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07-28_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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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07-28

  白珠回到端敬殿那一天,朱见深特地设了席面,一道坐下来正打算用顿饭,未成想筷子还没沾手,就又出事了。

  来报的内监洋洋洒洒说了一通,白珠也听出了个大致来,原是曹吉祥和石亨,因为抢占一块民田起了争执,后来于谦直接将其在外强抢民女,连带着两条人命上折全报到皇帝跟前,惹得朝堂震荡,皇帝下了朝,只得在御书房再开一次小会。

  这种大事自然是少不了太子在旁边观政,时不时发表一下意见,皇帝的旨意等不了一顿饭吃完,朱见深看向白珠,后者冲他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行。”

  于谦自前月平乱回来,因有了功劳,虽降了一职,但也仍旧做着自己臣子的本分差事。上一世曹吉祥和石亨二人时常相争,但其势大又有功劳,皇帝即便不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命内阁稍加压制。

  但这一回于谦不仅没有被诬陷而死,只是降职留在朝堂上,那样刚直不屈的一个人,就算面对的是宠臣亲信,也没在怕的,该告该报,一点也不含糊。

  想来皇帝此次也明白了,于谦的忠直不二就是一把双刃剑,剑好不好,怎么用,全看他这个持剑的人,将剑锋对向谁。

  曹吉祥、石亨一流,确实是复辟有大功,刚复位那会儿英宗对他们百般宠信,高官厚禄,封赏不断,但这团火焰渐渐平息下来了,就该回归君臣的本分,一味借着宠爱胡作非为,朝堂众臣,天下百姓会这么看待他这个皇帝,曹吉祥和石亨可以不顾忌那些辱骂,可没有哪个皇帝想做个遗臭万年的昏君。

  何况英宗虽然不算什么多杰出的皇帝,但他到底是帝王,九岁登基,少年天子,让他处处受钳制,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上一世皇帝起初只能暂且容忍,待到后来石亨膨胀到了一定程度,再一举拿捏住错处,叫人无翻身之地。

  不论是石亨还是曹吉祥,在白珠看来都是跳梁小丑,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但也不能叫他们那么快就下去了,毕竟那

  位同样有功的内阁首辅徐有贞,还需要他俩来互相牵制。

  想来这回于谦揭发告状,起不了多大风浪,但却会让皇帝对他生起亲近之意。

  果不其然,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朱见深就回来了,菜重新热过开动,一边同她复述了有一刻钟之久,最后说到皇帝不咸不淡各自斥责了几句,就叫下去时,忍不住疑惑道:“姐姐,你说父皇既然不打算惩治曹石二人,又为何这般大张旗鼓的把我和内阁都全叫过去了呢?”

  白珠慢慢与他道:“这叫敲山震虎。陛下如果心里真的不介意,没有当回事,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小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明面上瞧着曹石他们似乎没受到惩罚,但失去圣眷,却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再者内阁之前就对曹石二人颇有微词,眼下看清了陛下的心意,往后只会更加遏制住他们的锋芒,一旦有了两方拉扯,陛下才能居中调停,坐取鱼利,此乃帝王的平衡之道。”

  朱见深若有所思道:“所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怪道我今儿个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于大人竟破天荒的在南门等我,说知道了当日是我救下了他,心中感念,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于大人此番谏言未果,依他的性子早该跳起来八丈高,为何还这般云淡风轻只可惜曹石二人仍旧跋扈无度,竟是个最糊涂的。”

  白珠笑了笑,人家于谦只是刚,又不傻,皇帝的心意可以不流露于表,但做臣子的若不能从其举止行为间揣度出皇帝的心意,头上这顶乌纱帽估计也戴不长久。曹吉祥和石亨未必不明白,可一方面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功劳大过天,那皇位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在他们的帮助下皇帝才坐上的,一方面这人一旦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就会飘起来,再想要时时警醒,处处清明,那是不能够的。

  这叫什么,这就是忧劳可以兴国,逸郁可以亡身。

  看着尚小的太子,白珠的心思渐渐飘到了另一处。

  这一世没有周氏捣乱,朱见深想要做个好皇帝几乎是没什么难

  度了,眼下一个李贤,到底有些匮乏,于谦虽有亲近之意,但他那样的性子可以做个一代名臣,却未必能做得了一朝名师。

  在万贞儿零碎的前期记忆中,曾有一个大佬险些做了太子的老师,那就是吴与弼,要是能将他拉拢住,朱见深会比现在更上一层楼。

  可一切人事物的出现都需要时机,上一个任务中凭借着太后身份,尚且可以提前将那些重臣名将招来,但这个任务中,如今她虽有了一定的权势和影响力,但才刚起来,想要插手前朝的事情,还需要时间。

  只有等待。

  时光飞快流逝着,直到天顺二年的五月,吴与弼终于出现了。

  要说这位吴与弼,那可是家族世代为官,本人是崇仁学派的创始人,明代著名的理学家,他自幼天赋异禀,对文学天文、律历、医卜等等都广泛涉猎,十九岁赴京拜了三杨之一的杨溥为师,后来本该习以科举之业的吴与弼,他在父亲那里无意间朱熹编制的一本《伊洛渊源录》,从此就走进了一条‘不归路’。

  他先是焚尽了应试的举子文章,又谢绝与任何人交往,把自己关进小楼里读了两年的书,从此以后就决心以讲授理学,传播程朱思想为毕生己任。

  当时他爹差点被他气死过去,毕竟这样好的苗子,不去走科举仕途,去做个神神叨叨的讲道先生,换成天底下哪对父母都接受不了。

  可吴与弼似乎着了魔,一意孤行回乡开始讲学,不管后来他有多么名声显著,多少人举荐他入朝为官,就算是皇帝下诏,他都死活不肯入朝为官。

  几十年过去了,他教出了那么多名人文士,被世俗推崇到了极致,却是滔天权势不入眼,天家富贵不沾手,依旧躬耕食力,粗衣蔽履,坚守着自己初心,把讲学传道当做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件事。

  此番进京,人完全是被皇帝给强押过来的。

  其实皇帝的初衷也很简单,这吴与弼桃林满天下,教出了那么多好学生,这种人才如果不能被天家所用,那简直是浪费。

  既然几次三番举荐礼召不行,那就只能来

  硬的了,毕竟它可是天下共主,谁敢不从?

  所以当在端敬殿见到被皇帝强行授为左春坊谕德的吴与弼时,那倔强的小老头板着一张脸,身上还穿着挂补丁的布衣,浑身上下都在透露出一种‘我不是自愿来的,是你们父子二人逼我来的,我只是反抗不过’的感觉。

  朱见深满脸堆笑,一进偏殿却见吴与弼衣衫褴褛,顿时冷下脸子,叱责左右侍从道:“一个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竟还不快给先生换衣!”

  侍从们捧着崭新的衣冠,个个委屈极了,诺诺道:“殿下,不是奴才们不给先生换衣,实在是是先生他不肯换”

  吴与弼也吹胡子瞪眼道:“我同陛下说过了,我才疏学浅,且有病缠身,这官做不了,是他们非要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早知道这事棘手,上一世就算皇帝强召封官,吴与弼也只是在京城待了两个月,以病推脱回了家乡。

  要想把人给留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想要来硬的,也得掂量掂量吴与弼身后站着的整个崇仁学派。他门生遍布天下,若真把这个小老头弄出个好歹来,那些读书人可比草莽之辈难缠多了,你就算是天子,也没有强逼着人家做官的道理。

  朱见深第一面就碰了个钉子,只得先让捧衣冠的人下去,身后的白珠却叫住了宫人,“把冠服留下,你们出去吧。”

  宫人应是,留下手上的冠服,屏退四下后,白珠又对朱见深道:“先前于大人不是找殿下有事么,殿下别给耽搁了,先去吧。”

  朱见深愕了愕眼,而后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本宫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那先生就先对不住了,您先同宫正闲聊吧。”

  他一面拱手,一面退出了偏殿,倒把吴与弼给弄愣住了,估摸是没想到堂堂一国储君,竟然会如此听一个女官的话。

  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连坐也不肯坐一下。

  “你就是那个宫正司的女官?”

  白珠倒是坦然坐下,还不忘吃茶,她托起盏身笑道:“先生听说过我?”

  吴与弼中肯道:“永乐以来第一位有实权的女官,宫正司以清正肃明为己任,是个好地方,我略知一二。”

  看来她这一年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白珠笑道:“先生既听说过我,又觉得宫正司不错,我便斗胆问先生一句,您觉得宫正司往后的路会走多远?”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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