间中领略过绝对的理性之光。

  但是……却有一点说不上来的不同。

  阮陌北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他的心境变了,毕竟现在的贺松明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好友了。

  再看下去可能会出事,阮陌北站起身,走到门口,他想出去透透气,闷在屋子里一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再好端端的人都会头晕脑胀。

  但自己一个人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阮陌北回头看向贺松明,对方睡得正沉,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鞋带开了,阮陌北蹲下身,系上鞋带。

  站起来的那一刻,在门把的某一个角落,他看到了一个淡淡的绿色痕迹。

  痕迹的角度相当刁钻,以正常的站立角度根本不可能发现,如果不是阮陌北在门边绑了鞋带,也不会看到。

  他半蹲着,仔细观察痕迹,这是一个……指纹。

  是开门时会留下的,拇指的指纹。

  会被灵视看到的生物曾经从里面打开过这扇门,阮陌北皱起眉头,至始至终,在医生死后,来到他们这间房的,就只有他和贺松明。

  指纹会是贺松明留下的吗?

  刚开始的时候贺松明一直带着白手套,不可能会留下指纹,后来他摆脱了手套,自己也没从其他哪个地方发现过类似的痕迹。

  这个孤零零留在视线死角的指纹,是贺松明忘记清理了吗?

  阮陌北心中关于庄园中一切的猜测愈发笃定,假设贺松明真的是星灵的化身,那些藤蔓的出现,庄园里突然变化的景象就都很好解释了——星灵能够掌控这颗星球上的一切。

  如果这是这样,他独自出去,不可能会遭到意外。

  贺松明不会伤害他,至少,这个现在正睡在床上的领班贺松明,不会伤害他。

  就像桂露所说,贺松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复仇。

  阮陌北轻轻按下门把手,走出房门。

  雨声瞬间大了起来,相比起房间里的温暖,外边有点冷,还好出来时裹了一件外套。

  阮陌北将拉链拉上,缩了缩脖子,主楼的二层走廊是封闭的,其他房间的门也都紧紧关着,现在正是凌晨五点多,除了他,应该还没人在醒着吧。

  复古造型的壁灯亮着,照亮铺着天鹅绒地毯的走廊,秘书房间门口的血迹消失了,只有附近地毯因为吸收了鲜血呈现出格外不同的深色。

  大概是贺松明在他睡着的时候清理过,毕竟一滩干涸的血迹留在门缝和地板上,总会让人心生恐惧。

  脚步被地毯吸收,只剩下沉闷的轻微声响,阮陌北一路到了西区。

  这里是工作人员居住的地方,往常那扇连通两个区域的门都锁着,现在不知怎么,阮陌北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他走了进去,在工作人员凭空消失,贺松明又跟他住在一起后,西区的灯被全部关上。

  阮陌北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将壁灯打开,陌生的区域被照亮,他从未来过这里,就连最开始寻找李主管的时候,也不在负责这一区域的队伍中。

  庄园整体采取对称结构,于是西区和东区的样子完全相同。

  风掠过长廊,雨被吹得倾斜,打湿了地毯。

  阮陌北站在栏杆旁,望着下方被建筑从四周围起的中庭。

  木槿树正在雨幕中摇晃着,曾经隐藏在繁茂绿叶中的花朵被打落一地,成为泥淖中的鲜红。

  好可惜,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奔波,都没怎么好好欣赏这棵在夜间才会绽放的花树。

  阮陌北趴在栏杆上,静静望着下方庭院,他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哗哗的雨声单调环绕着他,风吹过皮肤,带着潮气。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自一人安静思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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