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07-28_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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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07-28

  “陛下,今儿个的药来了。”

  侍奴呵着腰将托盘上的东西呈了上去,正吃了一罐酒昏昏欲睡的耶律璟睁开了眼。

  黑漆大盘上,是一只硕大的羊骨碗,里头是青黄浑浊的汁水,即便掺杂了各式各样的草药香料,仍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他将其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的模样,“还算新鲜。”

  侍奴得了他这句话,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总算放回了肚里,接过他手中的骨碗,连同托盘一并放在旁边的柜桌上。

  他堆着笑道:“这都是今晨刚取下的,又拿冰浸着,最是新鲜。”

  耶律璟嗯了声,遂倦怠闭上了眼,“吃了好几年了,却总觉得没什么用,身子越来越沉,肖古这长生健体的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胡诌的。”

  肖古乃是辽国有名的女巫,耶律璟嗜酒如命,这些年过度饮酒作乐伤了身子根底,她便贡上一个秘方,说是能长生健体,便是取用精壮男人的胆为药引,耶律璟因为这个,这些年光是吃药就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侍奴哪敢接他这话,妄论巫师长短,便愈发趋身下去,赔笑道:“许是天儿热了,陛下这些时日在政务上也颇费了精力,才会觉得疲乏。”

  耶律璟听了,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这倒是,自打北汉那边来了人,朕就为了南边和宋国的事情少喝了许多酒,玉山也没去成,算了,等这事结束了朕一定要好好睡上一段时间”

  他嗜酒贪睡,说着说着人就突然没了动静,侍奴已经见惯了,反而松了口气,将屋内收拾了一番后,端着托盘和骨碗便悄然退了下去。

  耶律璟食人胆以求长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辛,毕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瞒也瞒不住,且他也从来没想过瞒着底下人,当初白珠得知此事时,便想起了在做万贞儿任务中,远航时的占城王盘罗茶全,也是喜食人胆,做成胆酒。

  好在经历了混乱时期的南北朝,被北齐高氏刷新了三观下限,所以她对于这种事情也能波澜不惊了。

  耶律璟的住处有些远,不好接近,但只要摸清楚耶律璟每天大概什么时候会定时用这人胆药,她提前放出美人,让它攀附在托盘下,再由侍奴送进去,待行事后再送出来,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早早守在厨房不远处的小道上,美人脱离了托盘,轻巧滑入袖中。

  “剂量不大吧,别真把人给毒死了。”

  美人蠕动了两下身子,示意自己知道分寸,它作为蓝长腺珊瑚蛇,身上拥有蛇类中最大的毒腺,自然也能控制自己的毒液,这回顶多麻痹其神经,叫人昏睡个十天半月,也不是难事。

  耶律璟一睡,一向没有个一天一夜是醒不来的,但这回一连过去了三四天,他仍是瘫软在榻前,任凭谁来叫都叫不醒。

  这下大家知道出事了,将整个燕京但凡有点名气的郎中都叫过来会诊,但耶律璟身上并无任何伤口,谁也看不出他是出了什么事。

  可人的身上还是温热的,这代表还没死,大家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邪祟,萧思温寻来了萨满巫师,开始在耶律璟的王榻前跳大神。

  跳了两天后,他们的皇帝还是迟迟不醒,连萨满们都说没救了,就在大家要准备后事,通知四京,私下各自蠢蠢欲动时,白珠找到了耶律化哥。

  这是位保皇党,萧韩两家及其余人也许都有私心,但他绝对是唯一一个盼着耶律璟醒来的人,白珠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自己有法子能叫耶律璟醒来。

  耶律化哥当然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就连满燕京的郎中和萨满大师都说没救了,她一个弱女子,还是中原人,能有什么法子。

  白珠正色道:“大人可以不信我,但如今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我的法子不会损害你们皇帝一星半点,大家都能在旁看守着,若是我救不活他,你们可以论罪处置,若是我救活了他,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耶律化哥仍在犹豫,白珠却捏住了他的软肋,“太尉大人,我虽然不清楚你们辽国内部斗争,但也对贵国皇帝的种种行迹略知一二,他其实并不得人心,朝廷

  上下有多少人盼着他死,您不是不清楚,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他即刻就驾崩保不住了,那么底下的笑声总归是比哭声多得多,一朝天子一朝臣,您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可要是他死了,新帝登基,头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您,您就算是为了自己,放手一搏有何不可?”

  她说起话来,就像透着丝丝缕缕蛊惑之气的阿芙蓉,很容易动摇人心,耶律化哥终于有了松动,“说罢,你打算怎么救?”

  白珠笑了笑,“不插针也不吃药,这是我们周家的秘方,但我如今需要几样东西,并没有随身携带,所以得见我的夫君一面。”

  耶律化哥一脸警惕道:“什么东西,你写出来我派人传给宋国晋王便是。”

  白珠摇着头说不成,“都说了是秘方,我要是写出来了,那你们不就都知道了,我只放心我的夫君,其他人我一概不信。当然大人也可以权当我今天没来过,恐怕你们皇帝顶多再过个十天,就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中原确实讲究什么祖传,方子世代直传给自己子孙后代,不许外泄,这规矩耶律化哥也是听过的。

  相比之下,他只有妥协,耶律化哥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绕了这么一圈,白珠终于能见到了赵光义,耶律化哥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三天后就安排了她和赵光义相见。

  别人不清楚,赵光义可是知道她是没什么秘方的,早先周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挖了一遍,从来没有从医的,又何来的秘方?

  但能见到她,真是一件极其欣慰的事情,赵光义看着活蹦乱跳的她,走进来眉飞色舞的模样,可见她在辽人手里就没吃到苦头。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来不及娓娓道来,白珠长话短说,将萧思温和韩匡嗣的计划透露给了赵光义,神情凝重道:“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想把这事告诉你,你赶紧回去就安排,千万别叫他们得逞了。”

  赵光义沉默半响,“辽皇帝的事情,是你的手笔?”

  白珠说是啊,“要不是我自导自演,我是根本

  见不着你的。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使了点小花招,叫他睡上一段时间罢了。”

  赵光义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这样辽国必然大乱,也就无暇顾及到南边了。”

  正所谓甲之蜜糖,乙之□□,耶律璟这个皇帝在辽国臭名昭著,但对于敌对关系的宋国来说,一个无作为不得人心的皇帝,比后面政绩斐然,有勇有谋的辽景宗耶律贤更好对付多了,她又为什么要让耶律璟现在死呢?

  但这又是一个没法跟他细说的事情,白珠扯了扯唇角道:“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你要明白,我执意留在燕京,就绝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辽国内政比我们原先预想的要复杂很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已经在尽力图谋最大的利益了。”

  在她面前,赵光义从来都是感觉到无力,他很想帮助她什么,可她似乎并不需要。

  好在这些时日,他的心态已经渐渐调整过来了,谁都有梦想,如同他想让宋国一统天下,她也想尽快拿回燕云之地,并不能因为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他就要限制她去做什么。

  他深望着她的眉眼,轻声问她:“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白珠愣了一下,才发觉喋喋了许久,完全把这儿当做了自己的主场,弄得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跟她的部下一样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她嗐了声,摸着下巴道:“有,我话说多了口渴,劳烦殿下给我倒杯茶来。”

  “你呀,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赵光义眼角染上了几缕笑意,抬手挽袖,露出腕上白净的皮肉,再烫过玉盏子,将温热的茶水递到她手中。

  一气呵成,白珠凝眸瞧着,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梦中躺在罗汉床上的她,将醒时还未睁眼,就被人扶起来,喂了香爽的茶,在半阖的眼缝里,似乎那人也有着这样白皙的手腕。

  分明是年后在金陵做过的梦,可如今追忆起来,却是有着极深远悠长的岁月,那一幕幕片段已经泛了黄,像旧书陈册中卷起来的一角。

  只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她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总不能因为一个没头没尾的梦,就去追缠着人家赵光义吧。

  她接过茶,低头才吃了一口,远远就听到了耶律化哥的声音,知道时间不多了,遂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王榻前,耶律璟仍是睡死过去的模样,脸色愈发苍白起来,耶律化哥在旁较焦急道:“怎么眼瞧着脸色愈发不好了!”

  白珠瞥了他一眼,心道睡了这几天不吃不喝的,脸色好才有鬼,但面上是忧心忡忡的神情,“看着是不大好,待莫州那边的东西拿过来,我就可以着手给陛下医治了。”

  耶律化哥长吁短叹个不停,抱头坐在稍间的椅子上,这厢萧思温和耶律贤过来,查问了一番耶律璟的情况。

  “…太尉大人真要轻信一个中原女子的话?外头棺椁仪仗都在准备了,若是实在不成…”

  “什么不成!你这是诅咒陛下!”耶律化哥声音顿时拔高了几个调。

  萧思温没辙了,只得噤声不语,耶律贤进里间,看见白珠在用帕子沾水,给耶律璟擦拭着嘴唇。

  白珠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她打眼一顾那衣着气度,便知是那位二殿下耶律贤,也就是往后燕燕的夫君,辽国的中兴之主。

  因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在作祟,她只要一想到韩德让和燕燕那样天造地设的一对,会因为他劳燕飞分,就觉得伤心透了。

  所以只要耶律贤不开口,她也权当没看见这个人,自顾做着手上的活计。

  耶律贤良久方问道:“晋王妃有几成把握,能让陛下醒来?”

  白珠装作讶然的模样,从榻前起身,福了福身道:“不知道您是?”

  “我姓耶律,单名一个贤字。”

  她眨巴着眼道:“原来您就是二殿下啊,早就听燕燕说过您了。”

  提及燕燕,耶律贤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松动,“哦?她说了我什么。”

  白珠顿时心下了然,含蓄一笑道:“说怀节皇后去得早,您和三殿下自幼寄人篱下,日子着实不好过。”

  耶律贤眼波中有光在闪动,“燕燕她就是这样,虽说爱胡闹顽皮了些,但却有着一副热心肠,即便对待一个下等宫人,也愿意怀着慈悲。”

  白珠笑容灿然,“不过今日见您的气质却能如此出尘,丝毫不输嫡亲的皇子皇孙,可见皇帝待您实在不算差的。”

  耶律贤看向她,眼前这妇人比他还小上一两岁,但已经不算青稚,她说出来的话,令人分辨不清里头的具体意味。

  他的面色淡了下来,还是执着于耶律璟的病情,“方才我问王妃有几成把握,王妃还没有告知呢。”

  白珠似笑非笑道:“尽人事,听天命。二殿下问我,我也不能打包票,不过想必贵国皇帝定然是福泽深厚之人,二殿下不如多为他祈祈福吧。”

  耶律贤眉头深锁,点了点头,在暗处站了片刻后才离开。

  后来萧思温也进来瞧过一回,问得也是相同的问题,白珠拿原话堵了回去,他便脸色不善的走了。

  过了两日,赵光义叫人装模作样送了一箱东西过来,白珠也煞有其事地拿到王榻前,命人紧闭门窗,开始独家看诊医治。

  在里头延捱了一个时辰后,她才出来,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道:“最多不过三日,皇帝一定会醒。”

  底下的人有惊喜也有迟疑,更有算盘没打准的愤懑一闪而过,她站在上面一览无余,耶律化哥得了她这句话,终于能睡个好觉。

  回去以后,天璇捧着脸崇拜道:“您也太神了,还会给人瞧病呢!不过这辽国皇帝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为什么要救他呢?”

  白珠说:“难道任由他就这么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当今辽皇帝膝下并无子嗣,储君还未册立,一旦他死了,辽国必然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你能保证后头杀上来的皇帝,会对宋国和我们是多好的态度吗?如今我救了他,也算是让他承了我的一个情分,何乐而不为呢。”

  她话音刚落,窗外就探出一个脑袋,眼睛红肿成桃子,“舅舅真的会好吗?”

  白珠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见是萧绰,忙把人

  弄了进来,道:“当然会好啊。”

  萧绰抱起人就开始哭,是从来没有的涕泪横流,“等舅舅醒了,我就求他赐婚,我…我只愿意嫁给德让哥哥…嗝”哭着哭着,竟还打起了嗝,怎么也止不住,她想想觉得更丢人了,哭声便愈发大了起来。

  白珠大概猜到了原因,一面叫天璇打了凉水来,拧干了巾子给她擦脸,一面宽慰人道:“先别哭了,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萧绰这个时候哪儿还顾得上美丑,将脸埋在冰凉的巾子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凉透了,等哭够了,再也没气力了,方拖着哭腔,嗓音沙哑道:“爹爹…爹爹说要将我许配给二殿下,还把德让哥哥赶走了,他原不是这么说的,他是个骗子!”

  打从她上回在王榻前见过耶律贤,看到他说起燕燕时,眼中的光亮,以及他同萧思温近来总是同进同出,就明白二人是搭上关系了。

  上一世耶律璟再荒唐,可到底也没想过插手南边的事情,所以他在位的保质期长了几年,等到后期忍无可忍,彼时萧绰也正值妙龄,他才奋而反之,为他,也为萧家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如今萧绰年纪尚小,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致使北汉入辽怂恿,耶律璟要掺和南边,若不是她使了诡计,让耶律璟至今卧榻不醒,萧思温也未必会想起来要和耶律贤联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源头是因她而起,种种变迁下,萧绰受到了牵连,不得不迫于家族压力,要和韩德让分开,这是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但萧绰眼下甫一听说了这事,还正在伤心时。

  相处这么久,白珠好歹也能摸清楚她的性子,这是一个在有□□里成长到大的孩子,她喜欢韩德让不假,也肯为了韩德让拼力一搏,去求耶律璟,但正因她从小受到了爹娘和家族的诸多宠爱和庇护,她还做不到恋爱脑上头,为了一个男人全然弃之不顾的地步。

  所以是一眼能望到头的,人活在世上,享受着亲眷的爱意,也会要因此付出些什么,权力和义务是相对的,就连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普通人呢

  有遗憾有伤心,那都是必经之路,为了执念奋不顾身,只有碰了南墙头破血流才会回头,都是这么过来的。

  白珠抚着她后脑勺的那条大辫子,朝窗外望去,流云晚霞,初秋微凉,这是一代传奇太后的人生第一个大坎儿,她算是亲眼见证过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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